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荷被这媚眼弄的打了个冷噤,心里带着一丝抗拒的跟了上去。走进一面屏风相隔满是脂粉味的内阁。
“公子这般紧张作甚,奴家又不会吃了你~”那男子瞟了乔荷一眼,扭捏造作的说道。
“那个,帮我拿点粉泥和易容用的小物件。”乔荷被这饥渴的眼神望的有点发虚,说话都有些不自然了。
“公子别急嘛~”说着男子逼近乔荷,手做兰花状轻柔的搭在乔荷的肩头,逐渐向她的心口滑去。
“非礼勿动啊。”第一次遇到这种奇葩事,乔荷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你再往前半步我就喊人了啊!”
“噗~”男子轻笑一声说道“人家这么身娇体弱的怎么会对你怎么样呢,倒是像公子将我怎么样了。”
我该不会是进了狼窝了吧……
乔荷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手扶着身后桌子的边沿想要向外挪动。
男子一手缓缓探向乔荷某处,想要触碰意料之中的东西,一手在她心口滑圈,一口一个公子喊的她耳朵都要闭塞了。
乔荷一侧身闪开了,想要溜出门外。只见男子拍了拍手,接着两名黑衣侍卫拿着棍棒挡在出口的地方。
看这架势,这人怕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强抢民男的勾当了。
“有话好好好说,我没什么搞头的。我就一矮萝卜,你这般花容月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只有景皇叔才配得上你。”
“与我岂不是糟蹋了。”
乔荷一边吧啦吧啦的讲着,一边双手抱在胸前,观察着男子的神色。
她明显感到提到景皇叔的时候,男子眼神里动容了一瞬。
“那位大人,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触碰的纯在。”男子严重的痴迷转瞬即逝,却还是被乔荷清晰的捕捉到了。
又是一位拜倒在景皇叔身上的痴人啊,乔荷心中感叹道。
“我是景王府的采办,偷偷告诉你,我是来帮景皇叔手下的死卫买易容工具的。”乔荷神秘兮兮的附耳说道。
“你这般貌美的容颜,若是有你在他身旁,又如何轮的上我呢?”男子抬起乔荷的下巴,仔细端详着这幅精致的容颜,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乔荷顺着力抬起了头,光滑的脖颈白嫩干净,却独独没有那男性该有的特征。
男子扫了一眼乔荷的脖颈,心中顿时了然,便将手放了下来,性质索然背过身去。
既传这景皇叔喜欢男人,自然对其无感,这倒也说得通。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看我在景王府当差离景皇叔近些,你也可以通过我知道景皇叔的动向不是。”
乔荷一口气吧啦吧啦说完了。
“你真是景王府的人?听你的口音倒像是外地来的。你这般说莫非是想哄骗我?”男子顺势坐在乔荷身靠的桌子边上的凳子,撑着脸打量着乔荷,眼里闪烁着怀疑。
额……
“这个嘛~我刚从老家过来,刚进王府。”
“罢了,你要什么物件我去给你取,取了赶紧走,你这理由也太蹩脚了。”男子起身不耐烦的问道,完全没了之前那股子妖艳魅惑的身影。
“给我来盒粉泥,然后来点易容用的胡子眉毛。”此时她只想快点买完东西回到客栈,准备明天的考试。
并且逃离这位上一秒还对她虎视眈眈,不知道下一秒会做出什么的男人。
“别那么紧张,我对女人没兴趣。”男子撇了撇嘴,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两盒东西放在乔荷面前。
自从刚刚验证完她是女儿身后,男子便有些兴致缺缺。
付完钱乔荷一句话也没说,逃命似的跑出了店铺。她暗自庆幸自己是女儿身,不然恐怕真的要被那人软硬兼施的办了。
早知道是这么个变态,打死她都不会进去,算是在危险的边缘走上一遭了,她好歹是个女儿身,遇到这种事情太令人窒息了。
还好,我只是个身材平平的弱女子……
乔荷沉了口气,抱着箱子回到了客栈。
坐在客栈的梳妆台前,乔荷玩弄着一个盒子里的粉泥。那粉泥是白色的,软软糯糯的,可以捏出小小的形状。
还有一盒里面装着的,是些眉毛贴,和胡子。这些东西若是去了其他脂粉铺不一定有卖,可乔荷听香菱说自己刚刚去的那家店却是有卖。
这些都是用来易容用的,这粉泥原本的用途本是以高超的手艺做人皮面具,可她并没有那般手艺。
乔荷稍做洗漱,躺在了床上,凤眸盯着床帘边的流苏有些出神。
明日便是三年一考的科举之日,她此时竟隐隐有些担忧,不知不觉陷入了冗长的回忆里。
想起她是位高权重的国师之女的时候,那时她是楚家唯一的独女。
也因如此她在父亲的严厉教导下,四岁习字读诗,七岁便会作诗,八便能将数本兵法倒背如流。十二岁文采行文力压数等文人,十四岁便作为战场军师的副手。
再后来十五岁那年,皇城脚下闹瘟疫,整个御医院的人都没辙,她硬是废寝忘食一个月,钻研出医治疫病的药方。此后那边的百姓说道她人人都要赞颂一声奇女子。
她似乎失去了整个童年,她的童年没有欢声笑语,只有生硬刻板的文字。可她沉溺其中,她甘之如饴。
这也造就了她越发古怪的性子。
她知道上一世她满身的才华可以施展开来,是因为她有一个当国师的爹爹,有一个当将军的义父,还有一个妙手医仙的师傅。可以庇护她维护她,即使做错了,只要稍加指导,她便马上能明白过来。
可这一世,面对以后的路程,她仅仅是孤身一人,前路无人辅佐,身后无人可以依靠。
这注定是一场孤注一掷的博弈,就犹如那年烟雨朦胧,她为了宋玄玉不顾一切要进宫的决绝。
窗外夜色落寞,飘荡着几缕无依无靠的威风,乔荷发觉自己当真是越发的多愁善感。
也许是对前世的些许感慨,不过既然没有能力阻止困境的发生,那她便尽力不让自己陷入困境。
想了良久,终又是两鬓带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