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莫哭,这都是老身应该做的。”
在来的路上,这位老人家已经得知他们此行的目的,正所谓医者父母心在,他得知舒柘是因为误食了雷公藤这味药而毙命的时候,心里不免有些惋惜。
“前几日,有一个姑娘在老朽这里买了些雷公藤,今日,恰逢老朽进城,听闻舒老爷突然暴毙 ,死因是平日里饮用的药物里多了一味雷公藤。”
“老朽听闻舒老爷有宿疾,每逢阴雨天气四肢便会酸痛,恰巧前几日买雷公藤那姑娘,也说是给她们老爷处理风寒之症所用,不知二夫人可否将那姑娘唤来,让老朽认认?”
到底是学习渊博之人,即使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有杀人害命的嫌疑,对她却还是极尽礼教。
却不曾想,眼前这女人虽是大户人家的二太太,却也是蛮横至极的,一听要当场对峙自己的贴身丫鬟,随即便厉声呵斥。
“放肆,你是哪来的老匹夫?竟然敢在我家老爷的丧礼上胡言乱语,你信不信我命令侍卫将你打出去!”
柳千惠心里自然知道,这位老者所说的姑娘是谁,只是眼下,这罪责是万万不可承认的,不然别说是舒麒霸占这舒府的家产,就连她也要被扫地出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以后她的麒儿想要找到一个千金小姐做媳妇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我竟不知道,这舒府竟然改姓刘了?”
说着,舒卿瑜那淬了毒般的眼神,一下子就冻住了柳千惠那慌乱无措的模样,不停地盯着她那张脸看,像是要将她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凌迟一般。
好在柳千惠的内心素质极高,在舒卿瑜这样饱含深意的注视下,除了额前淌出了些虚汗,其余的却没有太多改变,眼珠子不停地转着,脑子里也在不停的想着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卿瑜瞧你这话说的,眼下这你爹去世了,我已找人算好了这出殡的时日,不管做什么我们都要照顾一下你父亲的意愿,毕竟,死者为大,你是不是应该先让你父亲入土为安了?”
舒卿瑜看着柳千惠那一脸谄媚的样子,按耐不住的翻了个白眼,也顾不上什么大家公子的风范,满脸的不屑。
“入土为安?柳千惠,亏你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个词,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你就不怕晚上你睡着的时候爹爹来找你吗?”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舒窈对柳千惠还有着少许的期盼的话,那么现在便是失望透顶,一条人命,一个陪伴了她十多年的丈夫,在她眼里就那么的廉价,那么的不值一提!
小姑娘的话就如同一把利剑一般插入柳千惠的心里,愧疚?也许是有的吧!怕吗?怎么会不怕?可是这怕跟她儿子的前程比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大抵就是这个道理吧!
“阿窈,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人都是比较迷信的,更何况还是柳千惠这样子的妇道人家,此刻的她,紧握着的手心中已然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