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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循花期-下

痛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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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芙蓉老了小嗲,男子汉也出事故了。遭孽滴娃。”

后来我回了奶奶的家,那段时间常听左邻右舍说这些话。手臂因为那夜又加重了伤,除了回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这样将就了。

再过几天是朱曼君的生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我把一部分录像带用泡沫纸包好,留了一封信在纸箱里。寄出去那天雨还在下,暂时停住后我才能出去门。然而我忘了拿上窗台上的伞。

那伞还沾着水滴,落在院里的雨飘到了窗台。

我站在寄东西的桌子前,不知道地址该填哪里。于是填了她之前告诉我的住址,踌躇她是否还在那里。

希望这东西能到达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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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没停,顺着屋檐落下来。穿着不太鲜艳的衣服和长裤黑发随意盘起,我都快忘了今年几岁。明明是该鲜活着闯荡生命的年纪,我又回到了曾经最想脱离的地方。

我对亲生父母的记忆只停留在五六岁那年他们吵架时拖着行李箱摔门而去,此后他俩分道扬镳,也没管那个还不懂世故的我。

可那是五六岁的我明明是快乐的,但是就在十八岁生日的晚上,我收到了一株木芙蓉。可那已经枯萎了,打开纸盒时只有一股草腥味。

寄件人的名字不详,那早就被我扔掉了。要不是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怎么可能想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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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家住了很久,想起应该去干活了。我也在这期间想过早点出去挣钱养活自己,可那手臂一直不好,干活可能含糊不利索。

等到了今年,桃花开的时节。我重新收拾了行李离开了这里,天是蓝的,阳光刺眼,车窗外的一幕幕不停向后退。没有太多的规划我知道我难免会碰壁,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我拨通了朱曼君的电话。

她几乎是秒接。我的电话卡早就找了回来,通讯录里翻来翻去找不到第二个会秒接的人了吧。她一直问我这两年干什么去了,打电话没人接,有没有退化成原始人。我问她礼物收到了没有,她顿时没了声音,然后带着点鼻音说。

“收到了。”

“信也看了?”

“看了...”

她在电话那头小声哽咽,我问她现在也还在那儿住着呢,要不让我去投奔她。

“那当然好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就在以前和他在的城市。”

“好吧,那你随时来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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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只能将就在公交站台靠一夜,之前的小屋早就被收了回去,我能说我现在是一无所有吗。

夜里的温度不高,路灯下面还有飞蛾,霓虹灯依旧绚烂。我也再无心观察这夜景,毕竟这里只有曾经的噩耗在回响。

我最后还是去找了朱曼君。去她在的城市坐高铁有好几个小时,我又睡了好久。

做梦了,也只能突然坐直,扶了扶额头看了看车窗外。今年到现在的天气都格外好,没有以前那一直下的雨。旁边的人手机里放着戏曲声,才知道那是一位长者。他也和我说了说话,很慈祥。

他说自己以前在军队里当过长官,一直都是坚守自己的岗位。那时候当然不容易,当然也是骄傲的,不过现在老了,准备和儿子待在一起,不要一个人离开了也没人知道。原来如此,难怪我觉得他周围散发着威严。后来我和老人聊了一路,我也不知道会和一个陌生人聊这么久,这么多。他听说了我的不幸,也知道了我要去的地方,也祝我以后会更好。

人生那么多不易,坎儿一道又一道。也只能硬着头皮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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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了朱曼君,她好像变了又没变。她还没成家,甚至没对象,叫我先住她家里。好久不见的朋友见着面当然有很多话说不完。我们好像还能和以前一样。

我找了工作,朝九晚五,晚上就和朱曼君一起吃饭啊散步啊等等等等。好像是放下了过去。但那烙印还在,只不过已经结痂,但愈合不了。

又过了一两年,生活一直过得还好。直到后来,我在地铁站遇见了一个人,好像,那烙印又被重启。

他叫边伯贤,说起来还挺耳熟,仔细一想他好像是我初中同学来着。不过高中就分开了。那个时候他性格不太好,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那天我多买了几颗糖,顺便给了他一颗。

———他说那颗糖和那张脸,他记了好多年。

后来我和他又经常碰面,他温柔,待我很好,也经常带着我去这个城市里他觉得有意义的地方看看。说起来这里和以前那座城市不一样。霓虹灯都更亮,夜晚比那里更疯狂。有的人来了着就是水深火热,他们身上没有伤痕,心里只有理想。

我们都是三十多的人,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用行动表达心意。我会以为我们能安稳度过以后,朱曼君也劝我想清楚再做决定。但我疲惫的没心思想,但我也想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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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边伯贤又在一起了好多年,他不是朴灿烈那种年轻时带着鲁莽的人,他温柔细心,总是把他认为最好的给予我。他用他的方式爱我,我也一样。

烙印像雨季窗外的天空,有时遇见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谁不是像孩子一样将自己拥紧,等着雨停,等着天晴。

可总有人运气不好,那雨就是不停,淋着雨也要去自己的目的地。

我本以为这样的生活就是一生,但我没想到,厄运还是缠着我不放。他去一个邻国出差,飞机在海上出了事故,新闻报道着机身还没有找到,再看这城市,也是暴雨狂风。

之后我收拾着东西打算卖掉这间房子,却在卧室衣柜抽屉里发现了我从来没见过的病例单、一封信、一枚戒指。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离开了,我相信你会看到这封信。我的爱人啊,多年前我见过你的眉眼就难忘了。

……

能和你再遇见并且还能相爱,看到你爱我再离开也没有过多的遗憾了。因为我知道自己会离去,所以留下了这三样东西,要是我的余生能够有所转机,我会亲自为你戴上这枚戒指,信和病例单,也不会让你看到了。

……

对不起,但不管怎么样,我的余生能和我记了一辈子的你度过也足够了。希望我的爱人未来永远不要有悲伤,让花永远开。

最后,我永远爱你。我永远盛开的木芙蓉。

边伯贤留。”

我捂住半边脸,崩溃到泣不成声。我从来不知道这样的他早已病入膏肓。为什么,明明叫我不要再悲伤了。

那夜里我一直坐在木地板上。早晨日出仍准时地来,我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便照的闪闪发光,像极了悲剧发生前一切的模样。

我不知道以后还能怎么办。仍然是无助。那烙印,狠狠的再一次贴紧心脏,那雨就像黑海的水,冲刷着心脏,疼了一遍又一遍。

/

最后我还是回了老家。或许是因为这里才能养成片的花。每年给朱曼君寄去礼物时天总下着大雨。我却没有一次带过雨伞。

我的木芙蓉花期有四年,她曾经含苞待放,在晴天时盛放,最后接近凋零。

———

BAMBI写的是这周在学校的灵感,虽然没有想象里那么强烈,但是还是很悲伤。

BAMBI感谢我的朱曼君当了客串。

BAMBI希望看完的你,永远幸福,永远是盛开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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