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楚寒云在三里屯什刹海酒吧街的一个小酒吧坐下,以是夜晚,没想到在北京也看不到什么星星,高楼大厦把天空挡的严严实实的。生怕别人偷窥到天空,月亮也是时而出现时而躲进云彩。
这个酒吧还挺安静的,让我想起了青岛的老杰克酒吧。我端着啤酒看着电视上足球赛的转播,好不容意带这货来酒吧,楚寒云倒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引得不少美女头来目光,他就像看不见一样,一直盯着窗外。
感觉就他这个社交本领,没有我的搭救,他就死在小西湖的路边上了。突然有些感慨自己的心善,竟然会去救这个榆木脑袋,生活残废社交障碍的楚寒云。
楚寒云可能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带上了帽子,靠在墙壁上。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收回了目光,继续看着球赛。说的就像小爷我乐意看你一样,的点上了一根烟,顺便又要了几瓶啤酒。
随着夜深了,几杯酒瓶见了底。我抓了几张钞票放到吧台上,也没有让老板找钱就晃晃悠悠出了酒吧。
本来想的是在天亮之前找个酒店落脚,没想到走着走着就到了锁龙井。我看着貌不其扬的锁龙井,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啊,不就是明朝建立的吗。我不小心把酒瓶掉了下去,只听到“咚”的一声还有骂叫,“谁他妈砸老子。”骂声让我不禁的打了个冷颤,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个井里有人?
楚寒云立马把我揪到了旁边,早知道出门就看看黄历了,最近怎么这么点背。
等等,那几个人不会是盗墓贼吧?话也说回来了,就老宴那种货色都能下墓,别人这么不可以?他们先把一个防水包扔了上来,再爬出了几个大汉。
口音重的很,一看就是东北那边的。他们打开用油布层层包裹着的防水包,竟然是一个金光闪闪的佛像,老宴还真的没吹牛。他们好像又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又回到了锁龙井里。
我拉住了正想转头走的楚寒云,“你不想下去看看吗?”那个深不见底的井口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样引诱着我下去,掀开它的面纱。
“不想。”他压低了声音,摇了摇头。随后就是沉默,但是与之前的又不同,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看着他,他要是不去我独自下去肯定必死无疑。再说了他说过我救了他的命,无以为报,他不会丢下我不管吧。
感觉时间的流逝就像是一把小刀,每一秒都要在我那个酒后的好奇心上划一道。最后还是等到了我想听的答案。
我小心翼翼的抱着铁链下滑,锁龙井里有着像蜂巢一样的空洞,不知道通向那里。我们紧跟着那群东北大汉的后面。
在黑暗的洞里,根本看不清出,就显示一直在原地走动一样。幸好前面那群人打着手电筒,看这个样子他们应该来了不只一次。只要跟着这一趟就当是来勘探勘探地形了,不算是白来。
楚寒云一直在我后面,一直散发出阴冷的气息,切,就像是我逼他来的一样。
地上的凹凸不平,墙面狭窄又湿滑。我扶着墙壁慢慢的试探向前走,倒是前面的那些人,时不时的吼上几句东北话,烟味全都飘到了我的脸上。每次他们说话,我都会感觉这弱不经风的通道会塌陷。。
走到了一个死胡同,已经不见了光亮。难不成他们会遁地术?突然就平白无故的消失了?我用手在墙壁上试探着,黏糊糊,湿漉漉了,还有青苔。
“让开。”楚寒云把我拉到他的后面,手在墙根下抽出一根铁链,往外一拉。使劲推来了墙壁,“跟上。”
这还真的不是我见识短浅,总共就上了十二年的学,谁能想到这个。
洞内空旷的很,但是没有遮蔽物。凭借着洞里漆黑不透光,我们躲在了一个墙边的角落。倾听着那几个壮汉的对话。
“三儿呢?”粗犷的声音响起,在空荡的空间里回荡着。
“从刚上来就没有看到他啊,咋办大哥?”
“不会是留在了地宫里吧。”这个南方口音在东北汉子里格格不入,甚至显得有些娘炮。
“老板,怎么办啊?”东北壮汉的声音有些急切。合着他们根本就不是独来独往的土夫子,是被人雇来的。
“都说了你们不要乱跑。”那个老板的声音带着北京腔,估计是北京的本地人,听闻了锁龙井的传说才不远万里去东北请的人。
“现在咋整?”是个人都能听到那个东北大汉语气中的不满。
“我们老板有说过要保证你们的安全了吗?”那个娘娘腔的声音特尖锐,让我忍不住觉得恶心,就他这样的来墓里还能活着,估计见到了蛇都能吓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触碰到了什么机关,反正不会是我碰的,我在这里腿都蹲麻了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他们知道我的存在。
平台变成了漏斗形,不管我这么抓着墙壁都是徒劳的挣扎,我都感受到双手的手心与手指已经磨出了血,指甲盖都断了。原本在一旁的楚寒云抓住我往下滑,这小子不要命了,你不要小爷我还没有活够啊。我拼了命的挣扎,双腿在空气中乱蹬,使出吃奶的力气乱扭。
“我既然答应过你,你就死不了。”他双臂环绕着我,让自己的背垫在石壁上,这样一路摩擦,幸运的话后背就只是磨破皮,要是碰到个石子,划过大口子在加上墓里本来细菌就多,伤口深一点,再感染。明年我就来给他烧香行了,我心里想着,“要不然你还是松开吧。”我一个大男人背抱着,这算什么事啊。
“抓住。”他的声音引得我回头一看,好家伙,上面竟然有把手。我随手抓了一个,身体停了下滑停了下来。
“看来我们身后一直有个跟屁虫。”是那刚才那个老板的声音,我竟然忘了那茬。他用手电筒指向我。晃得我手一滑,要不是楚寒云我就掉下去了。
“我们只是碰巧。”如果有撒谎比赛的话,第一名我没把我,前十强我还是可以的。“再说了,大哥我们只是学生,喝多了才来锁龙井里的。”
“学生?”他冷哼了一声,把手电筒移向楚寒云。
楚寒云看着他,没有一点是畏惧,不知道再等什么。这家伙情商那么低,我也不指望他能说什么,打着圆场,“这位大哥,我这个朋友啊。社交障碍,脑子还有些不好使,还是个哑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社会给我的经验,这是我从以前的杠子头的蜕变。
“五,四,三,二,一。”楚寒云在默念道。
你要是不说话就算了,让我把这个慌给圆过去吧。突然说话,不是下不来台的问题。那个老板直接拿出了手枪,“这么,一下子哑巴就会说话了?锁龙井还有这个神奇功能?”
楚寒云抓着我往下跳,本以为又会是漫长的掉落,却找了地。我摸了摸自己的连,还好还好我还活着,吓死我了,本以为幸运用完了,这次要完蛋了。
“笨。”楚寒云看了我好久,看的我有些一些不好意西了,突然说出。
我刚想和他掰扯掰扯,就被他拉到了一个水池边。
“会游泳吗?”他说道。
“别小瞧我,游泳谁不会啊。”我可是青岛人,靠着海边,问我会不会游泳简直是耻辱。
“跑什么啊。”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那个老板的长相,衣冠禽兽不过如此。他让我明白原来微笑也可以让我被震慑到,无形的压力在压迫着我,压力抓住我的脖子,呼吸有些困难还不说,我就像是被施了法一样,定在原地。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拿着手枪指着我们。他的金框眼镜已经碎裂,就随手把它丢到了地面上,“秘密啊,就应该永远留在地下。”他步步逼近,我就和楚寒云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
“大哥,手下留情。我们只是无意间才来到的。”我一边注意着那个老板的表情,一边给楚寒云使眼神,让他别再说话了,要不然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喝酒还真的是误事,要不是喝多了,能来这里掺和这件事情吗?
现在我真像给自己一巴掌,这两次惹得麻烦都是因为醉酒而引起的,要是能活着出去,我就再也不会三更半夜喝完酒还出去乱跑了。
楚寒云始终就站在那里,仿佛被威胁的不是我们一样。以他的身手逃跑是分分钟的事情,这样被威胁的好像只有我自己。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的狂跳不止,腿有些发软。
“老万。”老板冲暗处喊了一声,我第一时间拿出防身的匕首冲着那个老板,我都不知道被被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情。
一个东北壮汉从暗处走了出来,凶神恶煞的样子让我不寒而栗,想想武力值爆表的楚寒云才能让我稍稍安下心来。
“小兔崽子,你爸妈没交给你们啥事都别好奇吗?”他那个带着东北口音的普通话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滑稽,让我想笑,一想到是这种场合我努力憋着笑看着他。
那个叫老万的撸起了袖子,手里面还拿着棒球棍。球棍和地面摩擦,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让我忍不住后退,贴到石壁上。楚寒云一个箭步,站到我的前面,把我拦到到身后。
“小子,你要是想当出头鸟我不拦着你。”老万抬起棒球棍要给楚寒云一下,要不是我亲眼见识到受着伤的楚寒云,跑个几公里还随手放倒一个壮汉。我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一只白斩鸡能把铝制的棒球棍踢出数十米远。
“就是几个小鬼而已,你们几个大老爷们怕个屁。”另一个人走了出来,冲地上还吐了口唾沫。你要装帅也不用破坏文物吧,我不屑的看着他,反正我又楚寒云。只要他不出差错,就没什么是事情。
“唐老板,这事你就瞧好吧。只要最后加工钱就行。”这群人都是些亡命之徒,要不然才不会吃饱了撑得慌来墓里面,向死人身手要钱。
可能是楚寒云没有杀心,那个人只是被踢翻在地,嘴巴被踢歪了而已。就是整容整好了,说话也不会有现在利索了。
现在老万不敢过来生怕会像棒球棍一个样子或者下巴也被踢歪,没有时机的我和楚寒云也不可能跳到水里逃出去。对面不敢招惹楚寒云,我们也不敢去和唐老板手里的枪硬碰硬。也许是僵持的够久了,我想到了一个逃脱的方法,但是就免不了对面的皮肉之苦。
我拿出随身携带着的打火机,虽然有些不舍得,但是生死攸关。我拿出烟盒点燃了带和打火机以并扔到了老万的身上,可能是他也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子做,直接就愣住了,甚至连躲避都忘记了。
火迅速燃烧了他的衣服,一个壮汉在地上又喊又叫的打滚。鬼哭狼嚎的嘶吼声让所有人都傻了眼,我站在原地,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
欺凌的的惨叫,震得我的耳膜隐隐作痛。唯一清醒着的应该只有楚寒云,趁着他们慌乱成一团,忙着灭火的时候,楚寒云抓住了我的手,直径向前冲去。
我深呼一口气和他一起跳入深不见底的水中,现在祈祷着,就是水里不会再突然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
寒冷的浑水包裹着我,唯一的温暖就是抓着我手腕的楚寒云。他抓到很紧,估计都抓出红印子来了,这中处境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了,就随波逐流吧。
在这里别说看清东西了,我连眼睛都睁不开。这能感受到水像利刃一样划过我的皮肤,除了知道楚寒云在带着我往前游以外。就和身处在身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差不多,水的流动与刺骨的寒冷。
不是我对自己的体格不放心,而是真的冷,身体也止不住的发抖。上去之后小则发烧感冒,大则重病一场。这个时候我才不由的感叹人生命的脆弱,在大自然面前,自己就是像草一样的小脆皮。老天随便来一个变化,来一个考验,我就折了。
水流疯狂的涌入鼻腔,让我忍不住的张开口咳嗽。楚寒云不只是告诉我游泳吗?谁会想到是潜水,他语文和表达一定是体育老师教的。发臭浑水从口中到我的肠子里,一想到这里我就干呕。
这里我根本感受不到时间,甚至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脑子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抓住楚寒云衣袖的手也已经渐渐的开始放松,憋气也开始越来越费力,就连思考也停止了。一切都在逐渐的模糊,最后我这么和楚寒云出来已经记不清楚了。
再次醒过来,就在酒店躺着了。从来都没有发现空气能给我带来这么大的快感,我脑子从断片的一片空白,到立马恢复在锁龙井里的记忆。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还真是后怕。
这次我对锁龙井的地形也不是全无了解,起码知道了里面就像是一个蜂巢。老宴的经历肯定是修剪杜撰之后才成了样子,他是受到了金爷的指点直接下到了主墓室,直接越过了那些繁琐的障碍。
看他那个故事,应该是因为锁龙井积水而造成的。等北京来一场大雨可是不容易,拜佛烧香求老天下雨也不可能马上就来一场大雨。只能在像蜂巢一样的洞里来回穿梭,慢慢的试探找到去主墓室的入口。
我们对锁龙井的故事也是知道皮毛,而对它里面的地下的世界也只是从老宴那里听来的故事。这次去锁龙井里,九死一生还不说,差一点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上。在加上那些,唐老板。就算没有什么墓里的什么鬼怪,再碰到唐老板就完了,反正上次都得罪了。到时候新账老账一起算,我都可以想到自己的尸体时什么样子的。
“老宴运气很好,他没碰到烛九阴。”楚寒云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一点都不觉得怎么样能看破我倒也省了我去费口舌的解释。
又是烛九阴,金爷也提过了不止一次。这个烛九阴到底是什么来头?不是我不喜欢看书,但是看到山海经里面密密麻麻的的文言文,我就头痛,简直就是初中的后遗症。见到数学题都比文言文亲。
我直接抄了条进道,去了百度贴吧。也就翻到了晚上,我才看到一个人提到了锁龙井。说的也很简单,“烛龙再井,环环相锁。”
“烛九阴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我和楚寒云坐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吃着晚饭。快两天没有吃饭的我狼吞虎咽,而楚寒云喝着茶翻看着手里的杂志。
“忘了。”他这句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我翻了个白眼。和他说话跟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没什么区别。
“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一个老北京人,或者在北京的土夫子问问。”老宴那货精明得很,就算是醉酒那层意识还是在的。怎么可能把要是按他的方法,就算是有猫的九条命都不够去折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