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危情如火,身心焦灼》
“是玉笋!”跳跳大喊道,双眉扬起一脸笑意。达达和紫兔两人忙跑过来,细看一番,达达喜悦道:“真的,就是它了跳跳,你真行啊!”说着拍了拍跳跳的肩
“果然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找了两天两夜,可把它找到了。”紫兔撩起了撩耳边的秀发,笑容若山里的清风。
三人离开玉笋峰,往红亘山庄赶……树林里落叶萧萧,鸟声即使不淹没在有力的马蹄声里,也难以再延续了。三人策马间,跳跳看了看紫兔,见她的脸色发暗点点汗珠间双眉紧蹙,问道:“紫兔,你怎么啦?”
“我……”她正要开口,却无力地昏了过去。
“紫兔!”跳跳一脸惊恐,扶住她下了马,安置在一棵槐树下。达达把了把脉道:“紫兔姑娘一定是刚才在玉笋峰找玉笋的时候吸入了铃兰的香气中了毒,不过放心,我现在就去采些药材回来,她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说着达达动身去采药,跳跳则守在紫兔身边。
耳边落叶随风簌簌落下,望着昏迷的紫兔,跳跳又想起了往日的种种,望着槐花飞落在地,他低声道:“紫兔,你不应该来凤凰岭的。我真笨,居然让你跟我们来玉笋峰……”寂静中忽然耳边响起了又轻又细的声音:“跳跳,能跟你一起到玉笋峰我真的很满足。”回头一看,却见青兔正含情脉脉看着自己,微笑着,憔悴。紫兔此刻心里正暗道:“我怕不知道哪一刻以后,我会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醒了,好点了吗?”说着跳跳扶着她,温和道:“达达去采药了,他很快会回来的。”两人在槐树下静默着,又吐出了几句沉重的话,又沉默了。过了不久跳跳想要给紫兔找水,刚要起身,双眉一耸,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一手拉紧了身后的紫兔,眼前跳下了一帮千根教的人。“别让他们跑了!”说着便围了上来。
“紫兔小心!”说着跳跳一手拔出青光剑,一手拉住青兔,在黑衣人中血拼。拼杀之中,紫兔已然站不起来,强睁着眼靠着跳跳,低声道:“跳跳,你不要管我了,带着我你就逃不掉了。”
尽管兵器交接声不绝于耳,她的温声细语在跳跳耳边仍是那么清晰,“我不会丢下你的!”说着把手中的青光剑一划震退了几个黑衣人。接着夺魂索从四面飞过来,捆住了两人,跳跳和紫兔两人被拉开了。
“跳跳!”
“紫兔!”
呼喊着的紫兔已然无力抵抗了,黑衣人把紫兔拉了过去,跳跳心下一急,运气把身上的夺魂索震断了,正要挥剑去救紫兔,左手却被好几根夺魂索捆住,越缠越紧,越拉越紧。忽地一根铁链飞来缠住了他动弹不得的左手,跳跳用力一劈,夺魂索断开了,可这铁链却丝毫无损。
“别费力气,你这把废铁砍不断的,乖乖就擒吧!”
那边黑衣人见紫兔貌美如花,正要上前挟持,这边跳跳又被黑衣人,狠狠地捆住了手臂,眼见紫兔,身陷危险之中,跳跳咬牙,挥起青光剑,断然向自己的左臂砍去………一阵彻痛猛地涌来,左臂被黑衣人拉了过去,也来不及看那左臂的鲜血淋漓,奋然奔向那边的黑衣人,“风驰电掣!”青光剑所到之处剑气凌厉,剑不沾血,血洒满地俄而,全部黑衣人命丧青光剑之下。
“紫兔,你怎么样?”跳跳向她投去满目柔情。
“我没事。”紫兔看着已没了左臂的跳跳,伤口上的鲜血淋漓,一瞬间的发愣接着泪水如缺堤般倾泻。“跳跳,你,你的手……”
“我没…”话音刚落已然昏倒在地。
“跳跳!跳跳……”紫兔抱着跳跳哭喊着,风吹过,已感觉不到它有多凉树叶跌落的声音格外的清脆。
达达回来见满地的鲜血,狼藉一片黑衣人的尸首横七竖八,见紫兔悲痛地哭喊着,已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达达和紫兔两人,给跳跳包扎了伤口包扎时见跳跳没了左臂,达达甚是惊讶。
紫兔哽咽着给达达说了刚才的情形哭泣道:“跳跳为了救我……自己砍断了左手……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跳跳,我不应该到凤凰岭来的!”
“紫兔姑娘,你不要这样,要怪就怪那无恶不作的千根教!”达达满脸悲愤咬牙道:“可恶的千根教,我一定不放过你们!”他解了紫兔的毒,又给跳跳疗伤。
槐花树下,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玉兔东升。
寒鸦绕树不知飞了几匝,秋霜弥漫不知打下了几层。
万籁寂静之际,跳跳轻咳了几声,微微睁开了眼,见空中的秋月正明,白而净
“你醒了。”跳跳闻声而望,紫青兔满脸憔悴,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
“青兔。”跳跳正欲起身,却感到左肩彻痛,方想起自己已没了左手。
“你不要乱动,你的伤还没好。”紫兔蹙眉道,月光洒下,映出了,她脸庞的轮廓,还有一行泪水。
跳跳见状,心下知道她在痛苦之中伸手握住她的手,温和道:“你不用担心我没那么容易死。”
听了这话,她眼里的泪水流得更急了哽咽道:“跳跳,你说得对,我不应该来凤凰岭的,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我不来你就不会受伤,你就不会,失去左手。如果可以让你没事,我宁愿,永远也见不到你……”
跳跳听了,心里一急,狠狠咳嗽了几下,缓声道:“只要你没事,我失去一只手算不了什么。如果我的命,可以救你我也不会后悔。”
梨花一枝春带雨,紫兔含情脉脉地望着跳跳,纤细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心里以最轻最柔的声音道:“今生今世,我就是你的左手。”跳跳望着她,美好地笑了,似乎已经听到。
槐树后的达达,一直静静地坐着,轻轻点头。
寒鸦绕树,秋霜层层,莫问几许几寒惟见青天秋月白。
“虹猫,前面有人家,我们先到那里去给聂燕疗伤。”蓝兔指着不远处的竹屋道。那竹屋周围生长着一大片白曼陀罗花如白雪铺就了一地。“曼陀罗花!太好了这花可以减轻聂燕的痛苦。”说着蓝兔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一个药瓶子,倒出了两个药丸,虹猫蓝兔两个各吞了一颗。虹猫点点头,两人施展轻功,跃过曼陀罗花,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竹林屋前。蓝兔正要上前敲门,不料竹木门被猛地内力拉开了,眼前是一片鲜红,红的刺眼,鲜得心寒,双眼渐觉迷糊,定神一看,那一大片的鲜红如地毯似的却也是曼陀罗花。
“红色曼陀罗花!”虹猫惊讶道。两人正感到奇怪,心下也十分谨慎,步步留心。两人渐入红色的曼陀罗花丛中,慢慢走向另一间竹屋,到了竹屋门前,虹猫两人相视一望,蓝兔点点头,走近竹门,尚未敲门,竹门猛地又被拉开了。
“蓝兔,小心!”虹猫上前拉住了快要被拉过去的蓝兔。两人定了定神,再看眼前,却是一片紫色曼陀罗花。此时的天穹似乎也泛紫了。两人进了竹门,一直往前走。“蓝兔,这里好像危机四伏。”
“嗯,玉兰谷里还有这样一个诡异的地方。”
“你们是什么人!”忽然听得一声凄厉的声音在紫色的曼陀罗花丛中传来,却见一位白发飘飘的老妇人正捻着一朵曼陀罗花伫立在花丛中,若非一头白发和苍老的脸,实在是难以辨认出她来。她从花丛中走出来,一身暗紫黑边衣服,一头白发直到脚跟。双眼深而黑,脸面像一张揉皱的纸,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正如虹猫蓝兔两人见了眼前的老妇人愣了一下,那老妇人见了他们两人也愣了。
“前辈,打扰了。我们的朋友受了伤路过这里……”
“想在这里疗伤是吗?”那妇人冷冰冰地打断了虹猫的话,见虹猫蓝兔两人点头,那妇人走近,看见虹猫正抱着,受伤的聂燕,道:“进去吧。里面有足够的地方。”
“谢谢前辈。”两人带着聂燕进了老妇人身后的竹门。里面只零星几株黑色曼陀罗花,好几间厢房。
进了房间,虹猫把聂燕扶到床上竹林儿功力宫主,你说虹猫少侠为吗?”
“虹猫,我去打水来。”蓝兔从桌面上端着木盆出了房门。
虹猫扶着聂燕,见她的脸色比刚才又惨白了几分,竟有点灰暗,见她的红唇也似乎快要没了血色,道:“聂燕,你要坚持住,水很快就来了。”
原本已快要昏过去的聂燕,听到了身旁虹猫的声音,强睁着眼望着虹猫,手缓缓按住虹猫的手臂,憔悴问道:“虹猫,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会的,聂燕,你会没事的,你还要救你爹,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住。”虹猫见她胸前的树枝仍未拔出,血仍渗着不止,安慰道。聂燕听了,激动地抓着虹猫的手臂,热泪盈眶微笑道:“虹猫,我是不是很坏很坏,你是不是很恨我?”
虹猫惊讶微笑道:“聂燕,我相信你是个善良的人,怎么会恨你?”
“真的?”聂燕眼中,仿佛添了光彩道:“有一件事,你会答应我吗?”
“什么事?”
“如果我好了,你,你会娶我吗?”
一句话柔情万千,却像一个轰雷在虹猫头上炸响,又像是一支利箭直穿他的肺腑。
虹猫心里惊道:“原来,聂燕对我一片情意!可是我一直把她当朋友我不能误了她。可现在她身受重伤,不是解释的时候。”忙道:“聂燕,你现在身受重伤这事以后再说。”
聂燕听了,心一下子由原来的悬起到坠落,嘴里正要吐出话时只听得门外一声:“水来了。”紧跟着见蓝兔端着一盆水进来,聂燕只好把话咽回去,偷偷瞅了一眼虹猫。
蓝兔走过来道:“聂燕,你先休息一会儿,你会没事的。”说着点了聂燕的穴道,回头向虹猫点点头,蓝兔扶过聂燕虹猫帮聂燕拔出树枝。树枝拔出来后,蓝兔连忙用布捂住伤口,血浸染着。“蓝兔,这里就交给你了。”蓝兔点点头。虹猫出了房掩了门。
房里蓝兔给聂燕解了衣服,清洗伤口却不时听到,她嘴里迷迷糊糊叨念着“虹猫”。
“糟了,聂燕失血过多,我得输点真气给她。”说着蓝兔盘坐在聂燕身后……
门外的虹猫伫立着,望着天穹,若有所思。
“好了,虹猫,你进来吧。”蓝兔轻柔的声音一时把虹猫的思绪牵了回来房里聂燕已然熟睡。
蓝兔轻声道:“虹猫她已经没事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虹猫蓝兔两人正要出房门,虹猫却见蓝兔的脸色略显憔悴,正要开口却见蓝兔突然站不住了,忙扶住她着急地问:“蓝兔,你怎么了?”
“我,没事。”蓝兔强睁着眼笑道,正要向前走,却再也走不动。虹猫的手感到些许湿润,却见自己扶住蓝兔肩膀的手沾满了鲜血,双眼瞪大回头看,只见蓝兔的肩膀上正插着几片叶子,鲜血浸染开来
“蓝兔,你受伤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说着抱起蓝兔出了房门,来到隔壁的房里,放下蓝兔,匆忙打来水,蓝兔靠在虹猫的肩上,虹猫运气抽掉了伤口的叶子,用布捂住了伤口。正要帮蓝兔把脉,蓝兔缩回了手道:“虹猫,我没事,只是真气消耗太多,调息一会儿就好了。”
虹猫微微蹙眉关切问道:“蓝兔,你刚刚给聂燕输了真气?”蓝兔轻轻点点头
“蓝兔,你怎么不告诉我?”
蓝兔只微微一笑,柔声道:“放心,我会没事的。”却咳嗽得厉害,看得虹猫双眉紧蹙。“蓝兔,你的伤口要尽快清洗否则……”虹猫声音越来越轻,渐渐沉默地望着蓝兔,此时蓝兔也正凝望他。两人怎么不知道这言下之意?聂燕现在受了重伤,蓝兔自己也痛苦不堪,而两人又男女有别。忽地蓝兔猛咳了一阵,竟出血来她迷糊躺倒在虹猫怀里,虹猫急道:“蓝兔你危在旦夕,我只好……”忽然房门开了那位老妇人稳步走了进来,道:“让我来帮你吧。”又缓声道:“刚才老身,经过都听到了,这姑娘,伤得不轻,得赶紧治疗。”
“那有劳前辈了。”虹猫抱拳道,出了房门,正要关门之时,老妇人道:“你去用院子后面的泉水研磨曼陀罗来给她上药会好些。”听了她的话,虹猫便独自往院子后面去了。
那老妇人淡淡地一言不发给蓝兔清洗了伤口,又包扎好了伤口。忽然冰魄剑映入眼帘老妇人双眼顿时瞪大了暗道:“这姑娘是七剑?那么那小子一定也是七剑中人。”
“谢谢前辈”蓝兔微笑道。那老妇人看了看她双眼神色愈是深邃,问道:“姑娘你和那个小子是兄妹”蓝兔轻轻摇头,那老妇人嘴角微微上扬,又问道:“你们到这玉兰谷来,是要摘玉兰花?”见蓝兔轻轻点头,老妇人身一闪,上前点了蓝兔的穴道。“前辈……”不容分说,把蓝兔带进了房里的一间密室里。在蓝兔腰间搜到了玉兰花,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只有至纯至清的骨肉才能摘下它,等了三十年了,只有你的血才可以!”
她狰狞的笑令人悚然蓝兔惊讶道:
“你到底是谁?”
“闭嘴!”她忽然回头指着蓝兔喊道瘦长的手指在空中微微颤抖。她带着笑意慢慢地走近,用苍老的手轻按住蓝兔的肩温声道:“看见角落那盆,黑色曼陀罗了吗?只要你用血浇灌它,它就会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蓝兔顺眼望去,见一盆黑色曼陀罗在这黑沉沉的,只有一点幽光的密室中显得诡秘而幽深。“传说用鲜血浇灌黑色曼陀罗花就能实现人的一个愿望,难道这是真的?”蓝兔自言自语道。
“不!是只有能摘下玉兰花的血,才是真的。”老妇人凑近缓慢说道,“只有你,才可以。”
“原来,玄老前辈要我去帮虹猫他们是这个缘故。”蓝兔暗道,“既然是这样玉兰花一旦离开我的身体,就会枯萎。古老的传说,是不是确有此事也很难说,况且,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拿聂庄主他们的生命做赌注。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久居在这玉兰谷中,又为什么要等采花人的出现?这一切,究竟是阴谋,还是巧合?”
“姑娘,去吧,把你的血浇到花上你就能实现你的愿望,你想得到什么,都可以!”那一声沙哑拉扯着颤颤的笑意,一手把蓝兔推到了曼陀罗花旁。“不,我不会这么做的!”
“什么!”老妇人一听,双眼一瞪轻功一出,疾步上前掐住蓝兔的脖子,恶狠狠道:“你必须要这样做!”她花白的双眉微微上扬,声音渐缓,“否则,外面那两个人,休想活着出去!”
“你……你的阴谋休想得逞……”蓝兔蹙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