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寒暄了几句之后陆渝便拉着我离开,去了旁边的排楼。村庄的主人陪着军官在排楼前方不远处的中心空地同那些血气沸腾的士兵们一起狂欢,气氛在一具具交叠碰撞的躯体中伴着各种嘈杂的声音显得格外热烈也格外糜乱。看着一个个被一个士兵放开后,又很快被其他人拽走压在身下的女人,我不自觉皱起了眉。
“不舒服就别看了。”旁边的陆渝面无表情地看着中央那副场景,一副早就司空见惯的样子。我顺遂地背过身去,叹了一句“同情心这种东西,好伤神…”
陆渝闻言疑惑加好奇地凑了过来,眼神奇怪且不怀好意,没开口我就知道他要说的不是好话“你是不是对同情两个字有什么误解?”说着随意指过下方中央中的几个女人“你对她们不是同情,你写在脸上的东西叫做厌恶,你只单纯的觉得这种场景恶心,觉得她们恶心…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完那番话以后我非常不舒服。可能是被他的污蔑气的,也可能他真的戳中了我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想法,而我也确实是恼羞成怒…
如果真是和他说的一样,那么我曾经对旁人淡漠无所谓的态度不就是是骨子里自带的冷血,天生的冷漠?
想着不由自嘲,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伪装的多了,导致我现在内心真实感受反射到面部时出现了偏差。一定是,一定是……
话显然是聊不下去了,我刚走没几步就看见之前军官旁边那个年轻人拖着刚刚那个女孩往村庄主人为军官准备的房间走。路过他们时,那女孩突然抓住我的手臂,跪在我面前不断祈求我帮她。拉开她的手时我不知到出于什么原因朝正在往这边靠的陆渝看了一眼,随即淡淡道一句“不好意思,我帮不了你。”
这可不是冷漠,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我在这里的处境和她差不了多少,说难听点同样都是被一个男人带来的附属品罢了,虽然我这个“附属品”的情况显然比她好得多,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作为“附属品”的本质。
陆渝走到我身边,担着我的肩轻轻耳语一句“走吧,回去休息吧。”
年轻人朝陆渝点头问好后,眼神也不觉停留在了我身上。这个眼神可和刚刚那个军官不一样,戒备且警惕,又夹杂锐利,就像丛林中盘起身子时刻准备发动攻击的毒蛇一般,看得我非常不舒服。于是乎我很自觉地往后微微退了两步,以示弱的方式换取陆渝帮助。
“虽然我管不了你主子的眼睛随意乱瞟,但你要是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放哪的话,我不介意帮帮你。”说着紧了紧我的肩投去警惕的目光以“宣示主权”。
那人闻言收回目光,朝陆渝说了声抱歉便接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陆渝和我被安排在了楼梯最右边房间,而那位军官的房间则在最左边。整排楼并不是很长,我们的房间和军官房间隔得也不算远。夜半忽然传来几声像是重物坠地声音,我不由感慨“这动静闹得可真够大的。”边说边指着自己脸朝陆渝道“现在,是真的同情。”
陆渝嗤一声没搭理我,解下外套就朝卫生间走去,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一段时间后,陆渝的声音再次传来
“帮我递一下箱子里那件白色的汗衫。”
打开他的箱子,那件衣服非常醒目的放在最上方,旁边还放了一小瓶白色的糖,形状和早上的不太一样,不过打开瓶盖闻了一下后发现这也是柠檬味的。
“这人怎么带那么多糖…”
把衣服递给他后,我从瓶子里倒出了一颗糖,刚轻轻舔了一下还没完全放进嘴里,从卫生间出来的陆渝就大步流星地冲到我面前抢走了我手中的糖片。我瞪大眼睛看着陆渝十万火急的样子,一千个摸不着头脑
“不就…一颗糖吗?而且我只舔了那么小小的一下,不至于吧……”
只见他立即给我倒了杯水,让我赶紧漱口。闻言我立马照做,对那瓶白色的“柠檬糖”不由暗恐:这难道其实是什么致命剧毒!
那我得多漱几遍!
陆渝重新盖好那瓶“柠檬糖”后,大概是觉得自己刚刚的态度有些过,于是面带些许愧色走到我面前低声道“那个东西不是糖,是一种药。”说着眼神一瞬间凌厉起来,看向那瓶东西“它的用心可比毒品险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