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给你说件事，太好笑了”
玖笙从芯缘阁一路小跑着回到清风玖馆，怀里还抱着一堆胭脂、口脂、妆粉等。
玖墨扫了一眼抱着一大堆东西的玖笙，深邃的瞳孔幽幽的泛着波光，没问玖笙什么事。
反而是转身去倒了一杯茶水，正要端起，玖笙立马抢过去。
“师兄怎么知道我渴了？”放下茶杯，拉了一张凳子坐着。
“你不是要告诉我什么事吗？”边说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玖笙那杯也被续满了茶水。
“噢，对了，早上不是有人去思凝姐姐那闹事嘛？然后我就想着去帮帮思凝姐姐……”
“然后你打不过，就跑回来找帮手？”
“怎么可能，我去了以后，看着那群人竟然被思凝姐姐打趴下了，我后面才知道思凝姐姐以前练过！”后两个字玖笙不由提高了音。
“你才来的，肯定不知道”玖墨悠悠的道。
“啊！”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人干什么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听说，王家娘子好像是用了思凝姐姐家的胭脂后脸上腐烂，才找人去闹事的”
“那你还敢用她家的胭脂？”
“我相信思凝姐姐家的胭脂都是上等，况且用思凝姐姐家胭脂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就她的脸腐烂了呢？”
“可能是有人要陷害思凝姐吧。”
玖笙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跑了出去。
果然，芯缘阁又聚集了一群人，只不过这次全是带着面纱的女人。
“哎，掌柜的，我们在你家买的胭脂擦脸之后，脸上都开始腐烂，你得给我们一个解释啊”
“对啊，”
众人虽然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态度比上一个要好的很多，一是知道这家掌柜的会武功，二是因为他们用这家胭脂好久了，偏偏这次出了问题，让人觉得很蹊跷。
“各位姐妹们，请等我一些时日，我会查清楚的”思凝安抚着眼前的人。
“不是我们不愿等，是我们的脸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啊！”
思凝内心虽然很着急，但脸上并未露出半点急迫的样子，从容不迫的道“那就两日！最多两日，我就会研究出治好你们脸的药！”
“好，那就先等你两日，两日过后就别怪我们了”
一群人才离去。
“哎，思凝姐姐，”玖笙朝思凝招了招手。
“玖笙 ，你来了，快进来，”拉着玖笙进了店铺。
“你快帮我看看，这胭脂哪里出了问题？”说完把胭脂递到玖笙眼前。
玖笙露出难为情的表情，道“抱歉啊，思凝姐姐，我对这些都不是很懂”
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思凝眼底的失落。
玖笙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师兄应该可以帮道你”
思凝眼底闪过一抹喜色，“那现在就去找玖墨”
……
“师兄你在那？出来找你有点事”玖笙大声呼喊着。
“别吵了，”玖墨不耐烦的道，
玖笙看着玖墨一脸惺忪的样子，就明白玖墨午息去了，忙赔不是。
“师兄，我们不是故意打扰到你的，只是我们有点事想请你……”
“老规矩”
“好……”
要不是帮思凝姐姐，她才不干呢！
“我看看”
玖墨拿起思凝手中的胭脂，闻了闻，又用手搓捏了一下，才道“这里面加了野棉花，长时间涂用野棉花会导致腐烂。”
“怎么可能！我们没在里面加过野棉花”思凝解释道。
“可能是有人把野棉花和大火草弄错了，负责准备药材的是谁，查查不就知道了”玖墨附和道。
思凝问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嘛？”
“区别是有的，只是人们经常会弄混淆，
野棉花叶片有稀疏短柔毛，萼片五到六片，倒卵形或接近圆形，并且野棉花的雄蕊长五到八毫米，比较长。
而大火草的叶片背面密生绒毛，萼片五个，宽椭圆形或倒卵形，大火草的雄蕊长五毫米。”这一次倒是玖笙回答。
玖墨道“嗯，聪明了不少，”又补充道“不仔细一点，还是很难辨认的。”
“那可有什么能够医治？”
“有，不过制作过程有点复杂，还得给我一些时日”玖墨耐心答道“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想要陷害你的人”
思凝沉默不语。
“思凝姐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我们一定倾囊以助”玖笙拍着胸脯道。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又补充道“那还肯请玖墨加快点速度啊，这事搞完，请你们用膳”思凝说完就转身离去。
“明日你去把那些用了芯缘阁的胭脂女子都我召集起来”
“啊”玖笙唉声。
“难道我去，你在这研药？”
“算了，还是我去吧。”
次日，玖笙就挨家挨户去找通知。
不一会儿清风玖馆就围满了人。
“咳咳，这药怎么那么苦涩啊”
“良药苦口利于病！，姑娘先忍忍吧”玖墨轻声道。
玖笙有时候觉得玖墨天生就是当医者的命啊，玖墨把医者父母心展现得淋漓尽致。
虽然平时玖墨对自己挺严厉，有时候可以说是残暴不仁不义。
但他对伤者还是非常有耐心的，要不是她了解玖墨，她都觉得玖墨如同书里所写的那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用了芯缘阁胭脂的人，你别说还挺多的，这京城中三分之二的人都在用。
医治起来还挺费劲，但也只是熬药和装药的时候麻烦。
每个人在清风玖馆喝完玖墨特制的汤液外，玖墨还给他们分发了药膏，每天早晚一次涂在皮肤腐烂处，一个月就会见效。
等所有患者都离去后，已经是戌时。
玖笙锤了锤肩膀，看见思凝姐姐朝他们走来，手里还提着什么
“辛苦二位了，这是给你们的谢礼”说完，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刚才还摆放汤液的桌子上。
思凝打开外面的油纸，里面躺着色泽棕红，油润光亮，鲜香扑鼻的叫花鸡。
“思凝姐，你就想这样打发我们？”玖墨擦着手上不知何时溅的汤液，“不如改日帮我搞点药材回来？”
“好说好说”思凝爽快的答道。
玖笙才不管那么多，已经动手吃了起来。
……
“掌柜的，查到了，是二掌柜做的，要不要我们去请二掌柜……”
“不用了，我亲自去吧”思凝眉心蹙了蹙。
思凝住在东院，二掌柜住在南院，走过去，需花一点时间，但很快还是到了。
思凝，在想，一会儿该怎么问汐灵才能不伤到和气呢。
思凝正要敲门，汐灵就疯了似的冲出来，还好躲得快，不然汐灵手中握着的匕首就要刺入她的腹部。
“你为什么不去死啊，啊，”汐灵疯了一般的质问。
思凝原本想夺走汐灵手中的匕首，但听到汐灵的声音却停止了动作。
“你害死了誉哥哥，是你害死了誉哥哥，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你啊！”说完，匕首没入汐灵的腹部。
思凝连忙扶起汐灵，要请医者，可怀中的汐灵却说，“为什么誉哥哥死了，你却活得好好的。胭脂那件事竟然没让你身败名裂，不过也无关紧要了，你死不了，那就我死吧，我下去陪誉哥哥了。”说完就撒手人寰。
只留思凝无声痛哭。
……
“玖笙！别磨蹭了，快点”玖墨不耐烦的催道。
“快了快了”说完玖笙跑了出来，又道“今天可是上元节，我当然要好好打扮了”
玖墨才见玖笙今天穿着桃色鱼纹的长裙，肩上披着粉色的兔毛云肩。
和往日绿色为主形成对比。
反观玖墨，衣着青黛色鹤纹，和往日没什么区别。
……
“你们来了，快，用完膳我们就出去逛逛”思凝做了满满一桌的菜肴。
“对了，思凝姐姐，你查到之前是谁想陷害你吗？”
“诶，也不是什么人，就是和我一起管理芯缘阁的二掌柜柜汐灵”
……
我和她最初是在影阁遇到的，那时候我们不过十岁左右。
影阁是一个专门培养杀手的地方，当然，那里面的人要么是孤儿要么是被父母卖了换取银子的。
汐灵属于前者而我属于后者。
那时候家乡闹了旱灾，朝廷没管。
刚开始是吃草根树皮，可草根树皮吃干净了之后，就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
当时有妇女、儿童被绑起来拉到市场上卖，称之为“菜人”。
屠户买去之后，就像牛羊一般宰杀了卖肉赚钱。
当然也有的人则是和别人交换，吃别人的儿女。
我的父母就我一个女儿，他们对我很好，在那种情况下还是没有把我卖给屠夫。
可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影阁的人找到了哪里，我成为了幸运儿被他们买了去。
我以为我摆脱了那种吃不饱的日子，可我没想到，我被他们买去了以后。
他们开始训练我们，有时候被关在暗牢里，时不时的会放进去一些蛇，活下来的人第二晚又被带到另一个地方继续训练。
有时候我撑不下去想解脱，可一回想父母把我买的那日“思思啊，你要好好活下去！”
我知道父母为了把我卖给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活下去！
于是我带着他们一起撑过了那些日子。
汐灵是我摆脱了那些考验后才遇到的。
“哈！我叫汐灵，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啊”汐灵挨着思凝坐了下来。
“我叫顾思凝，今天是上元节，我想我父母了”
汐灵抱了一下思凝，说:“我阿娘之前告诉我，别人难过时抱一下她就好了”
思凝原本愣了一下 但听到汐灵的解释，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眼泪砸在汐灵手上。
汐灵慌了，忙道“啊，抱歉，”
思凝却抱紧了汐灵。
经过那一晚，汐灵和思凝的关系变得更好了。
他们两个一路磕磕绊绊的走了过来，不负影阁这么多年的培养，思凝和汐灵成为了很出色的杀手，很多人出钱请他们帮忙。
那次他们两个收到了同一个任务，刺杀当今太子，当时的太子荒淫无度，一无是处 。
要不是太子做事心思缜密，让人揪不住把柄，恐怕早已被废。
可能是他的好弟弟们，又或者是那个想替天行道，花了重金请她们刺杀太子。
她们故意去青楼，扮演妓女。
思凝长相清秀，汐灵则是妖艳妩媚。
被太子看上带回了府，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正缓慢进行，在太子府他们遇到了同样要刺杀太子的画师。
那日被带进太子府后。
太子请了他专门的画师为他们作画，画师一边给思凝作画，一边和她闲聊着。
“你叫顾思凝？”
“嗯，画师在这待多久了？”思凝似打探消息的问道。
“你怎么不问我的名字？”
见思凝没有回答他，他只好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我叫衡誉”
“是‘横玉心中吹满地，好枝长恨无人寄’中的横玉？”思凝难得摆出一副神情散漫慵懒的样子。
“是衡山的‘衡’，名誉空中烟的‘誉’”衡誉耐心的解释。
“行，知道了”思凝敷衍的回道。
很快，思凝的画像就画好了。
到给汐灵画画像时，衡誉的话就没之前的那么多了，反而是汐灵不停的和衡誉搭话。
衡誉倒有点不耐烦，才花了画思凝三分之二的时间就画完了。
有一次汐灵来到思凝的房间。
“思凝，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有喜欢的人嘛”
思凝记得有一次她问汐灵有没有喜欢的人，汐灵却满脸娇羞，思凝就知道，肯定有，但她不说，思凝也就不问了。
没想到汐灵今日却特地来告诉她。
“是谁啊”思凝好奇的问道，感觉自己吃了瓜。
汐灵不好意思的道“那个画师衡誉”
思凝听到是“衡誉”后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但很快道:“噢~有什么帮忙的尽管提，姐妹我帮你。”思凝拍着胸脯。
“也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你离他远点就行了”说完汐灵就走了。
她虽然也有点喜欢那个画师，竟然汐灵也喜欢，她就让给汐灵好了。
虽然听了汐灵的那一番话思凝那晚上睡得很不踏实。
第二日还是和衡誉时刻保持着距离。
导致衡誉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到了她，思来想去，还是没想清楚。
衡誉想着趁太子生辰那日也就是上元节那天，带思凝出去玩，问一下这些天她为什么疏离自己。
那天很快就到了。
汐灵因长相妖艳妩媚，被叫去跳舞奏兴。
庭院里就只剩下衡誉和思凝。
“思凝，要不要出去玩？”衡誉凑近道
“你去吧，我不去。”思凝正在折兔子花灯。
“哎，在这院子里你不无聊吗？”说完，就拉起思凝打算翻墙出去。
要不是这次思凝都想不到太子府的画师轻功这般高超。
街头街尾,各色灯火汇聚一堂,五颜六色的灯笼与彩灯交织成一个个精彩的图案,美景点缀整条街道。
思凝往摊子上瞅瞅了，
“飞蛾扑火虫已逝，学友无子留撇须，偶尔留得一人”思凝默念，
耳旁却传来衡誉的声音“我爱你”
思凝一闪，拉开了和衡誉的距离，但耳根却很灼热。
脑子一热就往人群中跑去，却不曾想撞到了一个女子，思凝急忙道歉。
女子呵斥了思凝几声，后面跟上来的衡誉却说:“她不长眼睛，你也不长啊？人家都给你道歉了，还那么依依不饶干嘛？”
女子身边没有帮手，一个人吵也吵不过，只好就罢。
思凝道了一声“谢谢！”
说完正要走，却被衡誉拉住，一双骨节突出的大手却握住了她的手，手上传来独属衡誉的温暖。
思凝正要抽出手，衡誉却握紧了力度，笑道“今天人很多，一会走散了”衡誉举起两只握紧了的手，又道:“这样，就不会走丢了”
思凝被衡誉牵着，只好跟在他身后，玩了三个时辰，他们就回去了。
思凝有些困，正要睡了。
突然汐灵推门而入。
“听说你今天和誉哥哥出去了？”
眼眸里藏着思凝看不懂的情切。
“嗯，我今天和衡誉出去了”思凝如实回答。
“噢，也没什么事，就是来问一下，那些传言真不真”
“嗯，不过我今天有些乏了，明日再与你细说”
“没事的，思凝你快睡吧”说完帮她掖了一下被子，转身离去。
却没有看见汐灵紧握的拳头。
思凝经过上元节那日，每次都躲着衡誉。
衡誉叹道，“我没做什么啊？干嘛又躲着我”
虽然思凝总是躲着衡誉，但事与愿违，总是被衡誉逮得正着。
衡誉实在忍不住，就问了思凝“你躲着我干什么？”
起初思凝还想蒙过去，但眼前人好像不相信她的说辞。
思凝只好道“你知道嘛，汐灵喜欢你，所以我得和你保持距离，不然别人会误会的！”
衡誉双手环抱，不悦道“她喜欢我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况且我又没和她在一起，我不喜欢她，也不会和她在一起。”
说完，一手撑在思凝背后的墙上。
思凝原本就靠着墙，衡誉手撑在墙上，躬身靠近思凝。
两人的动作惹得思凝不舒服，她推开眼前的人，慌慌张张的逃离现场。
衡誉看着思凝像个受惊了的兔子，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
经过那次，思凝也不刻意躲着衡誉了。
可能是想弄死太子的人有点多，一年多的时间里，太子就成了阶下囚。
思凝和汐灵原本是别人派来的，早在太子入狱之前跑了。
自那之后，她们就和衡誉失去了联系。
再一次相见时，竟是思凝执行任务当天。
那晚，思凝按照影阁提供的线索，找到了要刺杀的对象。
听说这次刺杀的人有点难搞，但这并不让思凝畏惧。
她黑夜潜入敌人房间，脸虽然被遮住，但并不影响衡誉一眼就认出了她。
思凝藏着心中的窃喜，道“你这次的任务也要刺杀他？”
“嗯”衡誉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一起合作如何？”
“没问题”
思凝认为这次的任务是她有史以来最轻松的一次了，她正打算回去复命。
才知道，自己杀错了人，刺杀对象没杀成，却杀了同门的人。
汐灵知道衡誉就是这次要刺杀的对象，才没有参与。
让思凝独自面对，她也知道思凝这次任务不会成功。
那日要不是她提前告诉衡誉影阁要刺杀他的消息，并且还告诉衡誉，影阁里有规矩，只要杀了同门，就会被逐出影阁。
要不是汐灵的说辞衡誉也不会找一个影阁里的人来替他。
这才让思凝误杀了同门。
衡誉知道汐灵骗他后，想过杀了他，但是汐灵于思凝而言比自己还重要。
他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狐假虎威的陪着汐灵演戏。
影阁有一条规矩，不得残害同门，不得背叛影阁。
思凝后来才知道，自己要刺杀的对象竟然是衡誉，衡誉自是画师，自然可以为自己画一张皮。
可世人却不知，衡誉抛头露面的脸并不是他正在的皮相。
思凝认错很正常，但思凝只觉是自己轻敌了。
竟然犯了杀害同门的错，自然要遵守规矩。
可是处刑的那天，衡誉竟然来救她，影阁的人想必也会猜到，提前设下圈套，等着衡誉自投罗网。
处刑那天，思凝身上满是鞭痕，面对衡誉的到来。
思凝起初很诧异，但也觉得衡誉是傻子吗？
干嘛来救她，她被下了毒，已是将死之人。
今日就算救了她，她也活不久了。
可能是忍不住身上的疼痛感，思凝最后看了眼衡誉就晕了过去。
衡誉命人把思凝带了出去，场面混乱，影阁的人也没发现思凝被人带走了，就算带走了也无所谓，思凝的时日不多了。
“是什么风把衡誉画师吹来了，哦不，应该是丹青大人才是”影阁的阁主笑道。
丹青大人乃衡大将军次子，衡大将军被手下陷害，战死沙场。
长子衡朔被人诬陷抄家，衡聿也就是衡誉被流放。
衡家昔日光辉在一日之间就门道中落。
衡誉被半路救下，让一个罪臣之子替代自己被流放，才换得他的今日。
“哦，影阁可知害我衡家成为如今这样的贼人呢？”衡誉脸上虽然微笑着，但遮不住眼底的戾气。
这次，影阁阁主却不陪笑了，
“怪就怪在你父亲和兄长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罢了，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衡誉也知道父亲和兄长被谁所害，只是那人如今也成了一捧黄土，唯一的儿子也被处死了。
“皇后也真是心狠手辣啊，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一同杀了”影阁阁主忍不住叹道。
皇后的亲弟弟也就是衡大将军，只是二人并非同母，衡大将军的母亲死后，衡老爷子又娶了新房，那皇后是新娶的带回来的，是不是同一个爹生的都不知道。
衡大将军自幼没有母亲，虽然在皇后母亲的膝下长大，但两人的关系并不好。
“也怪你父亲和兄长不识抬举，不然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影阁阁主的话似乎惹得衡誉不快，
“那阁主可知今日自己下场是什么样？”
说完，两人开始交锋。
“丹青大人的武功长进不少啊，只可惜还不是我的对手”
不知是谁点了一把火，火越烧越旺，浓烈的烟让两人踹不过起来。
“阁主是想以身殉情啊？只是本公子可不奉陪，告辞了”
影阁阁主却拦下了衡誉，“别啊，这美丽的景色怎可我一人观赏呢，竟然来了，就留下看看吧”
说完两个又开打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浓烟弄得视线模糊。
“看来，得赶紧解决掉他”衡誉暗想。
……
等衡誉醒来后，他才发现，自己躺在塌上，身上扎满了银针，他正要伸手去拔了。
“哎，嫌自己命很长吗？”
衡誉闻声抬眸，看着一白发苍苍的老者端着盛水的容器走进来。
“请问这是……”
“这是我家，你先安心养伤”说完又走了出去。
衡誉回想了一下，那日他和影阁阁主交战，在紧要关头他使用了暗器才杀掉影阁阁主，但自己被大火包围，好不容易逃出来，没走几步就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就到这了。
回想完后，老者就端了一碗汤液进来，说:“要想活命，就把它喝了”
衡誉看着碗里黑兮兮的液体，可能才盛出不久，碗里还冒着泡。
衡誉看着那汤液咽了咽口水，
心想这是给人喝的？
但听到老者后面几个字，二话不说，就灌了下去。
喝完，忍不住干恶。
老者提醒道“给我憋回去，别吐啊。”
老者接过衡誉递过来的碗，又道“等你伤好了，我还得去京城一趟”
衡誉眼前一亮，道“老爷爷，你去京城可能有大事要做，这去京城路途遥远，而且我看你腿脚不方便，到时候我陪你去，路上也有一个照应，也算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老爷爷似乎没看出衡誉的小心思，不悦道“谁说我腿脚不好了，你以为陪我去就报答了？这几日的火柴都由你劈了”
“可我还是个病人”衡誉忍不住唉声道。
“劈柴还是伤不了的，并且劈柴既能强身健体，又能劈柴，两全其美啊”说完就走了。
衡誉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当然，家中的什么杂事都由衡誉负责，可以说是一个不求回报的劳动力。
这日，衡誉忍不住问，“老爷爷，我们什么时候去京城啊？”
“噢，你不说我都忘了”说完去收拾了包袱。
衡誉见状，很快就能猜到，老者是要今日就启程啊。
赶了三天的路途，衡誉和老者终于抵达京城。
“今日竟然是上元节？”衡誉惊奇道。
“又不是没见过”一旁的老者咂舌。
……
“所以你们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玖笙忍不住问道。
“嗯，是挺久了，不过今日好好的节日，在这说一些往事干嘛，走，咱们出去逛逛”
说完，拉起玖笙往外走，玖墨在后面默默的跟着。
突然，前面有人喊玖墨。
玖墨寻声望去，才发现是一个老者在呼喊他。
思凝和玖笙跟着玖墨朝那老者走去。
思凝突然看到了什么，步子提速，拥入一个男子的怀里，搞得男子措手不及。
想推开怀里的女子，可怀里的女子好像哭了，男子只觉得胸前的衣服湿润了。
思凝的一系列动作，搞得玖墨众人很懵。
不一会儿怀中的女子动了，擦了擦眼泪，道“这些年你去了哪？”思凝埋怨道。
衡誉这才看清眼前的女子是谁，眼中满是欢喜。
“那日我受了重伤后被一位医者所救，”说完指了指眼前的老者。
随后，众人才知晓，眼前的男人就衡誉，而老者是玖墨的师伯。
见思凝和衡誉叙完旧，老者才看着玖笙问道“这位姑娘是？”
“噢，这是师父之前云游的时候救的，师父为她取名玖笙。”
玖墨并没有说是捡的。
但老者还是能够猜出玖笙是自己师妹捡的。
老者只是道:“你师父真是不怕死啊”
众人意味深长的看着老者，猜不出老者话里的意思，只是觉得老者话里有话啊。
但老者的话很快被众人抛之脑后。
衡誉看着眼前的情景，忍不住的叹道，“比那日还繁华了呢，”
“当然，”思凝说完，拉着衡誉就往别处逛，完全不管身后的三人。
衡誉走到猜灯谜的地方，随手拿起一个灯笼，问思凝“这个谜底是什么？”
“木目跨于心，古人做反文，小和尚光头，凄惨无泪水”思凝念了上面的字，也没想那么多就说出谜底“想做你妻”
“说话算话啊”衡誉奸计得逞的笑道。
思凝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追着衡誉满大街的跑，衡誉踹着粗气，道“你也太能跑了吧？，你这些年是不是没转行啊？”
“转了，做了卖胭脂的”思凝很自然的答道。
衡誉倒觉得很惊奇。
他们第一次出去玩的时候，思凝看着一家胭脂店铺发呆。
衡誉则是看着思凝打趣道，“要不你以后别做杀手了，去当个掌柜夫人？”又补充道“我做掌柜的如何？”
思凝知道，自己又被调戏了。
但自己却没动手打衡誉。
衡誉也没想，思凝真的当起了胭脂铺的掌柜。
这次思凝却开口说道“想做掌柜的夫君嘛？”
这次换衡誉被调戏。
……
半月后，衡誉和思凝举行大婚。
我文/宋慕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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