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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曾惜君如花

(拉郎)一眼万年

  “咚咚咚——”(对没错,依旧是那熟悉的敲门声~)

  “有人吗?我与舍弟途经此地,想借贵地歇上一歇。”

  说罢,那女子从屋里出来,两人从上到下对她打量一番。看她的样子大概在三十五岁左右,面容姣好。从衣着上看十分得体,平时应该有注意形象。

  “二位公子,若不嫌弃寒舍便进来吧。”

  “多谢。”

  “夫人,我看你院子里种的花草很是特别呢,有许多在下都不曾看过。”萨摩有意无意的看着那些金黄色的花说道。

  “公子说笑了,不过是闲暇时候,喜欢摆弄一些花草,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二位请进——”

  房间打扫的很干净,生活用品也整理的井井有条,看得出主人的用心。

  “家里也没什么上好的茶来招待二位,只有一些清水,二位请用。”

  “夫人说的哪里话,是我们麻烦您了。”执明笑道。

  女子婉约一笑,“客气,不知二位公子出来所谓何事啊。”

  “只不过舍弟天性贪玩,喜爱游山玩水,我这做哥哥的没办法,只能陪同。”

  话毕,执明便感受到身旁之人虎视眈眈的目光,只好赶紧转移话题。

  “不知夫人为何独自生活在这里呢?”

  “只因夫君先前丧命,我又不喜热闹,便独自生活了下来。”

  萨摩见还没有什么发现,为了多待一会儿,便说:“夫人,我肚子有些饿,可有什么吃的?”

  (其实是真的饿啦!!)

  “家中还有些糕点,我去拿来。”

  “那就多谢夫人了。”

  萨摩见到吃的真是两眼放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执明却突然愣了神,萨摩注意到了执明的不对劲,小声问道:“怎么了?是发现了什么吗?”

  “你有没有注意到她刚才端东西时衣袖撩了起来,手上戴着的手钏与我之前捡到的珠子有点相似。”

  萨摩装作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发现那女子得手腕处果真有一串手钏,上面的珠子形状材质都与执明捡到的那颗珠子如出一辙。

  “咦?夫人的这串手钏好生漂亮,不知道是在哪儿买的,在下也想买一串送给心爱之人。”萨摩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

  执明在听到萨摩的话后面色不善,心想他什么有的“心爱之人”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而那女子在听完萨摩一番话后,表情也凝固了起来,最终回归为平静:“不过是个小玩意儿,公子若是喜欢,拿去便是。”语罢,嘴角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苦笑。

  萨摩推托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无妨,”女子自嘲一笑,“早已物是人非,强留也是徒增烦恼罢了。”

  “那便多谢了。”

  萨摩接过手钏,细细观看,确定了上面的珠子与执明捡到的那颗相吻合。

  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萨摩问道:“夫人……可知道凡舍?”

  “知道,那是方圆几十里最大的客栈了。”

  “那可知道那里发生的命案?”

  “……知道。”

  “死者死于一种毒,而这种毒需要大量的金色波罗花来提炼,您家就有不少吧?”

  (波罗花是西域毒花纯属虚构,表当真哦😂)

  “不错,我养了些奇花异草,其中包括波罗花。”

  “据我所知,波罗花毒性极强,普通人家敬而远之,夫人怎么会养如此之多呢?”

  “我与夫君相识皆因波罗花,所以养的多了些。”女子回忆起她与自己夫君相识的点点滴滴,话语中满是憧憬。

  “你夫君就是那个死者吧?”萨摩直奔主题。

  “是……”女子没有丝毫隐瞒。

  “这颗珠子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上面还沾有血迹。经查,是波罗花毒无疑。”萨摩将手钏和珠子一起放在桌子上,意思很明显——这是凶手慌乱之中遗落下来的。

  “这珠子是我的,”女子缓缓拿起手钏和珠子摩挲着,将脑海中的往事娓娓道来,“是我夫君送我的定情信物,曾经我将它视若珍宝,可如今它变得一文不值。

  我和他初识是在西域,他那时是去西域淘换商品,而我本身就是西域人,我们的邂逅仿佛成了理所当然。我放下一切跟他回到中原,原以为我们之间会情比金坚,可终究敌不过岁月,敌不过色衰爱弛四字。”

  萨摩叹了叹气,“所以……你因爱生恨,杀了他?”

  “是。”女子泪水涟涟,却十分淡然。

  “你大可不必这么做的。”

  “他说过,若是负我,死于我们当初情定的波罗花之下。”

  执明开口道:“杀了人就要偿命,这是法,大过于情。”饱含正义的话语中透着一丝丝无奈。

  “我知道,我认罪。”女子缓缓闭上眼睛。

  “唉,跟我们走一趟吧。”

  

  “是。”

  

  大牢。

  

  书生不可置信的看着被押进来的女子,咆哮道:“为什么!汐儿!为什么你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原来那女子叫汐儿,多温婉的名字,人如其名。奈何遇人不淑。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承担我犯的错。”汐儿努力笑笑,“是我对不起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

  

  汐儿坐在牢房中,签字画押,确认书生无恙后才放下心来。

  

  “这样,我便可以放心离开了。”她将提前藏好的毒药尽数吞下,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夫君……”

  

  朦胧中,她好像又看见了曾对她如生命般珍爱的他,她又站在了那遍地波罗花的山坡,他轻拉起她的手说道:“给我一个机会,惜君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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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怎么了?从回来就开始闷闷不乐的?”萨摩见一向开朗的执明变得沉闷,晚饭都没吃,不禁有些担心。

  

  “唉,就是觉得那女子可怜,明明是那男的做的不对啊。但我们偏偏又要维护公平正义,不能允许这种随意杀人的事情发生。”

  

  “是她非选了一个两败俱伤的法子,”萨摩也有些叹惜,“她大可以离开她的夫君,可她终究是放不下。”

  

  “人啊,都逃不过一个情字。”执明感慨道,继而话锋一转问萨摩:“要是你,你会怎么处理?”

  

  “啊?”萨摩被问的突然,愣了一下说道:“我有把握,我看上的人不会错。”

  

  “真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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