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王不空是带着杀业的武僧,他虽然跟随苍云军,但每年都会回少林寺一段时间。
我是孤儿,应该是上天眷顾我,还在在布囊的我被扔在师傅回去少林必经的大山上。
于是我就被留在少林寺,在我四岁那年,我从玄正方丈那个知道自己的身世,本来玄正方丈觉得我与师父有缘,想将我记在师傅名下,但师傅觉得自己满身杀业怕连累幼子便回绝了,说等我再大些让我自己决定,不过师傅还是应方丈要求,给我起了法号:青荇。
最后我还是选择摆王不空为师,正常来说,王不空因经常上战场,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杀气,而且他相貌犹如修罗,小孩子看了绝对会吓哭的,看看那些小弟子就知道了,偏偏我就不怕,还敢直视他,可能真的像方丈说的,我和师傅有缘吧。
师傅收我为徒之后把我带到,他捡到我的那座山,他告诉我当年捡到我时,他检查过我身上的物件,发现了一串手串,上面雕刻着白玉兰花的图案,他认为这可能是一个家徽,或者是势力标志,于是他这些年带着我的手串到处寻访都一无所获,他猜测,我的亲人可能已经葬身兽腹了,他让我贴身带着它,或许以后还有机会找到我亲人的其他族人。
师傅还是把我留在少林寺,和其他弟子一起上课,只不过每年他回来逗留的时间变长了,师傅对我很用心也很严厉,师傅说,他我们是当年救下唐太宗的十三棍僧之一昙宗僧的嫡传弟子,我们这一脉都遵守昙宗大和尚留下的约定,但师傅并不想我染上杀业,所以他让我自己选择,当时的我很天真,认为只要不杀人就不会染上杀业,但人在江湖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很快我就明白这个道理。
十三岁那年,我跟着师傅去苍云堡,那里到处都充满萧杀之气,不愧是一支雄狮军队,难怪让朝廷这样忌惮。
在苍云这段时间,我跟随师傅上战场,我还是太年轻了,总是给敌人留一口气,令师傅为了保护我而受伤,师傅摸着我的头说:“心有仁慈是好事,但在战场上,你对对方仁慈就是对,把后背交给自己的战友,还有自己护在身后的黎民百姓残忍。”师傅和我讲述为什么他会穿红色战袍,为什么给自己起了王不空这个名字,为什么会在战后为逝者超度。
那一日,师傅的身影真的很高大,我觉得,师傅配得上“佛爷”这个尊称,虽然身负杀业,但是心怀慈悲,就像师傅自己说的:“身在尘世,心却未蒙尘。”
从那之后,我独自上战场,虽然还是不会杀死敌人,但会让敌人失去行动能力,战事过后也会像师傅一样为逝者超度。
到了二十岁,和师傅回到少林寺后,师傅向方丈提议突然让我归俗,我楞然,师傅解释说:“最近安禄山想起兵造反了,虽然现在还没实行,但万一他起兵了,少林寺也难独善其身,趁着这段时间需要好好准备,让青荇下山历练也好。”
我反对说:“就算让我下山历练,也不需要让我归俗啊,而且我跟着师傅上过战场的,我可以留在少林操练那班师兄弟。”
方丈也说:“青荇下山历练确实不用归俗,我知道慧实你担心什么,我可以说,你不用杞人忧天,结果如何,上天自有安排,我们之能力所及地做好准备就行了,各人有各自的命运机遇,你该放手了。”
后来师傅再也没提让我归俗的事,但还是把让我下山历练了,为了方便行事,师傅允许我束发,还给我起了俗家名字:云润,师傅说:“当年捡到你的时候,山上起了白雾,你被白色的布囊包着,布囊有些湿,云润这个名字刚好出自:云生涧户衣裳润,岚隐山厨火烛幽。很符合当时的情景。”
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弟子的僧袍是黄色或者灰色,而我是白色了,原来是因为这吗?有次无意中问起师傅,师傅只说了一句:“白色很适合你。”
我向方丈抱怨时,方丈慈爱地笑着摸摸我的头:“白色确实很适合青荇,当初慧实抱你回来的时候,像一只白包子一样,小小的,软软的。”好吧,老人家的心思我不懂。
下山历练后,我去了很多地方,认识很多朋友,傲气的刀霸,有钱的藏剑,神秘的唐门,正气的天策,犹如仙境的万花,君子如风的长歌等等,不过七秀对我有点不友好,原因是她们其中一名弟子和我的一位师兄相爱了,可惜那位师兄不肯归俗,一直让那位姑娘空等。我很想大喊:我也很无辜啊,每次来你们这里,你们把我当成会拱白菜的猪一样防着。
又隔了好些年头,我快到而立之年了,安禄山终于安耐不住起兵造反,各个门派势力的弟子们都放下成见齐心合力抵御外敌,我想过自己的死亡,但没想过自己会死得这么奇葩,只是抓人的时候耍个轻功就被雷劈死了。
但幸运的是,那个雷把我劈回了前世的世界,重遇了我的情缘,没错,是前世,我回来后,与蓝启明相遇,前世的记忆就渐渐苏醒了,只不过没告诉他而已。
射日之征期间我的记忆还没复苏,虽然奇怪蓝家人对我的态度,而且蓝启明像一块牛皮糖似的,不过我并不讨厌,甚至觉得很开心,有些甜甜的。
看着受战争影响的百姓,我提出去那些影响严重的地方救助,他说,我刚到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他陪我一起去,我同意了。
之后他真的跟着一路陪着我,帮贫穷百姓除崇,给贫苦地区义诊,去战事完结后的战场,超度逝者,他都在我身边守着,我从小到大除了师傅,没有谁会这么对我小心翼翼。
有次遇到温氏不问缘由的偷袭,他为了护着我受伤了,其实那些喽啰根本伤不了我,我很生气,觉得自己被看轻了,于是好长一段时间没和他说话。
因为揪着这把火,有位不长眼的不知哪里来的宗主,看上我的脸,想让我作为他的床上客,最后被我打得趴街不知,还按在地上来回摩察,这么一来,原本揪着的火气,下了不少,还好心情地欣赏自己的作品,嗯,不错,整个头肿的连爹娘都认不出来,头顶还成了如来佛一般(发型),嗯~真不错。(`)
切!那些人以为我不出手就好欺负是吧,这就是给他们的警告。没错,我是专门往脸上打的,既然他们不要脸,那就不要脸吧。
事后闻声赶来的金子轩询问经过,蓝启明如实相告,并且表明我是姑苏蓝氏的上宾,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甚至拐弯抹角地加重了那位宗主的惩罚。
处理完这件事后,他见我脸色缓和就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已经好几天没和我说话了。”
想起那件事,我刚去了不少的火又上来了,怒道:“你看清楚,我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金丹期的男修,不是姑娘家,不需要呵护备至。”
见我发火,蓝启明直到那次受伤把我惹恼了,连忙安抚道:“我知道,我错了,你别生气。”
我还是很生气,我说:“不,你不知道,你把我看轻了,我需要让你知道我是一个男人,就算长得再漂亮还是一个货真价实,舞刀弄枪的男人。”说着,要把他拉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打一场。
可惜最后被他好说好歹哄得没了火气只能作罢,不过在心里还是暗暗记下这一笔。
射日之征结束后,兰陵金氏举行百凤山围猎,那天,我们正式确定了关系,没多久,他和我举行了合籍大典,还正式入了蓝家族谱,洞房花烛夜的缠绵直到天蒙蒙光才结束。
睡梦中,我成了一名女子,在一次夜猎认识了蓝启明,被他清冷的气质深深吸引,然后相约一起夜猎,之后被灭满门,暗地里调查凶手,得知是蓝启明的师傅后心如刀割,但还是选择亲手报仇雪恨,后来和蓝启明拜堂成亲,是满心欢喜,洞房时的满足又甜蜜,甘心被废修为囚在龙胆小筑。
发现自己怀阿涣后,对孩儿满心期待,可阿涣出生后被强行抱走,我想抢回阿涣,我希望蓝启明帮我抢回孩子,没想到蓝启明不但没有帮忙,反而阻止我,我崩溃了。
我发现我不恨蓝启明,我希望自己恨他,但发现对他,真的没有恨,我不知怎么面对他,于是我把自己封闭起来。
阿湛的到来让我觉得意外,同样对他充满期待,但是阿湛出生后没多久同样被抱走,不过我毫不意外,所以没有反抗。
就这样,等到阿涣带着阿湛摇摇晃晃地过来看我时,我哭了,虽然只有一个月一次,但还是很珍惜这短暂的时光,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少年,所以我想尽办法给阿涣和阿湛留下美好的回忆。
第二天,我从蓝启明担心的呼唤中醒来,他担忧地问我:“梦到什么了?哭得这么伤心。”
我疑惑地摸了摸自己脸,发现上面都是泪水,想起梦中的经历,我释然一笑道:“没事,都过去了。”我躺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是的,都过去了,我们现在有着未来。
话虽如此,不过该教训的还是需要教训,看着被我踩在脚下,脸朝地的蓝启明狡黠一笑。
在校场两旁围观的弟子已经见怪不怪了,我松开脚轻轻窜了窜他说:“起来,一把年纪还装什么死。”说完不等他起身就离开校场。
直到我完全离开后,蓝启明才从地上爬起来,一旁围观的曦瑶夫夫和忘羡夫夫连忙上前扶着,魏无羡好奇地问:“父亲,爹爹这次又用什么借口打你啊?”
蓝启明苦笑地揉了揉面:阿润怎么还是喜欢冲着脸打啊。他苦着脸说:“阿润记起来,我和她夜猎的时候,我不小心接了别家姑娘花球的事。”
众人了然:哦~吃醋了呗。
自从和蓝启明成婚后,有意无意地透露,我逐渐恢复前世记忆的事,也以此做借口把蓝启明拖到校场算账,让他清晰地知道今生的我是一个男人,而且是武力值比他高的男人,虽然经常被操练,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虽然不爽被当成姑娘般照顾,不过我还挺享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