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一脸正经讲真让人不太习惯。”
“我好歹也是小有名气,号称冷面杀手的忍者嘛。”
罗砂一脸诧异地盯着蚁垤。
“没听说过。”
蚁垤被盯得别扭,眼睛上下转动躲避他的目光。
“所以说小有名气嘛。”
“你要真是什么冷面杀手就不用在这考试了。”
“疼疼疼…是汤冷面杀手啦…再揪揪成佛爷了…!”
朱红似乎意犹未尽地把手从蚁垤耳朵上放下来。
“耳朵大些就能听懂人话了。”
旁观蚁垤遭到蹂躏而自动肃立的罗砂和珈琉罗条件反射般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这绝对没有的事,我保证您之前说的绝对不是鬼话…啊!”
蚁垤站在伙伴们中间,肿胀青紫的脸惹人侧目又格格不入。
眼前的高大男人头上只有三束头发,眼角尖锐,凶狠的颜色从那里渗出来。
琲琉琥二十四五岁,在上忍班中算得上年轻有为,可沙漠风吹出来的皱纹让他看上去年长十岁不止。
他是从防风组爬进上忍行列的孤例。
“好了,可以进去了,前十五分钟你们随意躲,后十五分钟我们来找你们。”
琲琉琥结了几个印之后对面前的九个考生这么宣布,他的声音没有想象中那般凶狠,而所有人都没因为他结的印感到什么变化。
“考场设置了结界拦住你们,祝你们好运。”
接着,他指示身后的密林,示意可以进去。
细碎的阳光飘过纸条和密布的叶片,稀稀落落掉在发梢和眉角。
蚁垤在高处伸展的粗枝上跳跃,一边双手上下翻飞,银光从指尖飞射而出,隐没在重重叠叠的枝桠里。
“回过神来人都不见了…天怎么黑了?”
先是远处依稀可见的林木沉入黑暗,紧接着阴影迅速从视野里向他逼近,在眼前完全黑暗之前,他找到一根足够粗壮稳固的大枝,然后摸索着靠紧树干。
“怕是在那会就着了道了。”
蚁垤想起琲琉琥结的那几个印来,虽然未曾见过,但想来是触发了某些阻碍感知的幻术。
失去反馈的感知网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拿个催命符也太倒霉了…”
愁苦的表情显现在他的棱角分明的脸上。
现在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摸出后腰的卷轴,唤出六臂的高大傀儡,小心翼翼地打开傀儡的胸腔后坐在边沿上。
接着,四肢关节处发出不易察觉的咯咯响声,只是三两秒,便缩成个五短侏儒样貌。
“只能希望他们争点气咯。”
蚁垤这么嘟囔着,一骨碌滚进傀儡的内部,关上了胸口的护板。
刚刚坐定,他便把查克拉线连在指端,虽然不像正常使用那般灵活,但这样他便能在里面安全地操纵这具武器。
十指上连接的丝线稍稍触动,便能把不知底细的偷袭者送上黄泉。
手腕上什么东西叮叮响了两声。
“浪琴手表,品质之选~”
从木工房刨出来的十来年前旧品牌表,敲敲打打后还能正常使用,比时下的俏货结实可靠得多了,而且由于是绝版,耐心保养能拿到好价钱。
它刚刚传达的信息是,还有五分钟猫就要来捉耗子了。
情况不太妙。
正在蚁垤考虑对策的同时,惊叫穿过了整个丛林,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轻轻牵引查克拉丝线,傀儡摸索着枝条,缓慢地向声音的方向挪过去。
傀儡关节咯咯作响地往目的地移动了一阵,但离目标似乎仍相当遥远。
想来是来不及了。
几乎没有费什么劲思考,蚁垤牵动丝线的速度加快了,随着他的操弄,傀儡开始飞快地舞动六条手臂,在树干上摸索,为自己寻找伪装。
“等等。”
密布的千本开始苏醒般地逐渐恢复着感知。细碎的日光也从覆盖的枝叶缝隙间刺了进来。
他借着这一点光看看自己的手表。
还剩不到一分钟了。
傩的眼神是涣散的。
他时而坐起时而躺下,带着满脸扭曲的笑容低声啜泣。
“没办法了,先把他的嘴捂上。”
“不行,他会窒息的!”
“引来考官我们三个都得回去干杂活!”
能和优本已足够谨慎,好不容易没人走散,意料之外的幽闭恐惧症却打乱了所有战术规划。
“考官早晚会找到我们,现在没了主攻手,我们一样通不过。”
能怔了一刻便不再言语,只是在抽搐的队友身上摸索出木牌,然后把它丢进忍具袋里。
“先想办法把傩藏起来,我们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保全所有牌子是最保险的办法。”
优点点头表示同意,正要去搀傩一把。
“都拿出来吧,免得多受罪。”
这声音让双胞胎心里一凛,这是在不像人声,说是鬼笑或者鬼哭倒更贴切些。
声音的主人,那个裹在罩袍里,苍白消瘦的骷髅一般的女人坐在四爪凸目的怪物身上,似笑非笑地吐着冷气。
但毫无征兆地,斜刺里飞出来的巨大火球把女人和怪兽尽数吞没了。
若不是有水遁护身,姐妹俩也要被四溅的星火波及。
“你就看我这主攻手行不彳亍!”
水火相交产生的雾气渐渐散去,后面人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蚁垤就这么大剌剌地在树梢上站着吃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