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摸索着门道慢慢走进了巷子,刚进去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所谓惊骇世俗可能便是现在这样。
入眼便是个农家妇女打扮的人手里抄着根柳条鞭子抽着水桶上站着的男孩,小孩脚踩在边缘,扎着马步脸憋的通红,腰上挂着根草绳,草绳下系着块石头。桶里晃晃荡荡不断被摇出水花,柳条鞭子便被狠打在男孩腿上。
“狗东西,谁他妈让你把铁锄拿去丢了的?还跑还跑,会点鸡毛蒜皮的东西就好显摆,让你显摆,错没?错没?问你话,哑巴了?”
“娘娘娘,错了错了,真不行了……站不住了,站不住……”男孩脸憋地通红,始终憋着口气扎着马步,腿抖的厉害,摇摇晃晃地更凶,脚一歪,连人带水桶就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了好几声,水泼了一地,可能是怕他娘打,抱着水桶扯了裤腰上的草绳,几步就跑了许选。
他娘手中鞭子一挥,彻空的响声。准确无误的落在他身上。而沈年就站在男孩的旁边,看着他大叫着被拽回去。拧着耳朵进了个院子。
旁边坐着下棋的老人不慌不忙地捋着白花花的胡子,而他面前正坐着个光膀子的男人,男人眉头紧锁手里握着个“车”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男人背后站着个人,不停的推搡着催促他快点,刚落棋,就听见老人的喊声,“将军!”
男人气的跳脚,老人轻挑眉并起剑指指向石磨,又指了指用绳子绑在一起的几根木头。男人拍了一下腿叹气又摇头,认命般地走了过去,刚下棋的那个男人是走向了石磨,深吸口气“嘿呀”一声推着石磨慢慢转着。另外一个也是一咬牙把地上的木头全部扛在了肩上,跟着前面悠哉走着的老人身后。
沈年看着这般景象不由得笑了,想来也没有多糟罢,或许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不是他所在的后巷。往里走着,开着门的人家就越少,零零散散地人坐在街边的门槛上,他们盯着沈年,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沈年不禁觉得有些背后发毛。
“二月二,龙抬头,收摊咯,收摊咯。”
墙角的老者呢喃自语兀自收拾着摆卖的菜,略带些惆怅地盯着天,又摇摇头叹息。心下压着诸多事情,他看着慢慢乌黑了的天,只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天慢慢黑了,泛起了凉,那些个坐着的人也是转身回了自家屋子。
沈年盯着老人的背影,对这里的事情充满了好奇心,老人似乎察觉到了背后有双眼睛盯着,他顿了手上动作,微撇头看着身后的沈年,笑了笑。“年轻真好。”言毕他便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要变天了,小子,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