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朋友牵线搭桥我见到了老宴,板寸头瞎了一只眼,说话还带着点青岛口音,但是速度快,说话就像是机关枪一样。他牙齿以为抽烟都黄的发黑,走路也一拐一拐的,眼睛瞪得和青蛙一样。连握手都是左手,他的右手一只缩在袖子里,让我还误以为他断了一只手。
瞎得那只眼镶的假眼珠子,给人一种他什么都看不清的感觉,但是好像并不影响他的视力。他甚至能精准的说出离了一条马路飞驰而过的车名,我这个视力好的也没有看清楚。
我对着我笑了一声,“墓里面黑灯瞎火的,要眼睛有什么用?”
就看他那样子就不是什么正了八经的文物贩子,真不知道就他这样子是这么说服警察的减了那七年的刑。
老宴还挺谦虚的,一直说那时是穷疯了,脑子犯浑才做的那些事情,就是对锁龙井只字不提。还特意避开锁龙井,我又不是看不出来,就和老宴约了个时间吃饭,约在了春和楼。这老宴还真能挑,春和楼的饭就是还不如去抢劫,打着青岛老字号的牌子来招揽顾客,饭做得不咋地,价格却贵的逼人跳楼。
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这楚寒云不靠谱,介绍的人也不靠谱。看老宴这个样子,也不是个省事的货。这次不花个三四千是套不着什么信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大不了去锁龙井里上顺手牵羊的带回来点什么金银珠宝的,也不枉费我这顿饭钱。
没想到还真的被我猜对了,老宴来了之后就大鱼大肉的点,还要了好几瓶茅台。他和我喝着酒,我对自己的酒量还挺有信心的,指不定灌倒他还能问出给三七二十一来。
闲扯了一会,两瓶茅台见了底。我也是喝的头胀的很,感觉就要炸了一样。靠在椅子背上,这老宴的酒量还真是不行,也已经喝的够呛。我看着实际不错,就问了锁龙井的事情。
“我,我就和你讲,讲哦。”他说话原本挺利索的,现在喝了酒反而有些结巴,脸都红的像猴屁股一样,说话也是急匆匆的。“这,这锁龙井啊,还真的不是一般人去的。”他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的举起他的右手。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右手与常人的不同,就像是电影里面的干尸的手,皮肤皱皱巴巴的就像只有皮和骨头一样,苍白中带着青色的血管。指甲盖长还不说有些泛黄,弯曲着,这哪是人是手啊,“这,锁龙井,里的东西会咬人的。我活着回来就是万幸了。”老宴苦笑的摇了摇头,随后又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把一只凤钗放到了桌子上,凤钗被保护的并不算怎么好,却又没有磕磕碰碰,边角还在,卖个好价钱不是问题。
“我卖那个金镯是民国的,而这个凤钗,啧啧啧,可是明朝的。我还专门找人鉴定过。”他又把凤钗包好,放到衣服的口袋里,“我穷的一穷二白用水当饭的时候,我没卖它,就是因为这里藏着锁龙井的秘密。”
我看着他说的那么玄乎从开始以为他在吹牛,到现在的半信半疑,“你给我瞅瞅。”我拿过那凤钗,可了不得,我一个外行都看的出来它的价值不菲,宝石珍珠,还不是关键,有着淡淡的沉香。这么多年还能保持着,把我卖了都没有着凤钗值钱。
我摸着上面的纹路,光滑细腻,就像是在摸一块上好的和田玉一样,真的让我爱不释手。但是仔细一看,哪是上面凤凰啊,这不就是蛟龙吗。每一片鳞片都雕刻的栩栩如生还用宝石点缀着,这簪子虽小但是却镶满了宝石。但是排列的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人无完人没有哪件艺术品是真正完美的。
老宴看着我看直了眼,立马把他的宝贝簪子收了回去。“这不是龙吗?哪是个凤凰啊。”我虽然喝的醉眼朦胧,但是那么近距离的看也不会看错,那就是个蛟龙。
“嘘。”他装神弄鬼的把簪子放了回去,“这玩意啊是我从锁龙井的地宫中心的棺材里拿出来的。”
“锁龙井到底里面是什么?”我嗑着瓜子,喝了一口凉茶解解酒气。
老宴直接把脚搭到了桌子上,“这就说起来话长。”我看着他,天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看他那样子,和那只手,锁龙井里肯定有无法现象的场景。
估计是是喝多了,神智都有些不清醒。老宴就一五一十毫无保留的都说了出来。
老宴哪有什么盗墓经验和常事,都是听着身边古董圈子里的朋友和民间传说抱有一腔热血,都说出生的牛犊不怕虎,就是说的老宴这个样子。
午夜的时候老北京的街道灯光忽闪忽闪着,老宴顺着铁链一点一点的往下滑,夜里带着雨雨水冲刷着墙壁,壁画上画着蛟龙栩栩如生,就连老宴这个粗人都叹为观止。
据我猜测八成是记录着当年的往事吧。锁链一只手就能环顾,虽然是长满了青苔和铁锈但也是结实的很,除了有大动作会晃几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老宴就按老人说的,把石子丢下去看看这井底到底有多深。老宴在原地停留了有个一两分钟还是没有听到石头碰到底的声音。往下一看,深不见底不说还一片漆黑要,万一没有底怎么办?老宴是爱财更惜命,他特地去找的青岛又名的古董商人老金。
真不知道是这老金真不是个东西,还是老宴自己耳背听错了。就是记得老金说看到壁画的时候二话不要说,眼睛一笔手抱头直接跳下去就能找到。
以自己的下滑速度是真的慢,而且爬上去更是费劲,什么都没有拿到就半途而废可不被同行给笑死,当时自己吹的牛,跪着也要走完。老宴也不管那么多了,就暂且相信老金的话,摔死也比在这里进退不得饿死好。
老宴闭上眼睛,往后一仰,松开了手。身体在急速下滑,老宴紧闭着眼睛。直到最后跌进了水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宴暗自欣喜。
从水池子里爬了出来,才发现自己深处在地宫的正中央。地宫的主墓室是六边形的,每边都有一个挂起的棺材,而老宴落在的是一个巨佛前的水池。不光这个佛像金光闪闪,这棺材也是金子打造,把老宴看的是眼花缭乱。
完全把老金说的不要擅自开棺给抛到了脑后,这随便拿上一两个赌债还完了,活个衣食无忧都是基础,再拿几个自己的祖孙后代也不用愁了。拿出来匕首就开始撬棺材,看到了钱,妖魔鬼怪还有什么可怕的?但是想了想,还是心有余悸,冲着佛像就跪下了,磕了几个响头。以为这样就没事了,何曾想过这棺材里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条蟒蛇。
这蟒蛇怕是再锁龙井里呆久了好久没吃东西了咬住老宴的右手,连皮带肉的撕下来一块,疼的他哇哇直叫。拿起从黑市上买回来的手枪冲着蟒蛇头开了几枪,直到已经血肉模煳看不出是个动物的时候才收手。
他的右手上的脂肪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最后变得和鸡爪一样,看着行动没什么不变的,老宴就放弃了自断右手的念想。说不定这其他的棺材里也都是这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就把目光转移到了水池,水池通往着下一层,来都来了哪有不想去的道理。
憋住气潜了下去,地下更像一个宫殿,四面的柱子盘旋着龙,更上面放着众神的雕像,每一个都是面部狰狞。老宴仰视着在正中间的雕像,不是什么神仙巨龙,而是一个人首龙身的雕像一办部分在画壁里,一个从上面垂直而下,就像是马上就要下来把人生吞了一样。
这里哪像一个墓啊,这就像是一个审判的祭坛,众神审判着最恶之人。让老宴头皮发麻,正中心放着一个女子,带着面具金面具根本看不到面容,身上的穿着衣服就是金丝辗成的线,穿起来的。
头上的发饰更是琳琅满目,这么多的头饰也不怕把脖子压折了。老宴不禁赞叹,古代的人还真是有钱动不动就是金子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