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家（1）

菜园子里的白菜叶上薄薄一层白霜，太阳被屋子挡了一半，照在猪圈一角稻草檐上，黄黄的，看着就暖。不过身体感觉却很冷，爸爸穿了一件V领毛衣，微风慢慢的灌。搂起来的一小节手臂上粗粗的汗毛竖起，鸡皮疙瘩清晰可见。

　　油柿子还有两个吊在树尖尖，一半被鸟叼完了，核吊在一边被晒干。几只喜鹊叽叽喳喳的也不走，抢着柿子吃。

　　爸爸眼睛贼亮！瞧见叶间似乎有一个黄绿黄绿的大柿子才被啄几口，抢救一下说不定有口福。

　　放下菜刀搬起屋檐下的木梯子往树下去，费劲吧啦的摘下柿子，结果一半是被吃的。不过是刚才才吃掉的，柿子很新鲜。拿下来小心翼翼弄干净，只有一半，献宝似的拿进屋：

爸爸“媳妇儿，柿子吃不吃？”

　　妈妈瞧过来，

妈妈“还有啊？”

爸爸“刚刚瞧见一个，被鸟吃了。呐，啊……”

　　伸手递到妈妈嘴边。

　　妈妈咬下一半，

妈妈“剩下的你吃吧。”

　　爸爸笑笑，吃干净擦擦手，

爸爸“我拿点绳子搞个套，说不定能套着喜鹊呢！那就有鸟肉吃了。”

　　妈妈不经意的说：

妈妈“叫的挺好听的，就吃几个柿子，留着吧。”

　　爸爸进屋的脚步一顿，笑呵呵的说：

爸爸“那就养着叫给你听。”

　　妈妈好笑的说：

妈妈“它又不住这儿，早晚要飞走的。”

　　爸爸尴尬的笑笑，

爸爸“我把猪草端进来。”

　　早饭过后一起去整理了坎下的地，把栗子叶都扫干净，边边角角填一填，来年好捡板栗。扫出来一大堆的叶子，还有半麻袋的板栗。

　　扫完后妈妈就在周围找宝藏似的捡漏，捡到一个高兴半天。爸爸背完叶子后也一起来找，两个人似乎玩上瘾了，不知不觉开始比赛谁的运气好捡的多。最后还是爸爸运气好，捡了好多。妈妈不忿的说：

妈妈“不就是会翻嘛，作弊一样。”

　　爸爸把手里的篮子递到妈妈手里，

爸爸“呐，都是你的了。”

　　妈妈脸微微泛红，别扭的说：

妈妈“回家了，又捡不到多少，浪费时间。”

　　爸爸低低笑出声，妈妈转头瞪他一眼，就瞧见爸爸背上的小傻瓜亮晶晶的大眼睛瞧着她，乌黑乌黑的，仿佛看穿什么似的。妈妈更羞了，转身快步爬上院子去。爸爸在后面喊：

爸爸“你慢点，别摔了。”

妈妈“知道了，就你利索。”

　　虽然生气的语气说话，爸爸看不见的脸上却笑容满面，那是幸福的样子吧？甜的苦涩寒风都暖很多，擦肩飘进后面笑呵呵的爸爸的心房。

　　小傻瓜家的地都在烂房子周围，靠近的除了果树占地都开了菜园子，挺大的。虽然目前就种点白菜、辣椒、茄子什么的，爸妈技术不好，草盛豆苗稀就是现实。

　　房子前后左右都有茶地，右边两分钟最右的路后有一个大弯子，半亩田分四块，两亩地，合成一块梯子到山脚。田间地头的埂上是一排排茶灌木，每年都要砍掉尖尖，让它矮矮的生的多。

　　前面和左边就是真正的茶地了，茶树间两脚宽的空地，后面是一亩田，埂上还是茶树。

　　今天是镇上赶集的天，爸爸要去买小猪。他走后妈妈腰间栓一个腰篓，背着小傻瓜去茶地种萝卜。

　　茶地边是小心眼婶子家的茶地，她和老公在修理茶林，挥霍着大刀，呼哧呼哧。小心眼婶子身材矮小，但是很干练！瘦俏的脸挺漂亮的，不像其他婶子那样把头发裹起来，而是绑着马尾，摇头晃脑间摇的潇洒。她在男人身边理树枝，见妈妈过去好听的嗓子喊道：

小心眼婶子“散仙媳妇来看地啊？”

　　妈妈笑着说：

妈妈“来点些萝卜。”

小心眼婶子“哦，这个时候是点萝卜的时候了。散仙没跟你一起啊？”

　　妈妈囧了一下说：

妈妈“他去镇上买小猪仔去了。”

　　小心眼婶子笑出声来，打趣道：

小心眼婶子“你不跟着去啊？买点花带子、漂亮衣服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