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安轻声呜咽了一声,就像山林里找不到母亲的幼崽。
拓跋御感觉到自己的掌心有小姑娘吐出的热气,甚至带着些些的湿意。
他愣了愣连忙将手挪开。
于清安将……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于清安这,这可是我的闺房!
于清安压低了声音,害怕会被牙儿听到。
拓跋御我……
拓跋御我听说你生病了,特来送药。
于清安这才发现拓跋御的另一只手上还握着一个药瓶。
烛火有些昏暗,于清安看不清那瓶子上的花纹和字,只能先压在心底,掖好被角。
于清安多,多谢将军好意。
于清安我身子已经爽利不少了,便请将军先离去吧。
招跋御本也没想多留,可一见于清安那股子生怕自己挟恩相报,快些撇清关系的意思,便心里有些不爽起来。
拓跋御于姑娘放心,待你的发热彻底退了,我自然会走。毕竟,姑娘是因为我才会受惊生病。若是我坐壁上观,恐怕你父享那边也是饶不了我。
听完拓跋御的一席话,于清安便知道他恐怕是误会了,要不怎么会把自己生病的缘由全都推到自己身上呢?
于清安将军多想了。我生病跟将军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我自己身子体弱罢了。这是娘胎里的毛病,跟旁人无关。
不知怎么地,拓跋御从中竟然听出了自哀自艾的意思来。于清安话里的自贬之意,让拓跋御心里有些不痛快,他甚至想直接告诉于清安,体弱不是你的问题,是旁人照顾不精心,大夫不好的问题!
可是拓跋御深深知道这话只能自己心里想想,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他深吸一囗气,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何会如此奇怪,让自己变得竟然不像自己一般。
拓跋御莫说了,你好生休息。
顿了顿,拓跋御继续说道。
拓跋御于姑娘何必妄自菲薄。 我府上有一大夫,是在外征战时救回来的, 还算得上是个医术高明的。明日我会想法子送他到你身边来。
于清安可,可是……
见于清安皱起了眉,低头考虑的样子,拓跋御连忙补充道。
拓跋御你莫担心,那大夫年纪都快做你的爷爷了,没那么多避讳。
于清安听罢,反倒抬起头来,双目盈盈地望着拓跋御。
于清安清安有一惑,想请将军解上一解。
拓跋御哦?
拓跋御但说无妨。
于清安抿抿唇,歪着头,问道。
于清安那大夫的年纪可做我爷爷了,我自然不用避讳。
于清安可将军莫非也想做我爷爷?
于清安所以才这般不顾男女分别,肆无忌惮,夜探闺房。
拓跋御心道真是好利的一张嘴啊!颇会阴阳怪气讽刺人。
于清安就算是想赠我药,也有各种方法通过别人给我,却偏偏选了这种不上台面的。
于清安连我想对您的感激之情都难以启齿。
于清安若是被人知道,一个私相授受、清白不保的罪名可就扣在我身上了!
拓跋御不会。
拓跋御不会被人知道。
于清安你说什么?
拓跋御我说,没有人会知道。
拓跋御有我在,谁也不能拿今晚的事找你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