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乔把项链握得死死的,郑重其事地说:“我们结盟吧,我要查找小静和母亲的下落,凭我个人的力量可能这辈子也无法完成。你要项链,或者是其他东西,我都能帮你。我们互不干涉,各取所需。”
白敬亭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语气刻薄地问:“我凭什么帮你,显然你的事情要麻烦得多。”
凌乔不慌不忙地说:“不结盟也行,反正在父亲眼里,我们已经狼狈为奸了。当然,你不怕他,但你不觉得就这样被人当做假想敌太冤了吗?”
白敬亭似笑非笑地凑近她,“你说到了问题的关键,我为什么会被人当成假想敌呢?”
“呃……”凌乔张口结舌。在白敬亭看来,一定是凌乔亲自给他下套才会导致这样的局面。
事实上,她也确实存了这样的心思,一时难以解释。
凌乔一咬牙,决定不再藏着掖着,“实话跟你说吧,我的确想过拿你当挡箭牌来着,但没有真正实施过,父亲找到你纯属巧合。与你结盟,也没奢求你帮我什么,无非是把戏继续演下去,冒充我的男朋友。”
让父亲的炮火全部对准你一人,免除陆辛的后顾之忧。与此同时也可以摆脱牧彬那个麻烦。一举两得,稳赚不亏。
过了半晌,白敬亭轻飘飘地回答:“明白了。”
凌乔觉得有戏,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答应了?”
白敬亭叹气,颇有点老气横秋的意思,“明白了,我就是个炮灰。”
凌乔迷惑了,这……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白敬亭叫来服务生又倒了一杯酒,晃动着酒杯没有喝,只凑过去闻闻味道,过了好久才开口:“其实昨天,我就在这里,故意避而不见。隐约预感到你找我有什么事,我思考一整晚,还要不要和你发生交集。
“我出现在这里就是答案。
“我也开诚布公,凌永桦的确藏着一具尸体,但不是我的恋人,你的项链我也要,其他的,今后再说。也许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说罢他站起身,准备离去。
凌乔冲过去抓住他的袖子,“那你究竟是人是鬼?”
白敬亭听到对方因加速而更显聒噪的心跳声,微微弯起嘴角,反问道:“说好的互不干涉呢?”
在连续奔波一个星期后,凌乔总算在学校附近找到一处理想的住所,房间干净,设施也齐全,最主要的是便宜。没错,便宜,自从他们撕破脸后,凌永桦就残忍断绝了她的经济来源。
凌乔搬进去后着实过了几天快活日子,再也没有人时时刻刻窥视她的一举一动,没有人半夜翻看她的手机,也不需要承受某个长辈突如其来的怒火。自从回到父亲身边,她就没有这么身心舒畅过。
经过一周的精心布置,这个房子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面貌。凌乔还特地把房东叫来参观,房东叹为观止,还以为她把房子重新装修了一遍。
凌乔瞎折腾的能力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她把室友和朋友请到新房狂欢一晚,由于隔壁住的都是本校学生,为了避免扰民,她干脆把邻居都叫来蹭吃蹭喝,一群中二青年一直嗨到凌晨两点,才各自横七竖八地躺在客厅的地毯上昏昏睡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个黑影缓缓坐起来,佝偻着身子向凌乔的方向移动,掏出手帕捂住凌乔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