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却一言不发地间隙里,Dio不断看向妈妈。
今天的她一改往日的柔弱可欺的模样,在家里一'直处于弱势的她现在显得强势了许多,她难得有一次妆容得体,衣着整洁,整个人看上去宛若新生,现在的母亲并不像以前那样表现出很怕达利欧的样子。
达利欧愤怒地死死盯着她,那眼神看上去好像要将妻子活剥生吞了似的。
母亲不咸不淡地瞟了达利欧一眼,这副高冷淡漠的模样刻在了Dio的神情中,Dio有着自己的骄傲,这份骄傲和自尊都是母亲的言传身教所给予的。这些好的东西都是达利欧那种渣滓不会有的,那样的人渣怎么可能会有荣誉观念。
母亲把离婚协议书推到达利欧面前,生性逆来顺受的她面向达利欧时迟疑了一小会儿,又看了看Dio,下定了决心似的说,“Dio肯定要跟我。他在你身边就会变得很奇怪,问他他也不愿意告诉我……哪怕是为了孩子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喂,Dio,过来。”达利欧没有搭理女人,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坐在她身旁的Dio。
听到达利欧呼唤自己,Dio也是冷然地抬了一下眸,漂亮卷翘的睫毛眨巴了一下,视线又移开回到原位,面上的嫌弃之色毫不掩饰,仿佛自己多看达利欧一眼,就会污染了自己的眼睛似的。
Dio摆明了的态度让达利欧有些尴尬。
“你先去吧。”母亲柔声安慰道,“等一下我们就要走了。”
“好吧。”Dio自然还是会听长辈的话的,为了表现得像个好孩子。
走近达利欧,Dio的鼻腔又接收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酒气。他忍不住抽动了一下鼻子,微微蹙眉。
“怎么了,父亲?”这股熟悉得烙印在骨子里的酒味,极其容易让Dio回想起来,呃…躲避不及的气味……躲不掉的味道……快离开!
达利欧的嘴角突然溢出一丝诡异的笑意,他那口难看的烂牙暴露在空气中,看向Dio的眼里满是嘲弄,幽幽地说道:
“你完了。”
话音刚落,他一把将Dio拽过来,粗糙晦暗的手大力扣住他的后脑勺,把握着他直往桌子上的一角用力撞去。
“你在做什么,快住手啊!?”随着大力碰撞在桌子上发出的巨响之外的背景音就是母亲的惊慌失措。
Dio感到手腕上方一阵拉扯,轻微的疼痛带动着他的身体使得他的脑袋偏离了桌角,不过仍旧不可避免地磕到了桌侧。
Dio被母亲拉起来护在了身后,向来温婉顺从,永远都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的她现在却表现十分愤怒,同时也十分不解和担忧:或许这才是血缘关系之间真正的羁绊。
看着护住自己的那只毫无威胁力的纤细绵软的手臂,Dio想到了奇妙的血缘羁绊,他想:母亲与他的羁绊跟父亲是不同的。
再看向Dio的时候,她仍旧显得有些愤怒,不过她并不希望Dio过早地接触到成人世界的黑暗,于是,她勉强扯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对Dio说道:“Dio,你先到外面去,我等一下再去找你。”
“Dio,你记住了,你跟这瓶酒一样,脏得令人恶心!身上上下散发的那股臭小鬼的尿骚味令人作呕!”男人的声音夹杂着不亚于愤怒,还带着不甘愿。
女人对达利欧表现出来的愤怒感到很奇怪,明明他经常毒打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到了今天却表现出……不舍吗?
其实只是因为自己被判处过错方这一点让达利欧感到十分不满罢了,他本身也不想跟两个拖累他的人一起生活,没有人干预的生活才是真的自在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