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山的夜有月相伴,皎皎金蟾挑银灯,并不算是有多黑。至少在撞羽看来,这不是什么闹鬼的氛围。
“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凶也不过如此吗?”她望望四周,见没什么危险,不由纳闷。
“此话怎讲?”花轿里的谢怜温声问道。
“您瞧啊,上山都那么久了,一点事儿没出。到底还不是那鬼新郎不行!”
“可能还没到时候吧。”
讲完这一出,便没人说话了,只有踩着枯叶的沙沙声和时不时“咕咕”的鸟叫。
若不是谢怜的一声轻叹,只怕这一路上都是这种送葬氛围了。
扶摇的声音斯斯文文,也就因此更显这句话的阴阳怪气:“小姐,你怎么了,高龄出阁,喜得流泪了吗?”
“不,只是觉得,这一路上,少什么东西罢了。”
“该置办的我们都做好了,应该是不缺什么了。”撞羽却把谢怜的话当了真,轻声解释。
谢怜在心里笑笑,也轻声细语回言:“不,我的意思是,缺三个陪嫁丫鬟。”
这话如钹“锵”一下炸在三人脑海中,三人互相打量一番,不知具是想到什么,别开脑袋闭眼摇头。
扶摇道:“你就当家中贫寒,没钱买这个丫鬟吧。”
撞羽更是直接嘲讽出声:“我还好,他们两个要是扮丫鬟,岂不把鬼新郎吓死?”
听他们一打趣,轿夫本来不怀好意的间接性手抖也好了,谢怜不再感到颠簸,暗暗舒了口气。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见了一阵咯咯桀桀的笑声,还带着童稚的笑声。他出声道:“你们听见什么没有?”
“殿下,您指什么?”撞羽心中警铃大作,谢怜听见的声音她听不见,这事要是放在一个中天庭神官身上还正常,可须知,神官身份只是掩饰,她一个绝境鬼王,怎么可能听不见?
撞羽心中起疑:难不成,还和我是个分身,所以法力不足有关?
她和黑水都通晓分身,以便在特殊情况下能同时扮演起鬼王和神官的角色,像撞羽,实则就是用意识操控的分身而已,法力确实会因为不是本体而削弱。
可随后,这个猜测又被她否决,自己的法力确实是会比本体弱,但还不至于弱到连一只凶的把戏都拆穿不了。
想到这,她眸色沉了沉。
与君山中一定有更为厉害的人物。
厉害到连自己都觉察不到。
“殿下,您究竟听到了什么?”她稍稍整顿好心情,又问。
“一个小孩子,在笑。”谢怜顿了一下,又紧接着说,“还在唱歌。”
不等撞羽再次发问,扶摇就抢着问:“它唱什么?”
轿夫们的脚步渐渐停滞下来,脸上闪现了犹豫的神色,南风催促道:“别停,接着走。”
乌鸦墨色的身影从婆娑叶间掠过,枯叶踩在脚下,咯吱咯吱的脆响像熙熙攘攘的蚂蚁爬过众人的心头。谢怜一字一顿复述这童谣:“新嫁娘,新嫁娘,红花轿上新嫁娘……”
这边,和着那诡异的童谣,撞羽连上了和黑水的通灵:“黑水,与君山的童灵是你搞的鬼吗?”
黑水被她直来直去一句弄得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沉着冷静地问:“什么童灵?”
撞羽并不觉得他是在说谎,毕竟黑水完全没有这个为难这一行人的必要。她道:“没事了,就是遇到了点事有点棘手。你不用管。”
掐断通灵后,她又连通了花城:“你没有在与君山安排什么童灵表演唱歌吧?只有太子表哥能听到的那种。”花城路子多,法力也比她强,要是真安排了一只童灵,她发现不了也说得过去。
“我像是那么无聊的鬼?”
“没准是为了把我们支开好和太子殿下独处之类的。”
这边花城按按眉心:“鄙人确实是有这个意愿,但不会找这么损的方法。”
“知道了。”这边她火速掐了通灵,但心中的不祥仍是越来越重:不是他们,又会是谁?
她心中一个形象渐渐明晰——一尘不染白衣道袍,扬起他衣袖的风也吹过了仙乐,扬起的,就是战火。
但这不可能!
她心中坚定否决,但摇摆不定的心绪说明她也不敢下定论。
君吾老儿在八百年前就把他灭了的!
似是为了安慰自己,她不停想着:对,它死了,早就不复存在了!
对!那个噩梦不会再回来了!
没准只是什么奇门遁甲,自己不知道呢?
她慢慢镇静下来,在心里苦笑:怎么过了这么久还这么害怕,况且只是一次平常的任务而已,怎么什么都能联想到那玩意,是不是太敏感了啊朝颜?
别多想了。这样提醒自己。
心中的不安像被一个又一个证据的石板压下,但却是没有完全消祛,细细的伸出触足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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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真的会无语,对自己无语,感觉写什么都不得劲。愁死
作者😭😭😭我真的太久没写什么都不会了。
作者狠狠地sad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