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纪90年——第七分部 第三人工生物圈
“你是叫顾辰，对么？”
“嗯？”顾辰扯下红白相见医生的衣服，给自己套上，闷闷的回了一声。
“这个医生这么叫你。”
“嗯。”
顾辰把手术刀还给关冰效，两人再没有说话。关冰效用衣角擦干净刀上的血渍，把刀别到了裤腰上，小跑跟在顾辰的后面。
直到走到走廊的尽头，没路了，关冰效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来这里，是不是要干什么？看起来这医院里没别的医生和护士了，只有那三个人……”
顾辰嘴角抽了抽，开了金口：“我不认路。”
关冰效忍了忍觉得这人刚才帮了他，没把手术刀从裤腰上拿出来。
“你的身上还疼么？”
“皮烂开的地方疼，肉在外面露着，我还害怕这么捂着会破伤风，其他地方忍忍还好。”
“我们去转转，找找看有没有药。”顾辰把关冰效拽到跟前，一只手从大腿摸到了腰上。
“你干嘛？！”关冰效猛地一个趔趄，狠狠推了顾辰一把。
“拿刀啊，不然干什么？”顾辰晃晃手中的刀，又贴到了关冰效跟前，他抬起关冰效的胳膊，把衣服从手腕割到了胳膊肘，“看，人性化设计，又冷有暖，既有保护，又有氧气，不会得破伤风了。”
关冰效嗯了一声，接过了刀子，一声不吭的跟在顾辰后面往另一个方向走。
走廊里有灯，地板和墙壁都是白瓷砖，衬的白光越发刺眼，隔一段就有一个房间，和普通医院没什么区别，房间里的布局和他俩带过的实验室一模一样，一张床，一个躺在床上的死人，一个手术台和一台云脑，没有任何除了镇静剂之外的药品。
顾辰拿了几管镇静剂，揣到白大褂的口袋里。关冰效挠了挠头，咳嗽了两声，看来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还是去你的房间找找吧，毕竟他们从我这只抽血，给你就不一定注射什么了。”
“走。”
“喔唷，纯种人不愧是纯种人，惜字如金，只有被摸的时候才多反应两下，你坐我床跟前的时候不是还挺能说的么？不是我说，他们这做实验，什么营养物质都不给，刚才抱着你我都硌得慌。咱们这才来了几天，时间长了饿都饿死了，你看看刚才其他实验室死了的，要么皮包骨头，要么烂肉泡泡……”顾辰说着说着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后头瞧了一眼，关冰效头都不扭的瞪着他，“呃……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啊，我又没刀子……”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走过了。”关冰效指了指身后的走廊，“你已经走过了两三个门了，你说的太嗨了，我不好意思打断你。”说罢转身朝着自己带过的房间走去。
顾辰在原地一个头两个大，没敢太怎么发呆，赶忙跟了上去。
被关冰效掐死的女护士还躺在门口，眼睛还没闭上，眼球凸出来一截，嘴角还糊着津液。
“我去！你把这女的就掐死了？太残忍了吧，舌头还在外面。”顾辰蹲下把女人的眼睛合上，抱怨到。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隔壁地上一摊血难不成是你流的？”关冰效翻了个白眼，走到床旁边，手术台上的云脑显示的还是淡淡的黄色光芒，他拉开手术台下面的抽屉，里面的托盘上摆着一列注射剂和手术工具。
“顾辰，快来看！我去找你的时候没翻这里的抽屉……顾辰？”
顾辰还蹲在地上，手里捏着一块类似手表的东西。
“这是什么？”顾辰没回关冰效的话，反问了一句。
“这不就是云脑么？和这个玩意儿一样。”关冰效拍了拍手术台上的大疙瘩，“只不过你手里那个更简单，用处更多，算是现代人的通讯工具了。”
顾辰喔了一声。
“怎么，异种人还有不知道的东西啊？”关冰效把托盘从抽屉里拿出来，摆摆手示意顾辰让他过来。
顾辰站起来，把云脑戴在了自己手腕上，走了过来，胳膊搭在关冰效的肩膀上，把人往自己身上带了带，“那可不，新鲜玩意儿，你要不也顺一个带走，我这本事从小练出来的。”
关冰效笑了笑，“说来我小时候有个玩儿伴，明明挺好来着，现在如果安全长大应该和你也差不多大，他常会给家里偷些菜回来……”
顾辰垂眸看着关冰效，“关冰效，我是你那个玩儿伴。”
关冰效拿起试剂的手抖了一下，很快平静下来，他把试剂放回去，抬起手打掉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顾辰，我不是在跟你闹着玩，自从他被总部的人带走之后……算了，说这些干嘛，快看看这试剂是不是药，装好回去找我哥。”
顾辰咳了几下，“是，这是药，这里不是写着字么？”
“开个玩笑啊，我对不起你小时候那朋友，别生气的连字都不认识了啊。”
关冰效哼了一声，“对了，你要跟着我去找我哥吗？”
“怎么？”
“我哥有个实验室，就是研究怎么减少异种人异变几率的，要不要去看看？”
“你先保证不会拿我做实验。”
关冰效反应了一会，“怎么可能？你看看我！我哥和我一个类型！可能吗？”
“那我去。”顾辰抬起手腕，露出了云脑，“我录音了，你不能骗我。”
关冰效转过头，盯着顾辰的眼睛。顾辰也看着他，他发现，顾辰的眼里，存在着光。
他拿起一管试剂给自己注射了进去，把剩下的塞进了顾辰的白大褂里面。
“你不是也有口袋吗？”顾辰离开视线，看着往自己衣服里塞东西的手。
“要是你不肯信任我，那我就把身上的伤交给你，它们会不会发炎，我会不会破伤风，全权由你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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