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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的心态真得太好了，选完课他还有时间打算去图书馆看看，古德里安对自己学生的勤奋热泪盈眶，主动表示要带路。芬格尔看着路明非，那张清秀的东方面孔疏离而骄傲，但他的眼神里却藏了很多东西

有些人天生就这样。芬格尔想。即使肩膀上压着山但是在众人面前依然谈笑风生，路明非就是这样的人，恺撒也是这样的人，说起来恺撒……芬格尔神色一凛，二话不说抱头蹲下。

路明非和古德里安教授并肩走出那栋中世纪风格的建筑，外面是绿色的草坪、绯红色的鹅卵石路和古典建筑群，远处仿佛教堂的建筑顶上有鸽子起落。路明非准备询问一下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毕竟一对夫妇连独生子的葬礼都没出现实在是太奇怪了。

凄厉的防空警报突然响起，警报声在校园里回荡像是咆哮着狂奔的幽灵，让人直起鸡皮疙瘩，古德里安教授瞬间严峻起来的脸色显然说明了局面很糟糕。

“寂静岭？现在我们要进入里世界了吗？”路明非有点傻眼；“我最喜欢三角头。”

他突然发现了一桩奇怪的事情，这么大一个校园，却是空荡荡的，除了那群维修部干部，就只剩下他、古德里安教授和刚刚冲出来一脸震惊的富山雅史三个人站在草坪旁。就算是暑假还没结束这也太不合理了。

“找隐蔽物！找隐蔽物！该死的他们就要开始了！”古德里安教授大喊。

“还是回办公室躲一下吧！”富山雅史面色肃然。

路明非还在思考三角头会不会出来的时候，他们背后那栋小楼的楼梯上出现了身穿黑色作战衣手持M4枪支的人群。那群维修部的干部尽职尽责地从办公室里闪了出来似乎要去制止，但是对方干净利落抬枪就射，那些特种兵般身躯的男人们在冲出办公室门口挥舞手臂的刹那间就倒下了。

路明非脑海里一片空白，在某个王八蛋多年教育下他二话不说拽着古德里安一个健步窜进了小巷里，富山雅史跟在他背后。黑色作战服的军人们完全无视了这三个目标，从窄道外高速闪过，而祥和美好的教堂里，冲出了深红色作战服的人，这个寂静到极点的校园忽然变成了战场，每一栋建筑里都有人往外涌出，他们以服色分群体，每一人都带着武器，见面都毫不留情地扫射，很多人在露面的第一个瞬间就被撂倒在地。

“学会生主席想干什么？他叫什么名字来着？他不想被扣学分吧！”古德里安教授在巨震般的枪声中捂着耳朵，对富山雅史咆哮。

“他们在乎过吗？”富山雅史说着，以一个战士的敏捷身手下蹲。路明非几乎能听见那颗子弹的呼啸声在面前掠过，他突然觉得这个学校的校长挺有意思，会允许自己的学生用假的子弹玩这个游戏。而富山雅史只要再慢一瞬间就会像维修部干部们一样倒下，他叹了口气，很想给自己点根烟

“他叫恺撒·加图索！”富山雅史直起身来愤怒地说，“那个开着他的布加迪威龙横穿校园的纨绔子弟！”

他从怀里抽出航炮版的PPK，更换了弹夹，满面都是突击队即将冲上战场的决然。

路明非觉得这事有趣极了，这个学校既有学院派的温和，也有铁血冷酷且高效的一面。路明非笑了起来，向富山雅史摊开了手。他当时怎么教育夜叉和乌鸦的？好像第一次就把他俩打成了一条漂亮的人桩。

当然，头还露在外面，不然那就不是教育而是谋杀了。

“我这次会记住，如果他选我的课，我会让他知道做人的原则！”古德里安教授大喊。

他的生命结束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一粒极高速的子弹带着巨大的动能射入了他的身体，在那身很久不熨的西装上留下了一个冒烟的弹洞，一泼血溅了出来，古德里安教授低头吃力地看了一眼身上的弹孔，拉住路明非只说了一句，“你的选课单……”

然后他瘫倒在地，试图扑上去把他拖开的富山雅史背后中枪，他像是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猛地向前扑了几步，再也没有爬起来。

路明非抽出了他手里的PPK，露出了天使一般的笑容在胸口画了个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