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周围的那些人投来的怀疑的目光,柳千惠心里在不满的咆哮,面上却还是刚才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看来三郎那里是失手了,竟让这小兔崽子活着回来搅乱我的大局。”
承受着舒卿瑜那要吃人般的眼神,柳千惠只是用手帕装模作样的擦了擦,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之后才慢慢吞吞的开口。
“卿瑜,你在说些什么呢?你离家这段时间,回来了之后,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这十几年来我是如何对待你们兄妹二人的,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
“都说后娘不好当,我虽是后来嫁进来的却带你二人如自己亲生的一般,又怎会像你所说那般,派杀手去杀你,你是不是在回来的路上道听途说了些风言风语,对我有什么误会?”
此刻的柳千惠将一个当家主母的温柔婉约表现的淋漓尽致,引诱着在场的宾客无不为之动容,就连原先那带有探究的目光也变得和善了起来。
“误会?呵呵,好一个误会。”
舒卿瑜感觉自己简直是要被眼前的,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给气疯了,内心不断的询问自己,这十几年来,朝夕相处,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女人伪善的一面,没早日将她赶出家门。
“那你将阿窈赶出家门,逼的她投河自尽,你又该如何解释?”
牵连到了舒窈,舒卿瑜不再是刚才那般的阴着个脸,此刻的眼神中都带着让人为之胆寒的杀意。
这抹杀意毫不遮掩地刺入了柳千惠的双眼,感受着舒卿瑜全身散发出来的煞气,柳千惠心里不停地打怵。
“这……我这当时不也是没有办法了嘛!你也知道,阿窈出生时便有算命先生说她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夫,这一生注定孤苦无依,再加上老爷突然暴毙,府上便都开始流传起这个传言,妾身这也是为阿窈着想啊。”
“柳千惠,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随着柳千惠不知死活的为自己洗脱罪名,为了继续维护自己一个继母的形象,不惜损害舒窈的名誉,舒卿瑜再也忍不了了。
“我看你简直是不见黄河不掉泪啊!既然如此,我就让你死的明明白白,我倒要看看,当谎言被戳穿的时候,你还怎么维持你那虚伪的面目!”
这一天里,绝对是舒卿瑜这十几年来,情绪最无常的一天。
“老伯,麻烦您了!”
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舒窈,看着依旧嘴硬为自己狡辩的柳千惠,心里说不出的心酸与痛苦,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温柔贤惠的女人,突然就变得这般面目可憎,满嘴谎言。
看着摆放在正厅里的那口,金丝楠木定制而成的棺木,看着里面面色熟悉,皮肤已经范青,明显已经死去多日的尸体,舒窈的眼泪就不受控制般一直往下掉落,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如同失声。
在听到舒卿瑜要和柳千惠对峙了,舒窈这才擦了擦眼泪,暂时收起自己的悲伤,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对那名老者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