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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 Solute·09、彼此间的陌路

凄乙神雪姬

Zero Solute·09、彼此间的陌路 At cross purpose

人物简介:

荒岩慎吾(Araiwa Shingo)

58岁,在柳海广场时任“原天主神-凤镇教会”神父一职,距今已担任了十几年左右。因父母曾于上世纪从事宗教信仰活动的家庭习惯,坚持至今已有数二三十年之久的岁月,也始终对主坚守忠贞、未曾令他放弃这项至今并不受人待见甚至看好的工作。早前,出于已过世父母似乎曾于上世纪历经过数次“神决”现象颇有经历记录上的建树,从而加入世界三大阵营机构派系之一——“CBF·L”(Concept of bona fide·Licensor:善方理念·允同者)的阵营,参与过一段时间“神决”现象的研究与调查。现与唯一挚爱的妻子——宇桂绪弥香一同居住在晴源市柳海广场附近的一所出租屋内,过着虔诚平静的生活。

……

他的语气显得极其地轻柔,从中却又能够听出几分轻视而言的淡漠感;然而那种淡漠在她的眼里,却并不意味着他本人对于这样一道职位的态度,真就带有一些责高权重——那类作用性质看法的样子,而以至于重视到时刻都挂在身上。相反,他并不认为这样的东西,就是一种职权性质的身份证那样,利益到能够随处显摆、乃至生怕别人不记得自己那样夸张。

不过理所当然,就算是在校内由学生们所自主构建的组织团体,不论在乎它哪种类型的关注媒介、还是什么种类的社团,其能够作为主题、从而形成某样中心点的——关键词性质的东西,相当程度上也总有一些能够令他们感得上兴趣的地方,拉拢他们集聚于一处,共同探讨甚至钻研这样东西的奥秘所在。而能够率先掌控住这道中心点的关键者,具备引导众星火们集结、甚至展开燎原之势的作用,可想而知又在这个组织当中,占据着怎样一道至关重要、不可缺失的存在?

就算,身为领导者,暂且抛开真材实料的才干能力不说,是否有在用心担负起这项责任——还是一个能够凭借预测和推断从而计算得来的未知数。

可是这个计算结论的可能性,偏偏在他的身上却变成了零、甚至无限接近于零那样位在小数点后不知多少数位的漫长延伸。其结果,就跟冬眠于梦境中的熊一样死溺,若非醒来,它便永远都不知道此刻洞窟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春还是秋?

听上去就像是在拿他当熊那般开玩笑,但恕我的本意并非只是如此。要知道,即便是我想要这样来解释,也丝毫不能够表现出关田和泽对于自己的身份,究竟抱有着怎样的看法。毕竟就连同他本人都能够说出“从来都没有觉得做一件事情会累过”——这句就已经让人感到奇怪的话来,也很难想象这样的家伙,对于自己兼顾的身份问题会抱有着或多或少的关心了吧?更何况,还是身为某部的部长这样已经令同校生们感到了不得的事情了。

不过弓道部的近况,此刻从缨织的神情当中能够令他看出来的,似乎已经不是当初,自己仍在其中感受的氛围所能够来用以解释的东西了。可即便如此,早已身为局外人的自己,看着她区别于礼嗣之外、对自己仍旧如往日在社那段时光里亲切温和着言语的对待,他还真不知道,就好像自己那个时候犯下了多大的罪过一般,那样从容离开社团、辞去部长的职位的行径,究竟给她们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或许,自己还真是罪该万死了呢。

可无力地望了望对方那视线当中隐约忽闪的身影轮廓,身体仍旧趋于疲劳状态中的自己,显然对于眼前这位少女的存在,多少感到恍惚了许多。就像身处于那场梦境当中的感觉那样,那个所谓偶然于世界中的场景是虚是实?单凭感官体验而言,则是已经无法应对的遗憾;而是否能够逃出螺旋一般混乱无序的生天,兴许也只有凭靠着自己的直觉——这样一类形似于第六感类型的东西,方才能够得以知晓了吧?然尽管如此……

一丝惆怅,这个时候却还是不免从她那声轻小的回应当中倾口脱出:

“关田君……还是不打算回到弓道部嘛?”抱有些许遗憾的口吻,从她的口中似乎能够听得出来——那正是满怀着一丝希望、却已待破灭前夕时的失落,欣慰的声调随之降得好生一番低潮。

“缨织同学……”从她脸上那抹尴尬的微笑给他带来的感觉上看,似乎就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它本来存在的意义一样,不禁令人感到惋惜。虽然从中的缘由,多少还是趋于他这件事情有所相关联,从而令她这般冷落叹然;但从她身上所体现出的那份亲切、却也不失烦恼少女一般应有的惆怅,显然是真的令他吓到了一样,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地惊诧了一番。

毕竟,望着她此刻区别于之前那番热情、生气尽佳的嘴脸,在这一瞬之间竟就变得这般失落,甚至尽都不乏遗憾了起来、好似对这世界失去了生趣的状态……说真的,千空缨织现在的这个样子,确实不怎么令他感冒。

可她却自然地摇了摇不知何时开始垂下来的头,冥冥之中,几分无神的双眼,亦是不缺文学女性所常有的那份知性,茫然而又像是在渴求着什么地那般,自然地抬了起来,望向仍不由对此感到几分疑惑的他。那道微皱的眉头,纵使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直觉却也仍旧在烦恼之中,使她顽强持立着那道作为学生干部所有、飞扬跋扈的坚定神采。

“我知道,有些事情,就算再怎么想下去,也是不能强求关田君去做的啊。只是当下这近一个学季以来,弓道部的部员们,一个个地都相继退出了社团,重新专一地投身忙碌的学业之中,简直就像是丢掉了当年进弓道部时所秉持的初衷一样……”

就像是在阐述着所谓陈年历经的往事那般随然,从中却也不乏些许沮丧的口吻;可尽管如此,这番语气上的平易近人,兴许使她饱尝这其中的艰辛,但是相对于他来说,似乎也并不是单凭这样说着让他理解,就能够令他感同身受的程度。

“都说礼、剑、乐、茶、书、射,每一类、每一类,都不仅是对当下中学生们修身养性、消除学习倦怠的最佳方式;更加重要的则是秉持我们这些东方国家自古以来的优良传统……话说刚进社团那时,正是因为关田君的这番话,才令我感悟到了古典艺术的魅力,方才投身弓道部呢。尽管平日里,大家都有着各自的事情,要去完成,就算实在忙碌到不想来参加社团活动,也都无所谓,只要能跟大家说一声,请个假就好……”

越说,似乎越是感到几分无奈地失落、叹然犹尽到不愿回首那般唏嘘不快。

毕竟曾经,他多少还是这个社团当中的一员,且还是最为重要、不可缺失的那一员,即便不知历代部长究竟是如何经过一番艰辛的举贤,将这个位子传承下至直到他的身上;弓道部这个社团于冬神泽一中这所学园迄今为止的全部努力,也都将于功亏一篑的灭社边缘,貌似在他的身上,方才走向不为人知的残酷结局。

不过尽管现在,这件事情与不明原因就此辞去部长、离开社团的他,确实是扯不上多少关系、哪怕就是半毛钱也不算的程度,但那种辛酸的感觉——苦心培育了一番田地,不说回报如何却变得至今这般坎坷失落、不尽人意的结果,任谁置身其中,其感受必然都是五味杂陈一番尴尬的境地,令人难以言叙吧?

可就算事情发展到了如今这般地步……

“但我还是不能理解,部长您为何偏偏就……”

那件扑朔迷离的谜团,却令千空缨织始终都不敢承认:

“那件事情的原因,我从来都没有听您说过啊。那个时候,您也是没有把这件事情跟大家解释,就辞去了部长的职位,退出了弓道部。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让人奇怪了。”

突然之间骤升欲裂的声调,在她的咽喉之中似乎进展到了极致;就像是什么积蓄已久的东西,在她的体内爆发了开来地那般畅快,抛开所有二人之间可知存在的隔阂,此刻也终于令她倾诉、向他吐露出了心中潜存的迷惘。

无形的压力,随之连同周身的空气一并融合散去;却唯独这有声,且万般紧迫、密切纠缠到恍如循环连锁一般连连相靠的呢喃,正似那多维空间当中环环相扣、作为复杂个体所单一存在的多面几何体,一个接着一个,顺应着——那些在他身上尽都展现得淋漓尽致、不为人知的谜团,凝合她这近乎一年来心中所显出的全部疑问,此刻都尽数倾洒在了他的身上:

“关田君中途……为什么要退出弓道部呢?”

〔回归社团=拯救社团?〕

关田和泽,当时为何会离开弓道部呢?

这个未知之谜,已经被她归结为了校园数大不可思议事件其一的迷惘,由始至终都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地,仍旧纠缠着她的思绪至今,直到终于能够与他见上一面、于交谈之中明瞭——这即将公诸于大白的真相:

“缨织同学,我……”可即便吞吐于未知思绪中的踌躇,使他那张无可奈何的嘴,多少张闭无缄。

“我感觉手上的弓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变得沉甸甸的了。她们是否也有类似的感受……我却还是不知道。”眼前这位“半吊子后辈”的心声未消,此刻在他的眼里,却已然显现出了别样一番沮丧、深沉莫名的精神面貌来,凝合于她嘴中的冰冷,仿佛不像是这个世界曾经人们肆意感受之季度的存在;只见随自倾吐、萦绕周身四顾,便恍若漫天卷积的寒潮风暴。

“……”和泽亦是半点话都不曾得以叙述出口,被迫应和着她这道于冥冥之中所构造出的失落氛围,仅仅颤抖着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措;沉默,兴许在这个时候,方才能够体现出如同金子一般价值连城的宝贵了吧?纵使城外的风雪肆意吹刮,也未曾网开一面、大敞城门般地慷慨到令他的诠释意志动摇再三。

艰难!多么坎坷?那纵使跋涉崇山峻岭,终究却也难以抵达的境界。

弓箭的重量确实非同小可,对于现在的弓道部而言一点不假;大家承受的未知,仅在乎他自己一无所知的迷惘,如若说这是一种纠缠,那么什么时候能够让它得到应有的释放呢?

这不过是关田和泽此刻……看着千空缨织仅能得以思考、并且感受到的事情罢了。纵使,她并没有留意自己似乎同先前大不对劲的情绪转变,以至重新正视他的沉默:

“我不知道呐!关田君,拉动弓箭究竟有多累……但是尽管如此,我所看到的她们,却都还是奋力地将弓拿起来,想要尽自己的所能,挺直瘦弱的身板去拉引。您可曾知道?每一次,当我进去更衣室……看到她们背上到处贴着伤药、却还是彼此畅聊着、微笑相待的情景,我心里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吗?”

歉疚……无时无刻都不在纠缠着勇敢者们相互之间坚信、挥洒勇气的暧昧关系。仅使这种妨碍,促使了某些真相不曾显露、告知于应晓之人;那毫无意义的努力,也就只能在这种时候体现出它们毫无意义的价值所在了啊!

说到这里,千空缨织不由低下了头来。

当然,也正因为仅仅只能够凭借着低下头来这个动作,她才能够缓出身子来、凭靠着后背来支出面积去承受。然而承受着什么呢?微倾的身子,正好像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般,即便将她压得气喘吁吁,她也没有就那样轻易地放弃、被重迫压垮倒地的打算。

因为她知道,现在还不能倒下,且也还不是应该倒下的时候。毕竟倒下的那一刻……

“每一天、每一天都在努力着,拉弓引箭,为了能够代表冬神泽一中参加弓道会赛,为了能够一起步入天祈涉阙、为了大家的梦想……弓道部的大家,实在是太过于勇敢、单纯、善良了啊!勇敢到想要坚持下去、单纯到想要承担这一切、善良到想要等待某人的归来,可是就在昨天,当我看到桌上那几张退社申请书,我才明白……”

自己的温柔,是否还能够持续到让自己重新站起来?都很难令她自己所拿捏清楚。毕竟她始终都不曾抛弃、坚信如往的唯一——眼前之人,才是那个能够解决所有问题的关键。可是事到如今……

“弓道部的大家……大家的弓道部,是真的已经……”

对于演变成如此境况的弓道部而言,即便他能够回来,似乎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原来情况已经变得这么糟糕了吗?可是怎么会……我只不过是因为离开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弓道部的大家,难道就这么依赖我吗?』

想着想着,脑海之中只觉一阵莫名的混沌涌现,拂过那片纯洁的天际,搅扰着那段时日纠缠难消的未知……

抉择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未来,甚至一群人的未来,这句话就算他未曾听说过,他也能够确真无疑地产生相同类型的感受了吧?纵使这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权阻止,就连他自己也没有理由再纠结这道决定所产生的利弊性的权柄;他也无法拿捏后续即将发生的事情,究竟又会对自己的未来,产生怎样深远性的影响?

毕竟归根究底,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当初离开弓道部的后果,会是怎样?

“我感到很抱歉,缨织同学。我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对此,他只能这样无奈地回应她的失落。而后脸上随之浮现起的、那道尴尬的笑颜,除了嘴角所能够微扬、持立起来地、一道勉强像是在强撑以愧疚的蕴意之外,再无其它不为人知的涵义所在。

“这些都不是关键,都已经不重要了……部长呐。”缨织却是摇了摇此刻终究抬起来的头,长舒了口气微笑着回应他道……似乎一切都等待着他的张口回应,哪怕是能够向她说出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想法,不再保持原有的沉默就好。然而这样的误会,仿佛也使她忘记了先前“使得这位‘前辈’闭口缄默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一样夸张。

可是终究抛开这短暂的和谐氛围、直达那不为人知的下一秒:

“我只想知道,那个时候,您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非辞去部长的职位不可,甚至还离开了弓道部呢?”纵观千言万语,咬定青山不放松,她的关注点,也始终不离那个存留在她心中几乎已经烂了不知多久的问题根本,重新纠缠起了他的耐性来:“照理说来,那个时候辞去部长职位,我们都没有意见。毕竟新的部长人选也能够从大家之中举荐出来,可是您却执意要退出弓道部……这件事情实在是很奇怪。”

和泽对此仍旧是无话可说。此刻的他,望着眼前这位敏感于沉思当中的少女,似乎像是在看着名侦探作推理那般不可思议。而果不其然:

“啊!是不是那个时候……您身体什么地方受了重伤,影响到弓道生涯的前途?还是家中遇到了什么困难,分神不能继续社团活动?或者是受别的学校竞争对手的威胁,要求你放弃管理弓道部,不然就人身攻击什么的?又或者是&*¥%@……”

“呃……这个……我……”恍然间,末日浩劫提前到来时的恐惧与慌张,在这一刻方才使他不由对这世界产生了本质性的怀疑……面对缨织的疯狂连击,身为前弓道部长的他竟被压制得哑口无言。兴许女生的好奇心,能够抵达极致的境地,这一刻正是真实写照也说不定了呢!

『真不愧是‘委员长’呐,所有能够预想到的、就连最坏的打算都有度量到,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吧?我难道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部长嘛?!』

他竟然头一次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威信上的质疑——这个从来都不曾对自己身份作用感冒的关田和泽!对此,他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本就生疼未消的偏头痛又开始隐隐作犯了。

“那个时候,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大家有哪里做得不好的地方,让您失望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会使您抛弃对弓道的初衷呢?”而终于问到了这里,所有的纠缠,联合“死缠烂打”的连环攻势,到了此刻似乎正当有所作用的极致,终将逼迫他道出当年为何离开社团的真相时……

“还请你适可而止吧,缨织同学!”

“啊……”

对方这句声调并不显得突出、高亢的劝告,却使她懵地一下,将她从那道循环螺旋的迷幻漩涡当中,拉出、脱离了开来。此刻,她方才明白,对方从一开始的无动于衷,仅仅只是处于迎合自己的行动当中,寻求那道关键的突破点,一语惊醒作为那“梦中之人”的她。至此,她已无话可说。

那时好似未知之谜一般诡异的这件事情,对于任何一个好奇的人来说,正因为存在着它不曾解开的迷惘,无法解释以至延续到了现在,所以才有了现今纠缠到底的结果。所谓有因必有果的循环现象,搅扰着关联者与被关联者的思绪,二者之间的尴尬与矛盾性质的关系,似乎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有了它们特殊的变化的影响所在。

纵使这种影响,使得关联者之间的彼此被迫抛弃了——那本当潜在于理智中的自我……是的!

蓄势待发的千空缨织,似乎完全地遗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不是有意……想要问您这么多的,对不起,部长。我是不是,让您反感了?”滔滔不绝之主的始作俑者,此刻抱着圆滑者般的尴尬谢幕,反倒有些惭愧地向他道起了歉来。毕竟自我反省起来,缨织确实是问得有些过火了。

然尽管她对于此事敏感到了忘我的境地,和泽却也只是少显烦闷地抓了抓后脑勺,摇了摇头无奈道:

“你看你,又开始部长来部长去的了……我并没有对此反感呢,缨织同学。而且,你可误会我了啊!”

“诶?!”诧然他的这番回答,缨织不由嘴角一愣,惊叹的嘴脸,完全淹没掉了之前失落的精神面貌,此刻像是有了一股莫名浮生的力量,恢复了原有的光泽那般神采奕奕。是啊!让社团成员能够重新打起精神、勇往直前,这就是部长本身所拥有的魅力、甚至说是特殊引导力一类性质的作用也不足为奇了吧?

而同样从一开始沉思了许久,深知拗不过缨织刨根问底的可贵精神,他没有再执着于硬朗站伫的腿脚……仅使,并不知晓疲乏为何物的他,对于持续站立着聆听她的倾吐维持几分钟之久的感受,无关乎紧要所在。

可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凝望着窗外——那一道道散落飘摇的晚樱花瓣,脑海当中,却恍惚某样冰冷的东西,如同河流一般流淌而过地,使他不由开始追究起了那年……踏出社团教室后的时光,抉择的重要是否,虽在心里默认了地、与自己再无关紧要;可他此刻,却显然对于那段时光的迷惘,多少产生了一些本不存在于他潜意识当中的疑惑。

“是啊,那个时候为什么我会退出弓道部呢?自那一次跟大家辞别部长的职位、离开之后,我也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但我却总是不能够静下心来回想,之前在弓道部时的那些岁月,自己究竟是抱着一个怎样的心态,去心平气和地拉弓引箭的?”扪心自问一番,迷惘……似乎到了此刻,方才有了予以他去抛开思绪思考的理由、乃至意义所在。

“怎样的心态?”缨织诧然之余,亦是不觉恍悟了一番,似乎正是由于提到了“心态”这个词,理所当然的结论未待落笔算毕,立马就令她灵活的脑回路,运转出了一道不偏不倚的答案程序来:“难不成部长……关田君您,那个时候就开始有心结了吗?”

“心结?或许吧。”他不由得愣了片刻,毕竟“心结”这个词汇对于此刻的他来说,也足以称得上是顽固至极的老朋友一样,比眼前这名少女方才的纠缠行径,还要更加地过火了吧?对此,他只是笑了笑地表示默认与赞同的态度,看着此刻似乎因为愧于再行疑问而显尴尬稍许的缨织:“因为那个时候那样想,可却想不通,自己总是无法解开心中的疑惑。只是因为这样而已,但是,我并没有忘记对弓道的初衷。那个时候一直就是,现在也是一样呢。”

“原来是这样,关田君所困惑的事情啊,去年的那个时候……”得到了一个确切、且予肯定的答复,缨织满意地点了点头的同时,却疑惑依旧,不过这份敞开心扉后的感同身受,终也使她消去了两人之间那道隐形的隔阂,就连“部长”的称呼,也不再挂于嘴旁。

然说到这里也终不再拐弯抹角,和泽亦是不由坦然地、接着向她阐述起了此刻自己的感受来:

“我很抱歉辞去部长、离开弓道部的事情,缨织同学。只因我个人的原因,就这样擅离职守,将职责看做儿戏那般轻如鸿毛的行径,就算是那个时候所发生的事情,即便是现在想起来,我也不禁惭愧到心有余悸。不过弓道部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用你说我也了解,毕竟这也是我所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呐。部员正在逐一退出、减少,照这样下去的话,弓道部可能真的要在冬神泽一中内消失了呢。”

“所以说,我并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啊。弓道部会就此消失什么的……这种事情也太残酷了啦。”她竟“啪”地一掌,就那样訇然寥落地拍在了他的课桌上,很遗憾地,他的这番假说,却让缨织此刻的情绪,不由再度开始变得激动了起来——果不其然:

“您难道就真的没有回到弓道部的打算吗,关田君?现在回来的话……”

……

“弓道部就能够得到拯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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