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醒时，已经是第二天的申时了。
牧云躺在床上，看着房梁，只觉得这个房间他特别熟悉，可他又可以肯定，他没来过。
“夏阳白氏，白柳岸。”牧云念出了他所处地的名字。
看样子，他是被白璃带回白家了。
牧云坐起身，打量着这个房间。感觉更熟悉了。
总感觉这个地方他是来过的。
牧云微皱着眉，他记忆里没有这个地方。所以，有一种情况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他的记忆受损或者被篡改了。
这他现在也想不通是什么，因为他现在处于灵魂分离状态，等灵魂融合了，或许就知道了。
有了办法，牧云就放下这个问题。他先是打量了下自己的衣服，因为凤清雪办的那事，让牧云对衣服十分在意。
不过还好，这次不是女装了。是和天山弟子服一般款式的男子衣袍，不过，衣服是谁换的？
牧云想了想，大概有了个答案，眉头又微皱起来。
他下了床，穿了放在床边的白靴。顺手把床铺整理了下，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床头软枕下拿了束发带，把长发扎了起来。
牧云调出水镜看了下，这次他总算是不那么像一个女子了，但又很像是女扮男装。很多妖族都有这种情况，相貌很美，可是，是一种雌雄莫辨的美。
这个身体相貌被改得与牧云的本体十分相似，而牧云的本体是妖，还是只论长相可以称之为妖族之最的凤凰，像女子是必然的。
“季，嗯，我还是称你为季公子吧。季公子你醒了吗？”白纤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牧云应了声：“醒了。”
之后便出了门去。
“你之前一直在这里？”牧云忽然这么问了句。
白纤尘摇了摇头：“是长风君让我来的，他说你可能醒了。”
“哦。”牧云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发声了。
白纤尘被交代过了，也不打扰。
过了一会儿，牧云问了句：“白璃有安排我要去哪里吗？”
“没有。”白纤尘答话：“长风君说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他等一会儿会来找你。”
“哦。”牧云随意责了一条路，径直走去，他现在是知道刚刚的房间是哪里了，是竹院，白璃的住处。
对于夏阳，牧云还是很熟的，毕竟曾经在这里住过。
走到演武场附近，牧云扫了一眼，有些奇了，在夏阳，演武场是人最少的。因为夏阳是儒风派的，弟子平时都是在兰院听书，或者到雅舍抚琴作画，还能去藏书阁乐阁，就算练武，也有试剑阁可以去，女弟子平常也在梅院，演武场通常是没有人来的。
白纤尘大概是猜到了牧云在想什么，解答了牧云的疑惑：“洛璃前辈回来了，正在训练弟子。”
“哦，是他啊，那就不奇怪了。”牧云现在还记得洛璃和季非夜两人整天霸占演武场的日子。甚至因为他曾经那种集各家精髓练就自身的修法算是不弱，也还少见，也被波及到了好几次。
“暴力教学，着实没什么弯弯绕绕，挺适合他这种人的。”牧云客观评价了一句，之后又道：“我们过去看看？”
“好。”白纤尘被下的命令是跟着牧云，帮他了解一下夏阳的情况，所以牧云想做什么，他是不会拦的。
到了演武场，白纤尘看到了白怀瑾，就带着牧云走了过去。
“纤尘，你现在这么闲啊？和我师父这情况比起来，我总感觉你好像被踢出师门了。”白怀瑾的意思很好解，就是自己要在这里等着挨打，而白纤尘则很闲得带着牧云在白柳岸闲逛，可以说是对比度相当大了。
“我在任务中。”白纤尘十分正经得答了话：“长风君给我派了任务，让我为季公子带路，帮他了解一下白柳岸的情况。”
白纤尘不提还好，可他提了。白怀瑾现在是不得不直面牧云：“为什么你换回正常衣服了，我却更不习惯了。”
“我也不习惯。”牧云冷漠回话。
为什么这两人会这么对话，原因很简单，因为身高差距，牧云现在的身体，只有十六岁。而白怀瑾这一辈弟子，最小的也有十九了。
他们都是比牧云高的。
“嗯，好像到你了。”白纤尘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白怀瑾一副生无可恋模样，走上了比试台。刚刚比试的弟子来到了白纤尘这边，应当是认识的了。
“他是白怀仁，和白怀瑾一般，是洛璃前辈名下的，不过白怀瑾是亲传弟子，和你所谓的那个宗主首徒差不多。”白纤尘介绍了一下来人情况。
“宗主首徒？”白怀仁刚到这里就听到了这个，自然要疑惑。
“天山宗主首徒。”牧云自己回了话。
白纤尘听这个，就知道牧云现在想要维持这个身份，跟着道：“季公子是天山的人，被长风君带回来做客的。”
“嗯，我也知道不是我们夏阳的。”白怀仁是懂的，家主现在别说是个首徒了，连个记名弟子都没有：“不过天山也很厉害了，天山的神秘宗主据说比凤小姐还厉害，不过也是，不然宗主就是凤小姐了。”
“额。”牧云听了这话，也不知该怎么说了。其实在天山，凤清雪和牧轻尘应该都不会管事。凤清雪的实力是时灵时不灵的那种，牧轻尘，她可能连自主行动都难，说着神秘莫测，行踪无定，其实她应该根本就没有出过天山。
“嗯，还有，师父让我带话，请你上一下比试台。”白怀仁忽然想到了这点。
“他找我做什么？”牧云有些疑惑，他和洛璃似乎并没有什么交情，唯一相关的，就是关于季非夜的。
“不知道。”白怀仁也疑惑啊，洛璃会主动找天山的人，这还是第一次。毕竟洛璃避天山的人如避蛇蝎，甚至都让他们离天山的人远点。
牧云皱了下眉，既然他和洛璃唯一的联系，是关于季非夜的，那洛璃要找他，也只能是因为季非夜。
但自洛璃把季非夜送到长青山后，这两个人就再也没什么联系了，他不在时，应该也不太有可能去联系，不然洛璃就不会告诫弟子让他们远离天山的人了。
所以，洛璃这是想通过他给季非夜传达什么消息吗？
可能吧。牧云感觉这个猜想还是有可能成立的，毕竟过去那么久了，谁都有可能会选择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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