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手电筒拿着。”
外面的声音停了一下继续砸,大门口也传来声响。两个人神经紧绷,爸爸拦着妈妈:“你在屋里待着!”
他拿起手电筒出去,妈妈把小傻瓜塞进大柜子里,还上了锁。拿起一件外套,还没穿就听见闷哼一声,棍棒打肉的响!她来不及穿衣服就跑了出去,就见爸爸抱着头被善恶和他家两个兄弟按在地上打!妈妈将着手里的煤油灯就砸出去,尖叫:“杀人了!杀人了!不要脸的鬼啊,杀人了!”
她又哭又喊,声音尖锐而悲切,像被灭了门一样!随手拿起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点重,二话不说就往几个男人身上砸。她长的矮,砸在男人们背上,也不知道砸的谁。黑漆漆的,煤油味充斥鼻尖。男人们伸手去抓她手里的东西,好像是门栓,一把抢了丢地上。
爸爸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就见那些人往妈妈身上招呼,撑着疼死的身体拦在她面前,硬生生挨了一门栓!妈妈都被那股力道推的后退。她又哭又叫的,声音可大了!三个男人甩开门栓要走,妈妈冲上去抓住人,就咬着他们杀人了要见官去。
被男人一脚踹地上,爸爸昏迷瞬间就见这个画面,手伸着愣是起不来。
妈妈哭喊着,又摸到门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乱棍见是个晃动的人就砸,硬生生追到弯里去,滚到地底下才被人跑了。
她跑回家,掐着爸爸人中把人弄醒。爸爸迷迷糊糊的,“老婆,媳妇儿……”
妈妈眼泪鼻涕糊一脸,鼻音浓重的说:“在,在呢。走……我们,我们去医院……”
她声音沙哑,哭的话都说不清,一直打嗝。爸爸虚弱的问:“伤哪儿了?”
妈妈嘶吼:“混蛋!赶紧给我站起来!去医院……”
她喊的很绝望,爸爸还笑着安慰,只是实在虚弱,反而适得其反。
大半夜到镇上的小诊所,医生先给包扎一下,给点药。问妈妈要药钱,妈妈匆匆忙忙来的,慌的很,哪里带钱了,家里也没钱。她跟医生说:“叔,麻烦你照顾着我这就回家拿钱。”
妈妈也不回家,直接去善恶家院子里闹,又哭又喊,把晚上的事情嚷嚷的人尽皆知。她衣服还是泥巴呼啦的,头发乱成一团,本该是临近几个村最靓的媳妇,现在看着像疯婆子。她要善恶家承担所有医药费,还说爸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和小傻瓜就吊死他们家大门上。
这话可是能随便说的,想想就晦气。善恶躲在屋里,善恶婶子出来坐门口跟她掰扯,可妈妈一句话不听,爸爸在诊所,那里条件不好根本不能看!要钱小傻瓜家还欠债好几千呢,反正治不好还不如不活了,一家三口就死他家算了。
村长赶过来劝了几句,让善恶拿钱,一直到晚上也没拿钱出来。妈妈中途回家抱了小傻瓜,母女俩坐在善恶家院子里,哭天抢地,愣是不吃不喝的号。小傻瓜也哭,却没有声音。那场面,再狠心的看了也怜惜,妈妈本来都哑了的嗓子不知道怎么的还是能喊的很大声,山洼洼里全是她的嚎叫。
半夜善恶婶子拿了一沓票子递给妈妈,妈妈却不接,她要他们家全程付费爸爸的治疗,只要人拿钱跟着去,她不接,看了多少他们看着办,而爸爸只需要看伤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