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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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这里刮大风。软烂的牛皮信封里装着旧情书，已在邮筒里放了很久。

阳台种花，屋门种树，下雨了就把花盆收进来点，树苗不用管。夜里开窗吹风，窗帘印着月色，隐约的听见公路旁有人在谈话，还有点燃打火机的声音。

水桶的水早就枯竭了，鱼死后发烂腥臭。隔山也要看到海面上的狂啸。路灯下飞蛾乳白的双翅闪动着，飞蛾之下，黑皮外套鸭舌帽，少年背着背包站在路灯下的长椅旁，显然是从外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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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镇上树林里的鸟没有以前那么平静，在那个外地人来了以后。关于他的事情，我有所耳闻。

他的名字好像是边伯贤，我经常在学校天台看见他——但不止他一个人。听说他叔叔是警察，所以犯了事，他也不过是拘留不到一会儿就被放了。

我也近距离见过他。那次放学，学校大门前全是蓝色的校服上衣和深蓝色的校裙校裤，唯独他的黑T格外显眼。

人群将我挤的快要变形，像电影里的尸潮。痛苦中我差点摔倒，抬头我看见了他，对视了几秒，随后装作若无其事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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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妈妈叫我出去扔垃圾，不知道怎么了，感觉月夜格外阴森，像是雾里会有吸血鬼伯爵的城堡。我怀疑自己得了臆想症。

还是那个路灯，站在那里我可以看见自己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边伯贤也在那儿，像是在等人。

我和他不熟，可以说根本不认识。在他旁边我总有一种感觉怕，加上这气氛，我只想扔完垃圾就走。身后却有道声音穿过耳膜。

“礼林，去哪儿。看到我就想跑？”

听到这句，我身体一僵。他怎么会晓得我名字。忽然没了之前对他的感觉，这语气分明是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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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夜晚，我都会出去半小时。和他也不是一次就认识了，他经常出现在我的视野，后来他约我出来，我们也就此有了来往。

和他在夜里接吻，黑发挡住我们的脸。汽车呼啸而过，橙色的灯光飞过，我们的影子投在月夜的山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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