九良被问的呆住了,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师姐怎么知道我昨晚溜出去了?不应该啊,我出门的时候特意看了周围都没人……
白语琦见他不说话,严厉道:“你莫骗我,昨晚你不在宿舍,去哪里了?”又看九良低头,不禁放柔了声音:“这江湖之中,人心叵测,你不知道和你相谈甚欢的人皮下是人是鬼,你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
“师姐,我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至于朋友”他顿了顿:“他要是想害我,我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白语琦咬了咬唇:“那你说说,他是个什么人?”
“他啊”
九良眼前浮现出了秦凯旋“唰”的开扇,朝他抬眸一笑,天地失色,雁落鱼沉。
他笑了笑,千言万语都化作唇畔的甜:
“他是个对我特别好的人。”
是啊,在这自私冷漠的丛林中,他的信任比钻石还要珍贵,珍贵的功法,无价的宝剑,还有尽心费力为他打通经脉的煞费苦心。
一桩桩,一件件,怎一个好字概括得了?
白语琦不服气的鼓了鼓嘴巴:“那我想见见他。”
九良夹了一筷子菜:“有机会的。”
“什么时候有机会啊?”少女不依不饶的问道。
“等我问问他……”话音未落,门“咣”的一声被踹开了,镜子咕噜噜的在地上飞出好远,碎成了几片。
“说点什么机密,还要弄个屏蔽咒?”
陈南冷着脸,大步走进来一屁股坐在了白语琦的旁边,恶狠狠的盯着周九良。
他想去搭白语琦的肩膀,不曾想被她一巴掌拍开:
“离我远点。”
陈南讪讪地收回了手。
“不知师哥有什么紧急通报,招呼也不打就闯了进来?”九良悠悠然的盛了一碗饭,面对陈南这个不速之客泰然自若。
白语琦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陈南一直在监听她!
白语琦气的脸色通红:“陈南,你是不是有病啊,跟踪我干什么?你是已经当上掌门可以发号施令了?还是你觉得自己已经大成不用练功了?”
“琦琦,我还不是担心你,你年龄小,根本不知道有的人心怀鬼胎,出身不行天赋不行,就愿意走捷径……”
“师姐,那小麻雀总觉得鸿鹄要和它抢东西吃。俗话说得好,一个人自己什么样,也总觉得别人什么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九良给自己倒上一杯果榨,轻描淡写道。
陈南气的一拍桌子:“你!”
“陈南!你放肆!什么时候逐风门里这么无大无小了?”
“琦琦!”
白语琦冷冷道:“我乃掌门关门弟子,便是大长老,论理也要恭恭敬敬喊我一声白姑娘。无规矩,不成方圆,哪里轮得到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陈南被她噎的哑口无言,脸涨的通红,转向九良:
“周九良,你除了会躲在女人后面还会干什么?”
“陈师兄,我敬你是师兄。你说要比试,好,咱们约了堂堂正正在练武场一决高低。怎么,想出尔反尔私下约战?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净干听墙角的下三滥?”
“你!好,好,我等着你,我看你能躲在她背后到什么时候!”陈南猛地站了起来走出去,经过九良时候狠狠撞了他的凳子一下,撞的他一个趔趄。
白语琦安慰他,又连珠炮似的抱怨:“你没事吧?别理他!仗着大长老无法无天了!有点天赋就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了,有本事去御霄门比划比划啊,你看人家收他吗!”
九良摇了摇头:“没事,人要想长寿啊,就不能老是跟孙子较劲。”
“噗嗤”白语琦一秒破功,笑了出来。
“不生气了吧?”九良笑了笑,脑子里想的却是秦凯旋的那句:
没事打不过咱们就跑,等我回来给你撑腰。
我……有点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秦凯旋拿手帕捂住脸带着尚九熙做贼一般钻进了一家酒楼的包间,他拿菜单挡住脸,示意尚九熙快点菜。
尚九熙满腹不解,随便点了几样,等小二走了,这才问道:
“怎么躲成这样?”
“咳,你有所不知”秦凯旋扇着扇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以前过于顽皮,给各位酒楼老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时尚九熙还不知道,这个深刻印象是怎样的……“丰功伟绩”。
二人吃完饭,秦凯旋带着他往主城中心走去,矗立在城市最中心的是一座七彩琉璃塔,塔身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华丽异常。
尚九熙震惊道:“这是……”
“整个秦家楼存在的意义。”
尚九熙觉得,自己好像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又模模糊糊,抓不到重点。
塔前是一座座庄严的宫殿,恢宏大气,红色的围墙,青砖碧瓦,美轮美奂的石拱门上雕刻着各类飞禽走兽,无一例外的是,所有门的最上面都刻着一把剑。
这石拱门远看不稀奇,走进了却是了不得,里面的景色一览无余人却进不去。秦凯旋掏出一块令牌放了上去,顿时,空气一阵扭曲,他收回令牌,带着尚九熙走了进去,一阵轻微的咯嚓声,又恢复了原样。
尚九熙看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说道:
“当真是……巧夺天工。”
“先祖之能,又岂止于此。”
不知为何,进来以后,秦凯旋一改平日嬉皮笑脸的神态,双手背后,散发出不可言说的冷漠与高高在上,让人不自觉的想臣服于他。
他带着尚九熙迈进一座院子中,院子门口牌匾高悬,上书“宗人阁”三个大字。
须发皆白的老者从书中抬起头来,慈爱道:
“回来了!”
秦凯旋上前一步,长揖及地:
“拜见师父。”
尚九熙知道,这便是秦氏一族的族长了,当即双膝跪地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响头。
一股柔和的灵力将他俩都托了起来:
“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