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有了那道护身符他就会没事了。
然而婚后的第二个月,沈华亭便病了。
起初只是面色苍白,很快的便是时常昏厥,再后来就是咳血,终日卧床不起。我坐在床边,望着他脖子上人系着的我求来的护身符,简直要哭出来了。
城中又有人说,苏家小姐苏芜终于要把自家相公克死了,我听到这话时正走过张贴皇榜的街落。
黄榜说,皇宫里的金枝玉叶也得了这种病,全国悬赏名医进宫,不过纵使皇家许以高官厚禄,却依旧没什么法子。
不过我有我知道,去哪儿找医治沈华亭的法子。
从牛背山找到那老道士,我却再不敢嚣张的抓他的衣领了,只是哀哀跪下道:“求道长……求道长,救救我相公!”
这一回,他却只是定定地望着我,半晌才一声长叹问道:“姑娘,可是心甘情愿?”
我当然心甘情愿。
“我曾与姑娘说过,这借命……可是有借无还的,姑娘要想清楚了。”他笑,笑容里似是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
仪式倒是十分之简单,那老道士让我签了一份鬼画符,一般的文书再取了,我一滴心尖血,便算是完成了。
躺在道观中的床上,我呆愣的望着破旧的屋顶,想抬手,却发现连一根手指都弹不得,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我这是,死了?
“姑娘莫要怪贫道,贫道也是被逼无奈………”他伸过手来以白纱覆了我的面,低声道:“还有三日姑娘且去好好看清这世间吧!”
说完,他便离开了。
第一日,便有人来抬我回了家,我的娘亲双眼通红,颤抖着指尖激了我面上的白纱,伸手探我鼻息,再看到一片死寂后,便死死抱着我不放,最终发出一到撕心裂肺的哭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府中有白纱挂起,正厅中设起灵堂————我的灵堂。
第二日有争吵,有争吵声自灵堂传来,是爹的声音,他哑着嗓子如同生了一场大病,他问:“姑爷不见了?什么意思?姑爷不是还病着吗?”
下人的回答我听不大真切,只是想起那老道和我说的:“去好好看清这世间吧!”
第三日夜里,终于有脚步声走进灵堂,那人走到我棺前,一句话也没有,他是不想说话,抑或是觉得没有对着尸体说话的必要?
那人在我棺前站了很久,一句话也没说,连眼泪都没有流一滴。
为什么?
然而我终究是死了,沈氏菀菀,终年二十。
——————————————————————————
收收收收收!!!藏藏藏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