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萧萧的夜风吹打着门窗,寒气袭人,汪植蜷缩在被子里把手伸到丁容的肚子上取暖。丁容的手指轻轻揉搓着汪植脖子上的吻痕,久久,缓缓说了一句,“汪植,你想过以后的日子吗?”
汪植眯着眼,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快睡吧,河套那边战事又起,明儿还要早起进宫议事呢。“
“你这么劳累,不觉得辛苦吗?“
“不是有你陪着我吗……”汪植声音渐轻,似乎已快要睡去。
“你喜欢他,是吗?“丁容的声音轻柔,汪植的身体却微微僵了一下,淡淡的回了一句,”夜深了,睡吧。“
“如若有一天,他的宠爱不再了,你该如何?“声音依然轻柔。
汪植却睁开了眼,轻蹙着眉头,注视着丁容,“你脑子里又开始有了什么危险的想法?“
丁容微笑着翻身把他压住,轻轻咬住他的耳垂在他耳边低语,“我的脑子里想的一直都是你。“
汪植申吟着试图挣扎一下,却在丁容手掌的揉搓之下无力的放弃了抵抗。
“叫哥哥。“
“哥哥。“
…………
西厂大狱之中,丁容踱步走向瑟缩在牢房角落里发抖的福贵,福贵见他靠近,吓得面色惨白,惊惶失措。丁容蹲下身来,手指轻轻勾住福贵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微笑着问道,“伤口还疼吗?“
福贵不敢正视丁容,只哆哆嗦嗦摇头,答到,“不……不疼了,不疼了。“
丁容坐在了他的身边,微微叹息道,“我原先还存了收你为徒的心思……。“
那福贵道是丁容还念着往日旧情,即时跪下泣泪哀求道,“丁大人,我错了,我错了,不该哄骗于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福贵一命吧!“言毕把头磕得咚咚直响。
丁容扶他坐起来,浅笑说道,“会媚惑人心,也是一种本事,你做得很好!“
福贵疑惑不解的望着丁容。
丁容宠爱的看着他,仿佛是看着当初卫英一样,但福贵还是感到一股莫明的寒意。
丁容笑着注视了他一会,缓缓说道,“你能壮着胆子跑来西厂冒充锦衣卫,想是心里极向往这些个权势富贵的,是吗?“
“…….“福贵不敢接话。
“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敢伸手去要,这也很好!”丁容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如果有个更富贵的去处让你去,你想不想去?“
这福贵是何等样人?最是会察言观色,见丁容这么说着眼里便露出了一丝贪婪与希望,抱着丁容的腿跪下嗑头道,“丁大人,如若丁大人能饶小人不死,小人此生必定肝脑涂地,誓死为丁大人效命!“
丁容亲切的执起福贵的手,说道,“你这说的是哪里话,你我之间,何必说得那么客气,不过你也知道,我是被你欺瞒过,伤了心的,这人一旦伤了心,便不容易再相信。”丁容又停了下来深深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往下说。
福贵闻言,啜泣道,“丁大人,小人知错了,你要小人如何,小人便如何,一切但凭丁大人安排调遣。”
“你真的愿意?”
“嗯!”
丁容笑眯眯的从怀里取出一粒药丸,递给福贵,说道,“你把这粒药丸吃了,今夜就能随我出去,好真正学些规矩本事。“
福贵虽不太情愿,但也知这是出去的唯一之路,咬了咬牙,把那粒药丸吞了下去。
是年初冬,欢意楼的斜对面开起了一间装潢雅致的寻芳阁,里面美女如云,一时间客似云来,抢了欢意楼大半的风头,没人知道真正的老板是谁,但是京城百姓纷纷猜测定是朝中某位大员,胆敢在汪厂公地盘抢生意的人,来头一定小不了。
次年春,宫中新进了一批小宫女,还有一批小太监,其中有一个太监名叫福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