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垤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下了两碗胡辣汤,一碗炖菜,两沓薄饼和同样多的米饭而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诶,天怎么阴了?”
他一抬头,正迎上一张没有表情的圆脸。
没有表情却十足阴沉,加上毫毛不剩的头顶,显得有些凶恶。
与方才的一副白痴相判若两人。
“有什么感想?”
“感觉…饱了。”
“还有呢?”
“胡萝卜下晚了没熟透,土豆又煮得太软,肉丸子面粉放太多,而且应该用肥瘦肉不是纯瘦肉,综上让我来操作可能更好味咳…”
筷子还没掉到地下,两条胳膊就从蚁垤的胁下伸出,又紧紧地扼住脖颈。
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被生生吊起来,脚悬在地面上。
“你急什么呀…我不能呼吸了…”
“我问的是,为什么不经允许就吃不是给你准备的东西,换句话叫为什么越权擅动。”
“以及,在一试里欺负我的队员,你大概得给我个解释。”
“喂!”
在蚁垤被审问的同时,达罗作势要上前分解,却被朱红拦住,她也对其他试图制止纠纷的上忍作出阻止的手势。
“萨帕下手知道轻重,不用管他。”
说这,又带点威胁地瞟了自己的队员一眼。
“现场的上忍不过百人,但准备了三百多人吃的饭,至于那件事的话我们才是被迫自卫,为了消除后患不得已罢了,他们也是拿了我做的饼才能通过一试的…”
听闻此言,有气无力地在瘫坐在树荫下的能、优和傩不约而同瞪了蚁垤一眼。
“答案基本能让人接受”
蚁垤感到颈部的压力放松下来,他掉下来,脚乱点几下才总算站稳。
“就是下次不要把手乱往姑娘家胸口伸,还有吃东西前要请示。”
萨帕又变回之前的痴傻表情。
“所以您是在拿我寻开心咯?”
“就是啊!”
萨帕傻笑着招呼通过初试,或躺或卧的考生。
“该吃吃该喝喝去吧。”
他们几乎眼睛都放出光来,疲惫已极的身体里迸发出惊人的力量,几乎是奔跑着在热气升腾的大锅前面聚集。”
蚁垤干咳两声,就讪笑着又去拿运动饮料,全然没有注意到达罗往自己这边走过来。
“你叫蚁垤?”
蚁垤转身面对这个赤发蹙眉的汉子,愣了一秒,用欲盖弥彰的手法打开了易拉罐的盖子。
“是,请达罗大人允许我喝饮料。”
“喝吧。”
达罗挤出一丝笑,他重重地拍打蚁垤的肩膀。
但他笑得比十亿个杀人狂魔更恐怖,更可怕呀。蚁垤不无失礼地这么想。
“很有些小聪明,但小聪明也是聪明,在战场上,小聪明常能救到你。”
达罗掏出五百两,塞进攥着饮料却不敢喝的蚁垤的衣兜里。
“算我请你吃点好的,我儿子罗砂没什么用,以后没准要你照顾他。”
“不,虽然我比他聪明那么一点,但最后他大概是能当风影的那个吧。”
达罗还想说什么,看着蚁垤无比确信的表情,也只是苦笑,就转身去向其他的上忍交代些什么了。
见周围没什么人,蚁垤一口吞尽了罐里的饮料,双手并用拿了七八罐,把外套塞得鼓鼓囊囊,偷偷摸摸地向自己的队友走去,把饮料散给他们。
“你饼做那么多,害我们没赶上这顿。”罗砂手里搓着饮料罐,语气里却没什么埋怨的意思。
“你老爸是上忍班班长,还稀罕这个?”
“可我是不中用的儿子啊。”
罗砂故作轻松,可话一出口,仍是难掩的失落。
“会保护同伴的忍者,怎么会没用呢?”
没人怀疑珈瑠罗是个真诚的人,可磁遁才能早已开花的她的安慰,罗砂听来却不知该做何感想。
“我们到这来,二试显然是实操了,想想二试会考什么吧。”
不远处,萨帕没有照管他的队伍,却是在朱红旁边注视着蚁垤三人。
“你今年带了个有意思的家伙。”
他依旧是标志性的表情,可语气和人设完全不符。
“应该说是让人头疼吧,但他最好能制造更多麻烦。”
“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