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清和捏着箭头,语气沉重:“你觉得……子清姐很有可能不是重烨杀的?”
长孙已朽嗤笑一声:“这般说法,也不无可能。但子清的死,和重烨也绝对脱不了干系。至于这箭是谁射的,我还要好好查查。这箭头,不像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
那倒是,这箭锋又薄又利,就材料而谈,就排除了一部分人,做工又是不下一番功夫,哪能做的出来。
长孙已朽想了想,还是犹豫的问道:“……清一如何?”
长孙清和颇为头疼的皱皱眉:“我若说,清一现在学会了去那些风流之地,你当是如何心情?”
长孙已朽闻言低声就笑了笑,宛如郎月入怀,像是已经想到了那种情景:“我倒是觉得,清一有些幼时的模样了。”
长孙清和:“行了啊,若是无事,我还得回去看着清一,免得有学会些什么古怪的东西。”
长孙已朽:“也好,若有情况,我再通知你。”
傍晚时分,东都城也不知怎的,人手两份画像。
无命将一幅画放在桌子上,长孙清一瞥了一眼,差点抑制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有趣,实在有趣。
上官透用扇子在画上面拍打两下,语气听不出喜怒,但也可以肯定的是,心情绝对不好:“谁干的。”
无命:“重雪芝!”
上官透脸色变了又变,若是旁人,他直接打回去便是,可偏偏是重雪芝,是他要保护的重雪芝,不由得一阵脑壳疼。
长孙清一似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颇为辛灾乐货的噗嗤一笑。
上官透白了长孙清一一眼,只觉:透式心累!
无命拼命抑制笑意,却不是因为公子的那幅画,对长孙清一说道:“姑娘别笑,我这儿……还有一份!”
长孙清一:莫名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要给她。
无命将一直藏在身后的画卷拿出来。
长孙清一狐疑的接过,打开画卷,画上之人明眸皓齿,长发齐腰,一袭白衣灿然芳华,腰间别着一柄白玉笛。
长孙清一笑意骤停,问道:“重雪芝?”
无命:“嗯。”
长孙清一自是不愿自己的画像流出去,若这画像没出现在自己眼前,她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可即到了眼前,又哪有忍着的道理。
上官透接过画像一眼,语焉不详道:“这好一个重姑娘啊!有趣!”
天宝客栈
上官透和长孙清一被朱砂和海棠二人拦在门外。
朱砂有些打怵的看向长孙清一,却又无可退路。硬着头皮道:“上官公子……长孙姑娘。不知你们今日来,所为何事啊?”
上官透似笑非笑:“在下只是想找你们少宫主切磋一下画技。”
朱砂和海棠对视一眼,自然已经知道她们少宫主所做之事被他们知道了。
朱砂:“我们少宫主……诗画不通!诗画不通的!”
海棠和上官透长孙清一二人商量道:“上官公子,长孙姑娘,我们少宫主年纪尚轻,画艺未臻。切磋之事……不急,有待来日。”
长孙清一面无表情道:“重火宫可是最近太过安稳,想要重蹈五年血洗覆辙。”
朱砂气道:“你……”
就在这时,门突然从里面开了。
重雪芝面带不善的看向长孙清一:“长孙姑娘好大的口气。”又对朱砂和海棠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朱砂和海棠自是知道五年前血洗之事,可重雪芝不知道啊,犹豫了一会,不放心的看了一下重雪芝,见她确实是让自己退下。
朱砂&海棠“是。”
长孙清一眼中带着明显的不屑,嘲讽道:“口气大不大,总要试过才知道。”
重雪芝气道:“你!”
像是知道自己说不过长孙清一,随后平复一下情绪,明知故问道“你们来这何事?”
上官透戏谑道:“看来少宫主一听到重火宫和画技,还是很感兴趣的嘛!”
上官透将手中画有重雪芝画像的画卷打开,举在重雪芝面前:“听闻重火宫少宫主生的天人之姿。”
重雪芝震惊的看向那副画卷。
上官透心情颇好道:“正好,在下已将这如此形象的妙笔之作一并买下。”还在‘如此形象’和‘妙笔之作’八字上面加重读音。
上官透:“若世人想要一睹少宫主真容,在下只好乐于助人,将这画作送给大家了。”
重雪芝:“上官公子你这么做,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
长孙清一:“幼不幼稚少宫主自己不清楚吗?”
上官透:“的确,在下也想问问自己这乱涂别人画像的幼稚之举,究竟是从谁那儿学来的。”
重雪芝不语,在这件事上面,是自己先动的手,自知理亏。
上官透正色:“重姑娘,你就只对恩公报恩,对旁人就要争锋相对。就因为我说了一句没救过你,你便要将在下的小象涂的乱七八槽,将一一的面貌传出去人手一份吗?”
重雪芝的思维显然不和上官透长孙清一在一个线上面:“这么说,你就是承认那日在山洞中救我的就是你们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