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烟拿过药,往里面看了看,是一些透明的粘稠的物体。看起来,有些像蠕动的虫子。
她忍下恶心之感,把膝盖以下的衣服撩起来,好上药。
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这伤口已经发炎,竟然蔓延到了大腿上。
楚烟此刻的腿惨不忍睹,除了大腿上侧和小腿,其他都结着一层淡红色。
她倒了一些药在伤口上,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喊出来:“好,好疼!”
楚烟好,好疼!
鹤终去抬眸,皱眉。他似乎很喜欢皱眉,但他皱眉的样子竟是影响不了他的惊天容貌,反而有了几分气势,因为他的眉是剑眉。
“怎么了?”
鹤终去怎么了?
楚烟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全身都在打着战:“鹤终去,你这药……我的伤口越来越疼了。”她抽了抽鼻子。
楚烟鹤终去,你这药……我的伤口越来越疼了。
鹤终去靠近,看清楚后,从袖口拿出了一张洁白的帕子,轻轻地在伤口上抹擦,把药擦掉。
楚烟依旧感觉得到伤口上的灼热感,疼得要命。
“忍着,这里面有碘。”鹤终去把药盖上,说:“等一会就没事了。”
鹤终去忍着,这里面有碘。
鹤终去等一会就没事了。
楚烟的冷汗一点一点的从额头落下,最后不停地颤抖起来。她小声道:“三皇子,我好疼啊。”她的声音拖长了调子,微微颤抖着。
楚烟三皇子,我好疼啊。
鹤终去没有理他,吹灭了火,走到楚烟对面的床边坐下,脸在月光下分明棱厉,像极了寂静温柔的夜。
过了许久,楚烟听见轻轻一道声音传来:“忍着。”
鹤终去忍着。
楚烟转过头,发现他背对着她,刚刚一切宛如幻觉。
第二天,楚烟醒来时,已经是太阳正烈了。
她迷迷糊糊揉揉眼,昏昏沉沉的下床去,叫道:“三皇子。”
楚烟三皇子。
没有人回答。
楚烟奇怪,便走了出去。
外面没有人看守,想来是还在原来的客栈住着的,昨天夜里楚烟就没见到他们了。
鹤终去不在。
楚烟回到房间,呆呆坐着,由于昨夜吃了东西,现在不大饿。
她忽然想起了昨天她直呼了鹤终去的姓名。
直呼他的名字。
而鹤终去,好像不在意。
若他真的成为了当朝的皇帝,必然是一位明君。
楚烟坐了一会,就开始观察室内的摆设。
墙角处放着一个白玉花瓶,里面插着几枝已经衰败的桃花,又或许不是,楚烟看不出来。正中央一个大柜子,应该是用黑檀木做的,雍容华贵,又不失大气。柜子里放着一些木制的摆设品,雕得细致无比。
楚烟钻研着无聊,便去另外两个房间看看。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淡淡雾气萦绕着房间各处,有些蒙,但又有一丝香甜的味道。
原来是——浴室。
正中央,赫然便是鹤终去。
他惬意的躺在浴池里,懒懒散散的,精致的锁骨凹凸有致,带着致命的诱惑,还有手,搭在浴池边上,修长好看,匀称。而鹤终去的头发披散开来,墨发浓黑,更带上了媚意。
是男性的媚意,妖艳但又阳刚,恰到好处。
活脱脱一个。
男妖精。
楚烟如是想着。
池中人睁开了眼睛。
“干什么?”声音略带着沙哑,微微磁性。
鹤终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