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痛心还是失望,我摇摇头看着金有谦:“我昨天让你留下,不是为了给你算计我的机会。”
“知道你还爱我,所以无论怎样都想带你回去。”
“不要变成我讨厌的样子,”我拿过金有谦的手机,“你自己删还是我来删?”
金有谦伸手开了锁,点开空空如也的相册耸了一下肩:“我不会拿你的名誉开这种玩笑,但你刚刚过来已经被拍到了,要么跟我回国对外说是化妆师,要么闹得人尽皆知后你继续留在墨尔本。”
“有谦?”斑斑拉着我把我挡在身后,“你过分了。”
“我不过骗了你一次,”金有谦情绪显然有些激动,“你分明能联系得上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在墨尔本?”
“行了,”我拉着斑斑制止了他开口说话,努力平静下来对上金有谦的双眼道,“我跟你们一起回国,但是我和你,真的到此为止了。”
我不想再与金有谦纠缠下去,没等他开口便要转身离开,觉察到斑斑一直跟在身后,我停下脚步叹了口气。
“别说有谦,连我都会偶尔想你。”
斑斑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话将气氛调节得刚刚好,我装作无所谓地咧开嘴笑了笑:“只是偶尔吗?我有经常想你呢。”
我与斑斑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生活就是这样,时隔一年,有的人再次相见还是一如既往,有的人再相遇时已经物是人非。我不知道一如既往的感情是深是浅,但心里明白,物是人非总是被用在念念不忘的、曾经深爱的人身上。
我行李不多,收拾起来也不算吃力,但拖着箱子站在门口时,却如触碰到时光通道一般转瞬回到了一年前,纵然再也回不到原点,回忆起来仍然会心头一颤。
“韩国见。”
我给李承欢发送了最后一条讯息,将钥匙放在门口的花盆边,一使劲提起箱子往电梯走去。
林在范取下墨镜,有些讶异地看了我一眼,其余成员也仅仅是相互交换了眼神,心照不宣地没有多说什么。
金有谦明显地将我上午说过的话当作耳边风,自然而然地走近我身边拉着我的手一起上了飞机,他掌心的温热捂暖了我冰冷的手。我与普通人本来就没有差别,喜欢把眼前的温存收藏好,殊不知这是能够灼烧肌肤的炙热。
我和金有谦并排坐下,低头看着十指相扣的手,有些慌乱地甩开金有谦,金有谦也是不在意地揉揉自己的刘海,再次拉过我的手臂抱在怀里:“我休息一下,昨晚忙着看你,一夜没睡。”
他不由分说地偏过头倒在我肩边,我也不忍心再出声叫醒他,这样真实的触感让我一时心中不知是悲是喜。
你本来应该忘记我,毫无顾忌地站上从小到大最渴望的舞台,等到强大到无需在意流言蜚语,去遇见能陪伴你一生的人。因为很爱你所以我离开了,此时此刻又开始怀疑,不知道我的离开对你而言是成全还是伤害。
有谦你知道吗,我希望你所遇到的是与你一样璀璨的女孩,而不是我这样随时叫你断送前程的化妆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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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留下来陪我吧。”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摇了头,垂下眼眸特意避开了金有谦的目光:“不是说过了吗,下了飞机就是陌生人了。”
他一步步逼近,直到我退到了墙角,才伸手搂过我的腰,温热的气息淡淡地洒在我脖子边:“你要是不见了,我会疯掉的,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金有谦,”当我无可奈何又无计可施时,往往会叫出金有谦的全名,“你也长大了,组合还有其他成员要顾及,不要这么自私。”
“我已经让步了,”他身子稍稍后倾对上我的双眸,“现在自私的是你啊韩允恩。”
“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了。”
恍惚间我眼前浮现起氤氲的雾气,金有谦攥着我的手腕,低下头撕咬着下唇,我吃痛地偏过头去,他动作明显地一顿,又伸手捧起我的脸,一发不可收拾地慢慢深入,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在嘴里扩散开来,我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推开他的最后一丝力气。
“即使是这样,你也认为我们做得回陌生人吗?”他轻喘着气附在我耳边说道,我深呼吸了许久才调整好状态,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一时不知要如何面对金有谦。
金有谦温和地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如果你非要做陌生人,那我就再追你一次。”
生活总会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偏离轨道愈行愈远,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金有谦都是我人生中唯一一个、也是最大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