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大荒学生将手脚舞的螃蟹一般,慌不择路的奔逃而去,转眼消失与阴暗中不见了踪影。
矮学生一口酒气没喘上来,却是一屁股蹲在地上。
“什…么…人…”
矮学生手脚并用,挣扎着向后挪动,直至挨着墙根,来人已至近前,细眼瞧去,却是一眉清目秀的年轻女子。
“老娘问你,”女子双手掐腰,喝道:“城里收押的犯人,都关在什么地方?”
这一句“老娘”劈头盖脸的砸将下来,哪有一点眉清目秀模样,矮学生正了正神,道:“来者何人?”
却不知那女子忽然一脚踩在自家大腿上,一字一顿的说道:“老娘是何人,干你屁事!”
矮学生被吓出一通酒嗝,既而又正色道:“学者当自省,不得屈与威武、**与富贵,不骄不奢,修身而后知礼,知礼而后明耻……”
“啪!”少女听的颇不耐烦,朝矮学生迎面一掌,后者当即将下面的话咽回肚里。“老娘再问你一遍,城里收押的犯人,都关在什么地方?再敢废话,老娘把你丢河里喂王八去!”
矮学生终于醒过神来,大叫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
“说!”
少女一脸得意,却也忍不住对矮学生的迂腐大皱其眉。
羸弱的月光透过城墙头挥之不去的雾色,堪堪投在牢房外那块青石铺正的院落里。
青石砖经年历久,本就斑驳,加之雾气打湿,映衬着若即若离的月光,更显阴冷、破旧。
南越君上专好文雅,贵客临门,即便达官显贵亦被逐出城外,却偏偏将一所秽气不堪的牢房设在城中,细想来着实怪异。
即便看守牢房的兵卒此时也被遣散出去,牢房内却是灯火通明,噪杂的呵斥、怒骂之音不时传来,虽然人声鼎沸,却更像是被整个世间摒弃一般。
青龙子轩是昨日才被收押的死囚。
青龙一脉在南越过可谓大有来头,据传言最初与下九仙门都有往来,一家之长几乎与南越君上平起平坐,只不过家道中没,到后来风头渐隐,被纳入朝中,族长封“策政王”,世袭俸禄,自此断了仙脉,沦为平凡世间一显贵世族尔。
但是,“策政王”三个字,在平头百姓眼中,却也是权可通天、呼风唤雨的名头。
李屠户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侧卧在牢房西角的白净少年,心想着堂堂策政王之子此时落得与自己一般田地,没来由一阵傻笑。
“啧,啧,”李屠户猝地伸手,将少年衣襟拽过,嗡声道:“怪不得家大业大,这衣领子就不是一般人能拽得的。”
四下里一堂哄笑。
牢房里约有十一、二人,见李屠户这般举动,当真是个个眉开眼笑。
一精瘦模样、小厮打扮的黑矮男子靠近来,挽着袖子嚷嚷道:“让爷爷来试试,看到底拽得拽不得。”
一时间众人拥上,七手八脚的将少年衣物扯了个里凌外乱,临末了李屠户断喝一声,抬脚将少年踹回牢房角落里。
“我也来试试这公子哥踹得踹不得!”
精瘦小厮掀起裤管,跃跃欲试,却被李屠户打手拉住。
“就你妈猴急!”
李屠户一边嚷嚷着,一边将小厮推开,道:“先让老子问点正事。”
白净少年青龙子轩默不作声,淡漠的望着李屠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