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馨馨,我和披萨度过了一段静好的时光。
每天晨时披萨将我唤起,然后我们开始一天的工作——在馨馨中穿梭来去。 时光轻淌,岁月浅唱,我感觉我是馨馨的一部分——一直都是。我几乎快忘了过去,静美几乎要抹去一切苦痛——我说几乎。
我不知道许啸算不算是不速之客。
华灯初上,我看着橱窗外灯火迷离——灯光迷离,竟是与桌上的残渣剩迹相差无几。
落落?身后有人唤我,我回过头,竟是许啸。
我不予理会,错身从他身边走过。
落落!他拉住我,言语间流露着不明的气愤与担忧。原来你在这儿。你为什么不回学校?
不想回。我淡淡道,我回不回学校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你……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你。你奶奶都快急疯了!
奶奶……我低喃。奶奶。我竟差点忘了,在这世上,还有奶奶呵护疼爱我。可是,奶奶已经不属于我了。不,她不是我奶奶!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她是苏家人,而我不是!
落落?这是你真心话吗?不行,你必须跟我回去!许啸说着想要拉我。
我不回去!我闪身避过。许啸,你真是莫名其妙!你是谁呀?你凭什么管我?
我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我嗤笑。笑话!你要是来馨馨消费,那我欢迎;要是说其他的,那你可以走了。
你为什么要拒绝一切爱?他轻声问,轻得如同一片羽毛,让人觉得一遇风便会化开。
出去!我冷声道,转身离开。 但他的话却一直回旋在我耳边。我为什么要拒绝爱?拒绝爱?我有吗?这本来就是个无爱的世界,我不过是不愿接受一种虚假,让自己受伤。我不怕受伤,只怕心滴血时会太痛。
第二天,奶奶来了。 原来命运中的有些事情,是不可能躲得掉的。一切自会发生。
看着奶奶满布风霜的倦容,我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带着披萨,我重新回了学校——但我绝不要再踏入苏家半步——那个地方,本就不欢迎我。
一回学校,章至灵便迎了上来。落落……
我不想理她。
落落,你听我解释!她拦住我的去路。
解释什么?我冷眼看着她——她总是装作无辜的样子,以为自己是个善人,可我早已看穿了她的伪装。
其实我和铭凯……
够了!我推开她。章至灵你有完没完!?我不想再看见你,你也别在我面前炫耀你和谁谁谁的幸福!
一切说开,空气骤冷。满地破碎的空气残渣,在嘲讽我一直以来的愚蠢。
此后,章至灵总是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她不敢再靠近我——她那副样子让我感到恶心——她做出那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给谁看呀?搞得好像是我欺负了她一样。
我带着披萨,每天在学校与馨馨间穿梭,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这样的生活,让我感到些许充实。我们都是馨馨的一部分。
我在想,若我愿意花哪怕一秒的时间听至灵解释,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呢?风经过,满地破损,我知道,有一些事情无法挽回,再没机会了。
我知道我无法愈合披萨心上的伤疤,但不可否认,它的陪伴与守候在抚慰消磨着我过去的伤痛。
伤痛的愈合需要时间,而时间中有太多不定因素,令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