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牧彬怎么了?”
“他死了。”
顾清暖悲切地哀嚎起来,哭道:“你杀了我吧,反正我变成血族那一刻就等同行尸走肉了。没有牧彬的永生又有什么意义。我错了,我当初不该追求复活,我应该追求永生,我应该把牧彬转变成血族,然后和他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白敬亭讶异地看着视死如归的她,挖苦道:“别再自欺欺人了,如果他愿意做血族,你们何必费尽心思偷别人的心脏?其实你自己也清楚,他爱的是身为人类的你。人类和血族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不堪一击。”
他欣赏着顾清暖痛苦扭曲的脸孔,怡然自得,他忽然不想杀死她了,对她来说,孤独的永生才是最残忍的惩罚,他淡漠地笑着,说:“你走吧。”
顾清暖震惊之余,眼中逐渐涌起凛冽的恨意,她慢慢从水槽里爬出来,活动一下尚未完全恢复的骨骼,低声说:“我在你身边这么久,一直没明白一件事,凌乔究竟是你的什么人,值得你如此用心地保护她?”
白敬亭的眼睫猛地跳动几下,没有回答她。
顾清暖了然地点点头,承诺道:“你放心,我不会再觊觎谁的心脏。我会继续活在在阴暗的角落里,等着看你的下场。”
说罢,她发挥吸血鬼的最大速度,像一阵风似的飘走了。
门外传来凌乔的惊叫:“我靠,哪来的一股妖风!”
凌乔注意到洁具室的门“被风吹开”,非常热心地帮忙把门关好,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给姚素时,谁知,洁具室里传来了手机铃声……
“素时?你在里面吗?”
凌乔走回去开洁具室的门,却发现门已经被锁死,打不开了。联想到刚刚刮起的那一阵妖风,她担心姚素时有危险,慌乱地用力拍门。姚素时害怕她引来其他人,只好开门出去。尽管努力整理过仪容,脸上的掌掴痕迹是掩盖不掉的,她的脸上因为尴尬浮起一抹异样的潮红,结结巴巴地说:“我突然想起昨天在图书馆丢了一只耳钉,来这里找找。”
凌乔顿了一下,顺着她的思路问:“那你找到了吗?”
“还没,还没。”她把凌乔的包还给她,“你先走吧,我还要再找找。”
“你的脸怎么了?”
“……刚进去没开灯,黑咕隆咚的摔了一跤。”
凌乔的眉毛缓缓上扬,又缓缓下落,眨眨眼睛问:“脸着地?”
姚素时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嗯嗯,脸着地。你快走吧。”
“里面藏了什么一直堵着门……”凌乔猛地推开姚素时闯进去,看到了侧身立在黑暗中的白敬亭,明明洁具间里那么黑,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的轮廓。
白敬亭似乎十分鄙夷地望过来,毫不留情地讽刺道:“凌乔,你不多管闲事会死吗!”
这个声音不是白敬亭还能是谁,凌乔满脑袋问号地望向姚素时,只见姚素时捶胸顿足,恨不得当场去世,连连哀叫道:“凌乔,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凌乔更是一头雾水了,问道:“我想象的是哪样?”
姚素时哑口无言。
凌乔又问道:“实际上是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