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我太久没有睁开眼睛了吧,连自己都不太认识了。”
——朝为暮
这个人果然没有那么简单……而现在又无故失踪,看来她的感觉是对的。
薛措,“我们怎么办?”
“会是回不去了,只能往前走了。”
“那个人为什么突然离开?是不是在计划着什么。”
“或许是这样,但我们对他毫无办法。”
朝为暮再次抬头打量了这个地宫的走道,这样狭窄幽暗,又有这么多的人挤在这里,有心人想要这些什么实在太容易。
但,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是你自己找上来的。”
……难道是因为她?不,是这个原本叫做虞烟的姑娘。
“总之还是那句话,万事小心。”
叶忍冬看了一眼薛措,“薛措……”
薛措回以她一个安慰的目光,默默走得更近,“……”
朝为暮警觉转身,“薛措,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薛措回忆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并未。”
“是吗……”
几只箭迅速向朝为暮而来!但她的身后已是石墙,根本避无可避!
她咬咬牙,握紧匕首想要抵挡,身后原本抵着的石墙却突然一空……
一片黑暗顿时全部袭向她鼻尖却突然多了一阵奇怪的触感……就像是,什么人的胸膛?
“……”
他的气息不偏不倚地缠绕在朝为暮的面颊上,带来一股好闻的清香。
她一抬头,撞上黑衣男子的鼻尖,“你……”
“不知道躲的?非要等我来救你?”
四周昏暗,朝为暮虽然已经知道他是谁,但却还是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是哪?”
“不知道,大概是墙上的那一道暗门被我无意间推开了。”
朝为暮抬手想要推开他,但这里太过狭窄,她跟她最远的距离也不过一掌。
朝为暮推了推身后的石门。
……怎么打不开。
“早就锁上了,只能往前走了。”
“……”
“你是不是来过这里?”
黑衣男子挑了挑眉,“这……被你看出来了?这没什么稀奇的,你也一样吧。”
“……”
他勾唇轻轻笑一声,擦过朝为暮的肩径直向前走去。
这个人一身黑衣,身影在昏惑的甬道中更显隐蔽,偏偏脚步极轻,几次朝为暮几乎快要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她似乎在不久前见过一个和他很相像的人。
同样的神秘危险,同样的融于黑暗。
黑衣男子突然开口,“为什么要顾那些人。”
“什么?”
“明明一开始对你百般不屑,一路上除了拖累根本没有其他的用处,为什么不自己走?”
……是啊,她明明没有那么善良。
大概是因为……
“或许是因为我太久没有睁开眼睛了吧,连自己都不太认识了。”
“你说什么,听不懂。但是如果没有你,这次的一批人大概只能活下两个。”
“叶忍冬和薛措?”
……
我和你。
“嗯。”
黑衣男子再没了别的话语,还好他走在前方,看不见朝为暮重重打量的眼神。
以他刚才的话来看……
他是祭忧教的人,一定是。
黑衣男子转过头,“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你在帮我。”
他嗤笑,“我会帮你?”
“这是一条近道,而且路上没有危险。”
“你确定没有危险?”
“是,这里最大的危险就是你了。”
“你倒是聪明,还看出了些什么?”
“……”
朝为暮看出来了很多东西,但是只怕并不能告诉他,这些东西他刻意去隐瞒,就是为了不让他人察觉到。
而她虽和他相处不多,但多少也能看出……他的行为没有办法用常人的思维揣测,归根结底就是一个‘疯’字。
“行吧,我的确是在帮你。”
“……”
“我只是觉得这地宫里的机关对你来说算不了什么,与其跟那群垃圾一起浪费时间,倒不如先让你舒坦一会。”
“嗯?”
“毕竟你这样的人,进入祭忧教之后,才是真的不好过,”
“你这句话,是在承认你是祭忧教的人了?”
“我可从来没有否认过啊,不是么?看来你也来过这里了?”
……
“互相暴露,可真不错。”
黑衣男子轻轻笑了一声,不再有过多的言语,直直朝着更身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