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都把目光投向祁岚皋,等着他的裁决。
只有楚夭夭狠狠瞪着闽殊仝。
这个大皇子真是个事儿妈。不管什么事都要来掺一脚。这事跟他有一毛钱关系吗?就在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家怕不是住海边的吧!
祁岚皋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香草,又看着趾高气昂的楚夭夭主仆二人。
沉声道:“香草与她,各罚月俸三月。待回府后,香草去洗衣房一月。再有你二人,一月不许出芋栀院!”
“凭什么?这不公平!”
楚夭夭第一个不答应。
“争端是香草引起的,架也是她二人一起打的,输赢各凭本事。你各罚她们二人月俸三月,已是云萤吃了亏,总不能就因为挑事者自己打输了,就要求别人担责吧?再者,今日是她二人之事,你凭什么关我禁闭?”
好个祁岚皋,这是想拉偏架!
祁岚皋冷声:“御下不严,怎不该罚?”
楚夭夭反驳:“我怎么就御下不严了?今日引起事端的又不是云萤。那要说御下不严,唐姑娘是不是也有责任呢?”
祁岚皋:“香草是王府的人,绾绾不是。她只是住在王府,自是不用因为香草受到处罚。”
楚夭夭笑了:“好,那照王爷这么说,香草是王府的,云萤却不是,今日香草惹是生非的名头是不是就应该算在王爷头上呢?那这御下不严到底是谁的责任?”
“王府的人犯错,自是本王的责任。”
祁岚皋不紧不慢的回答:“可你已嫁入王府,云萤也就是王府的人。你我夫妻二人一体,本王的责任自然也是你的责任。身为王妃,替本王分担些不是应该?”
分担你个鬼啊分担!
现在说他们是夫妻了,之前不承认她是王妃那股劲呢?现在要她负责任的时候知道拉她下水了。
楚夭夭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咬牙切齿的问祁岚皋:“王爷,你这么说就不怕寒了唐姑娘的心吗?”
人家好歹把你当成情郎,你这样就跟人家撇开了关系,还说跟我夫妻一体,人家不伤心才怪哦!
渣男!
祁岚皋微愣,看向唐绾绾。
唐绾绾目光闪躲,却还是让人难以忽视她那眼底浓浓的失落之意。
“师兄不必在意我,今日本是香草的不对,不管你怎么处置都是应该的。王妃既然不愿,师兄还是别为难王妃了,以免伤了二人和气。”
“唐姑娘还真是善解人意,温柔知性,娶妻当是如此啊!”
闽殊仝又开始刷存在感了。
楚夭夭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祁岚皋收回目光看着楚夭夭问:“那你想如何?”
楚夭夭:“什么叫我想如何,我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的处理结果。首先,你不能禁我足。再者,云萤与香草二人孰是孰非我不信你心里没点儿数,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所以,她二人一样罚俸不公平!”
“公平?”
祁岚皋冷哼:“香草占了你的马车,她大可告知与你,由你出面解决才是正确做法,而不是一言不合与香草吵闹更是动了手。香草虽占马车在前,但云萤打人亦是不对,本王如此处理,有何不公?”
“如果你实在不满意,禁足可以免了。再就将她二人一人杖责二十。香草才刚挨过打,这杖责下来,定是比要云萤难挨些,你看如何?”
“你……”
楚夭夭被气的说不出来话。
“来人!”
祁岚皋大手一挥。
“将这二人带回王府,即刻行刑!”
“小姐……”
“小姐……”
顿时,两个丫头被吓得六神无主,都寻求着自己的主人救助。
看祁岚皋打算动真格,楚夭夭心下暗骂祁岚皋这个阴险小人,居然这么不要脸。
给楚夭夭气的够呛,但为了罚香草,出这一口恶气把云萤搭进去着实不划算。
“行了。”
看着祁岚皋:“王爷今日一定要护着她,算我们自认倒霉。云萤扣三月月俸就扣吧,谁让她人微言轻呢,但我们的禁足还是得免了。”
牵着云萤的手暗暗使了力,安抚一下这个受惊的丫头。以后有的是时间报复回去,她才咽不下这口气。
指着香草:“你,去把本王妃的马车恢复原样,要是多一件儿东西就等着跟着马屁股后面捡破烂吧!”
唐绾绾看着祁岚皋,见祁岚皋并不开口,也没有阻拦的意思,便给香草递了个眼神。
香草看见唐绾绾也没有要再帮她的意思,只能十分不服气的去给楚夭夭收拾马车了。
事情好不容易尘埃落定。
一行人刚落座休息,可一声焦急的女声似在刚平静的海上再次投下一枚石子,荡起一波波涟漪。
“王爷……”
是祁锦颜身边的那个丫鬟。
气喘吁吁的跑到祁锦阳面前。“不好了王爷,公主不见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不见了?她怎么会不见了?在哪不见的?”
祁锦阳问。
“奴……奴婢也不知道。刚刚公主想去前面看看,就让秋茧大人陪着一起去了。可刚走上那小溪上面没多久,我们就……就看见了一只梅花鹿,然后梅花鹿受惊跑了,公主见梅花鹿被我们吓跑了,就追了上去,秋茧大人也跟着跑了去,奴婢也想跟着他们的可是他们跑的太快了,奴婢……没追上……”
听完酥酥的话祁锦阳松下一口气。
“你没事就多跟着你家主子多跑跑,学学她那股活力劲儿,瞧瞧她那体格,再看看你,说话不要大喘气好不?有秋茧跟着还能出什么事?他们肯定就是走远了点儿,肯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可是……可是奴婢见他们不见了也不敢乱走,怕他们迷了方向,就一直在附近等着,可这大概也快有小半个时辰了吧?以秋茧大人的性子应是不会让公主走多远的,怎么着也该回来了啊!”
“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说完,酥酥已是语带哭腔。
祁锦阳见酥酥这么紧张,只能安慰道:“好了,行了行了,你也先别紧张,我现在让人带你去找找行吧?”
“姜雷,姜雷!”
“哎,爷。这呢!这呢!”
姜雷从他身后窜了出来。
祁锦阳一腿扫在了他的屁股上,踹的他踉跄几步。
“好你个小子,又跑哪儿偷懒去了?”
“奴才冤枉啊!爷!”姜雷叫屈。
“等回去了爷再收拾你!”
祁锦阳吩咐:“还不赶紧去找人,要是找不到人你就也不用回来了!”
“是!”
姜雷领命,带着几个人屁颠屁颠的朝着酥酥说的方向跑去了。留下一行人同情的看着他们的身影。
祁岚皋蹙了眉似对祁锦阳吊儿郎当的态度不太满意。
“谭护军!”
“臣在!”
谭书安抱拳。
“让大家原地休整,给马儿把水喝足了,再派几人去寻公主。”
“臣领命!”
谭书安领命退下。安排了人在四周看守之外又另让人去寻了祁锦颜。
闽殊仝看着谭书安的人慢慢走远,看着祁岚皋道:“七王爷,本皇子闲来无事,正好可以四处走走,愿做这举手之劳,帮忙一起寻找贵国公主殿下。”
“不劳大皇子费心了,这一路颠簸,大皇子还是好生休息一二。锦颜调皮,或是一会儿就回来了。再者,这附近大皇子也不熟悉,以免你们错过,再去寻人,皇子安心休息吧。”
祁岚皋态度明确,直接拒绝。
闽殊仝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又坐到刚刚的地方去了。
这闽殊仝真是管闲事上瘾了。
祁锦阳心里腹诽。
看着祁岚皋与谭书安的安排祁锦阳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秋茧的功夫自是不必多说,应该是没什么危险的。
本是这样想着的。可当又过去了半个时辰之后祁锦颜和秋茧还没有回来时,祁锦阳坐不住了。
直到姜雷的回来,事情达到了顶峰。
“爷!”
姜雷急匆匆的飞奔回来。
“怎么样,找到人没有。”
祁锦阳急忙问着。
姜雷摇摇头:“爷,我们没找到公主跟秋茧……但是……我们在前面树林深处发现了打斗的痕迹。”
“什么?”
祁锦阳吃惊。
“打斗?怎么会有打斗的痕迹呢?难不成秋茧去帮锦颜捉梅花鹿,准备晚上给我们加餐?”
姜雷……
他刚想说,秋茧行事稳重,应该是不会陪公主殿下玩捉小鹿的把戏。
“王爷!”
这边谭书安的人也回来了。
他面色凝重,走到祁岚皋身边,沉声道:“王爷,我们的人在西北方向也发现了打斗痕迹,他们跟着寻了过去,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尚有余温,应是刚死不久。而且,看着痕迹,人数应当不少,起码不止两三人。”
那就意味着除了那具尸体和公主跟秋茧,还有别的人在。
“什么?”
祁锦阳急了。
“难不成这真是冲着秋茧他们去的?”
谭书安:“如果那个叫酥酥的丫头没有指错路,公主他们很难不与之遇到。”
这话还是委婉了。
“公主……”
酥酥顿时哭了出来,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祁锦阳也没功夫管她,对着祁岚皋道:“锦颜平时很少出宫,在外更谈不上交恶,按道理说不会有仇人到要她性命吧?难不成是宫……要不然就是冲着秋茧去的了。”
这要说是有人冲着秋茧去的话,更贴切的应该说是冲着祁岚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