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

漂亮姑娘看着他吃了一惊，十分想不清楚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诺诺倒是露出了呲牙列嘴的笑容；“好久不见啊师弟。”

“好久不见，师姐。”路明非挠了挠头也站起来了，即使已经是条人模狗样的好狗可偶尔还是会流露出一点败狗的气息。诺诺突然很想笑，那头的苏茜露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她举起枪，秀美的脸异常冰冷，路明非下意识对她举起了枪；“请不要乱动，我不想动粗。”

女孩子流露出一点嘲笑的表情，她拔出刀一边戒备诺诺一边直接上前准备解决掉这个误入的小朋友，诺诺倒是叹了口气放下了枪，并且知道自己的室友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苏茜的胸口中了一枪，路明非根本没看她，仿佛瞎蒙一样的一枪让苏茜满脸不敢置信的倒了下去。这时候路明非反而像个绅士了，他上前一把绅士手露出了苏茜的腰把她轻轻放在地上，对着诺诺满脸戏谑的表情微微苦笑；“喂喂喂师姐我只是不想女孩子用脸着地。”

“我懂得我懂得。”诺诺摆摆手，推出一颗子弹在自己面前捏碎；“师弟待会见。”

恺撒和楚子航显然都被这声巨大的枪声震住了，不约而同地收手退后，战场局势因为一枚路人而连续且奇怪地变化，他们两个也没法理解了。但是更让他们无法理解的还在后面，准确地说是惊讶，路明非举着PPK对着他们；“好了，先生们，这场真人CS已经结束了。”

“你怎么混进来的？”恺撒举起手刚要怒吼，“无关者出局！”

楚子航却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能在这碰到路明非，路明非倚在巷子上露出了笑容；“不想吃枪子，就请安静好吗？”

他没有威胁楚子航，楚子航知道就如同他认出了路明非，路明非也认出了他，那确实是他那所高中的传奇人物楚子航，路明非高一的时候，楚子航是校学生会主席，总是在早操时候巡视各班，路明非很少遇见他，但是他也知道这个人。

那时候他最不喜欢楚子航的是，他在天台上抽烟，总有小弟在他耳边叭叭叭楚子航的事，楚子航有时候还会亲自上来检查路明非，然后夺走路明非的烟和打火机，把校霸路明非同志扭送回班级。

但是如今的楚子航和路明非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学习好生活优渥戴巴宝利围巾一脸严肃的小古板了。如今的楚子航像是一匹孤狼，那双黄金瞳藏着很多事，他加入了卡塞尔学院，这不是楚子航最初出国的目标，路明非不知到底发生了什幺。

一切都错了，一切都乱了。

路明非叹了口气。

铿锵有力的进行曲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套沉寂了很久的校园播音系统像是打了个盹儿刚刚醒来，路明非丢掉枪，对着楚子航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楚主席。”

校园西侧挂着“执行部”牌子的建筑忽然大门中开，穿着整齐的医生和护士蜂拥而出，他们没有携带担架，而是带着有“世界树”徽记的手提箱，四散开照顾每一具尸体。路明非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怎幺了，一个穿黑色西装、戴红圆框金丝眼镜、脑袋秃得发亮的小老头儿一边大声地叹气，一边夹在医生们中走向路明非。每次经过那些满是弹痕的墙壁，他的叹息声就越发的大，感觉他根本不是在叹息这一战死了多少人，而是心疼那些损失。

他走到路明非面前，没好气的说：“看你样子还是新生？”

“是的。”

“我是文献部曼放坦因教授，你要是新生会上我的课的。这里现在由我负责，你去旁边休息一下。”曼施坦因教授对于路明非的态度好了很多，冲旁边一努嘴，“现在的学生，入学不把课业放在首位，却参与到这种无聊的游戏里来！很好玩么？很好玩么？”他说着说着就有了怒气，指着那些建筑外布满弹坑的花岗岩，“这些都是钱，都是钱啊！”

路明非猜的没错，曼施坦因教授真的是心疼钱。

他刚在旁边坐下，就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介意，那是文献部的曼施坦因教授，是位很博学的学者，我之后会请他关照你的功课。”

“你醒了，古德里安教授。”路明非没有惊诧，古德里安笑了起来，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不会被这样的小把戏吓坏，我的孩子。”

刚才枪炮连连的战场现在已经是运动会前的热闹景象了，医生和护士们挨排给中枪的人注射针剂。满地的死人一个个爬了起来，摘掉头上的面罩之后，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这些人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四顾战场，想知道那场战斗的胜负，但他们都有些茫然，两队的领袖恺撒和楚子航并肩站在原地，恺撒似乎没反应过来。楚子航迟疑了一下走向了路明非；“你为什么会在这？”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路明非懒洋洋的：“我记得你想去剑桥还是哈佛来着。”

恺撒跟曼施坦因对峙起来，路明非打了个哈欠，他有点倒不过来时差。楚子航顿了顿，对他摊开了手；“抽烟不好。”

路明非立马跟打了鸡血一样一巴掌拍上去，横眉竖眼道；“我已经毕业了，你别想管我了！”

曼施坦因教授突然打开了手机免提。

“‘S’级新生路明非在么？你选了我的《龙类家族谱系入门》么？”校长大声问。

路明非顿时懵逼，“选了啊。”

“期待和你在课上见面，要比你前任的‘S’级学生干得更漂亮啊！”校长爽朗地大笑。

“那有点难，我吞不下航炮。”路明非皱了皱脸；“我要投诉一下学校的交通，我们在芝加哥火车站等了不短的时间。”

“收到。”

电话挂断了。路明非抓了抓头，他忽然觉得气温下降了，四顾一圈，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像是一群爱斯基摩人在冰原上看见了一只……大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