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不愿意！

旁听许久的白敬亭实在听不下去，他走过来对沙猜说：“我可不可以和凌乔单独谈谈？”

沙猜露出鳄鱼的微笑，“嗖”的一下消失了。

凌乔跟服务生多要一杯酒，招呼白敬亭坐下。白敬亭留意到酒杯里只是普通的鸡尾酒，对于这杯人类的饮品，他稍显迟疑，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问道：“你究竟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凌乔抹着酒杯外壁的水珠，漫不经心地回答：“我没有……”

“姚素时没跟你解释清楚吗？”

凌乔抬眼看他，嗫嚅道：“那天，你们两个……”

白敬亭静静等她说完。

凌乔说：“她说，顾清暖差点杀死她，是你救了她。”

“你不信？”

凌乔眉头紧蹙，“顾清暖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吗？”

“此话怎讲？”

“不然她为什么受制于你？我想不通，要么你有特殊的方法，要么……你比她更强大。”

白敬亭不假思索地说：“你们女孩子总是喜欢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我只是比较了解血族的弱点而已。”

“好吧。”这个说法倒是不难接受。凌乔问道：“我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吗？你帮我解除项链的禁咒，又帮我寻找母亲的线索，可我，一直都没帮到你什么，心里很抱歉。”

白敬亭一时看不穿凌乔的路数，也跟着虚情假意地客套起来，“应该是我抱歉才对，我们把孟萧和那具女尸弄丢了，线索也跟着断了。应该是我问你，我还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吗？”

说罢，他瞟了一眼凌乔的手机屏幕，就在刚刚亮起的瞬间，显示出六个未接来电，都是陆辛打来的。

凌乔豪迈地喝干大半杯酒，拿起手机，踟蹰半晌，最终将手机屏幕扣到桌面上。

她弱弱地看向白敬亭：“要不，你帮我分析一下感情问题？”

白敬亭嗤笑道：“怎么，少女怀春的琐事也算在我的业务范围内了吗？”说罢，不等凌乔应答，他毫无征兆地起身离去。

凌乔处在极其尴尬的境地，酒吧里到处都是热闹的，唯有她这里自动形成一个冷清圈，除了服务生外谁都不肯靠近一步。她一边喝酒，一边望着来电显示，脑海里回忆着过去与陆辛相处的种种经历，时而心潮澎湃，时而心如死灰。

如果他早几年表白，也许她会凭着一腔孤勇，义无反顾地投入一场注定无果的感情。

可是现在的她世故了，学会了权衡利弊，学会了说违心话，做违心事。

她始终没有接听陆辛的电话，酒却是越喝越猛。酒意正酣时，她看到一个朦胧颠倒的人影向她急匆匆地走来，托起她枕在桌面上的头，迫使她看着自己。

即使面前是一张打着马赛克的脸，凌乔依然认出那是陆辛。

陆辛满眼都是焦急和心疼，对她吼道：“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一声不吭就走了，如果你讨厌我，至少给我一个答案！直接跑了算他妈什么意思？我又不是要强娶你，你至于到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借酒消愁吗？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凌乔我喜欢你，喜欢你很多年了，我陆辛，想做你男朋友，你愿不愿意！”

陆辛痛痛快快地吼完这通话后，全场都安静了，甚至没有人留意到“不三不四”这个带着明显贬低意味的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陆辛和凌乔两个人身上。如果还有声音，那一定是吃瓜的声音。

最兴奋的非沙猜莫属了，他站在不远处一脸激动地看着，时不时瞟向白敬亭的方向。而白敬亭的表情，嗯，凝重，定格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