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乔看着后视镜里来往穿梭的车流,一时根本无法分辨跟踪他们的是哪一辆。只知道癞子一顿操作差点把车子开上围栏。
等癞子终于减慢车速,说跟屁虫被甩掉时,他们已经远离市区。
凌乔看着车窗外莫名熟悉的景色,开始起疑。
凌乔癞子你老实告诉我,你要带我去哪?
癞子反正是个安全的地方。
凌乔什么地方?
癞子……陆老的宅邸。
凌乔停车!
凌乔打开车门,作势要跳下去,癞子慌了,急忙刹住车,连连告饶。
癞子我怕你行了吧,你好歹听陆哥一次。陆哥又不会害你!
凌乔已经懒得解释,只是冷冷地说:
凌乔陆哥当然不会。
凌乔可是陆老呢?
她果断下车,刚走几步,便被癞子下车拦住。
凌乔我自己想办法,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可以吧?
癞子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癞子你上车,今天就当陆哥什么也没交代过。
癞子我都听你的,你说去哪就去哪。
凌乔……
凌乔无处可去。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辆拉着建材的货车从后面驶过,堪堪停在两人旁边。
白敬亭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喜出望外。
白敬亭终于找到你这个罪魁祸首了!来来上车,看看你爸爸干的好事!
凌乔我爸爸……他干了什么?
白敬亭歪一下脑袋,朝她招手。
白敬亭你来,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白敬亭还愣着干什么,上车啊!叫那傻大个儿一起。
白敬亭你们一共几个人?都叫上,最好多来几个年轻力壮的!
白敬亭一脚踢开车门,邀请他们上车。
又脏又挤……凌乔嫌弃地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凌乔我们有车,在后面跟着你走。
白敬亭成。你们可是自愿跟过来的,别搞得像我拐卖人口一样。
说罢,关上车门,庞然大物开走了,留下铺天盖地的沙尘。
癞子和凌乔齐齐转过身去,捂住脸,半天没敢大口喘气。
癞子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要不再慎重考虑下,万一他……
凌乔摆摆手,回到车上。癞子发觉多说无益,驱车追上笨重的货车,在后面晃晃荡荡十几分钟,总算到达目的地。
车子停在院门前,只听里面叮叮咣咣的,不知道在搞什么幺蛾子。
两个人很没存在感地跟在白敬亭身后,白敬亭自顾自进门,随手把他们关在门外。
凌乔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声,就在两人面面相觑的时候,房门突然开了,顾清暖站在门口,将两个不速之客上上下下打量个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顾清暖你们有何贵干?
顾清暖的声音被嘈杂的背景声淹没,凌乔也不管她说了什么,直接挤进屋子。顾清暖本意是不想让她进去的,但白敬亭没出声反对,她也不敢阻拦。
凌乔一走进去,就震惊了。
屋子里一片狼藉,几个工人在竭力修补地面上的巨大破洞,还有几个人在搭建楼梯,原来的木质楼梯已经化为木板堆在地上,如果谁有上楼的需要,只能吊根绳子爬上去了。
凌乔忽然想起昨晚睡前隐约听到的爆炸声,原来这就是凌永桦的杰作。
白敬亭坐在二楼的栏杆上,俯瞰楼下忙碌的人群,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看到凌乔他们进来,分外高兴,立刻招呼他们干活。
两个人被迫加入劳动者的队伍,给白敬亭当了一天的免费劳力。
白敬亭在栏杆上坐了一整天,精神奕奕地指挥他们做这个做那个,过足了使唤人的瘾。
天刚擦黑的时候,他们总算竣工了,癞子扶着老腰坐在地上喝水,气喘吁吁地对凌乔说:
癞子妈的我敢确定,白敬亭那小子肯定不是人!
工人们把建筑垃圾运走后,还剩下两个袋子,白敬亭点名叫顾清暖运出去,顾清暖随随便便一拎,就把其中一个硕大无比的袋子扛到肩上,看那分量,应该不轻。
癞子小声嘀咕,这姑娘力气真大啊。顾清暖假装没听到,扛着袋子出去了。
癞子用胳膊肘顶顶旁边的凌乔,小声问:
癞子现在这里是不是就剩下我、你、白敬亭三个人了?
凌乔嗯……?
癞子当即掏出他的手机,开启特殊识别功能,手机震个不停。
两个人不约而同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楼上的白敬亭,却发现白敬亭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癞子用手指指凌乔。
癞子你,你是吸血鬼?
凌乔我是你妈!
凌乔你那破玩意儿跟你脑子一样坏掉了?
他们正闹着,顾清暖已经丢掉了垃圾折返回来,扛起第二袋,这次出了点状况,袋子口没扎紧,里面掉出一颗脑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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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暖嗷呦~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