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成四肢被绑在刑架,乱蓬蓬的头发,及囚服,更本不像名门大家的样子。
陆绎往太师椅上一靠,手臂往椅靠上一横,道:
“贵府死了两个人,一个是令正,一个是令子。”
“在没有证据之前,任何人都有犯罪嫌疑,还望薛老爷理解,包涵一二。”
“我明白,你要问什么问吧,我定会如实交代。”
“听说薛老爷待自家夫人极好,外人看了也得羡慕。”陆绎翘起官爷腿,抬眼看向他,道。
薛天成顿了顿,答道:
“那是自然。”薛天成声音中饱含老气,悲伤。
“在下看薛老爷语气温柔尔雅,性格极为温和,想必领里关系也非常好。”
“官爷,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平生最讨厌人卖关子,看官爷也是个直爽的人,倒不如衣裳敞开,看清底里。”
“薛老爷是个明白人,这点就不用陆某多说,薛老爷也会知晓。”陆绎道,又道:
“听闻山城县牢房的伙食不太好,薛老爷出身名贵,想必也是吃不消。”
“呵,哪有什么名贵之人,薛某未曾做老爷之时,什么没吃过。”薛天成笑了笑。
“看来,伙食的确不太好,薛老爷的精神都不佳,这样,不打扰薛老爷休息,老爷入狱前最后一顿吃的是什么?”
“你这是再问什么?!”薛天成怒了,又道:
“你们会不会审讯?不会审讯换人!!”
“陆某多有唐突了,陆某问这个,只是想深入了解一下薛老爷。”陆绎笑道。
“栗米粥,麻婆豆腐,水煮鱼,咕噜肉,酱香豆,雪菜豆瓣,花菇莴笋。”
“还真是丰富,看来薛家家底果然名不虚传。”
“那为何令正及令子与薛老爷吃的不同?莫非你们吃饭不在一起?”
“那日的确不是在一起吃的,我带天严出去谈生意,很晚才回府,回来时,他们已经吃过了,还睡了。”
“平日里,内子及小儿都是一起吃,就算我出去谈生意,也会等我一起,也不可能先睡觉了,当时我就感到奇怪。”
“你可问过管家了?及那厨子?”
“那晚.......”
“夫人,老爷今晚可能晚点回来,要不您先歇息,老爷回来了,我再遣人唤您吃食?”
“不用了,让他们下去做饭,我乏了。”刘氏扶着额头,道。
“娘,今晚的饭菜可真好吃。”薛天平边吃边道。
“跟平日里不一样?”
“我回到家中时,夫人及犬子已经熟睡了,我便没有去打扰,睡在客房了。”
“就因为不想打扰就睡在客房?那您对令正可真好。”陆绎冷笑道。
“既然你选择了下毒,为什么还拿刀刺他们,是担心他们安心死不了吗。”陆绎依然冷笑道。
“官...官爷,您在说什么?这可不能开玩笑 我是怎样待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薛天成惊慌失色道。
“欧?这身衣服认得么。”陆绎指着岑福的官服道。
锦衣卫行事,手段极其残忍,整个大明天下人都知晓,怎么会不知晓锦衣卫的官服?
陆绎望了望岑福,岑福会意,便起身离开审讯室。
陆绎坐在院外,传来一阵比一阵高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格外刺耳,陆绎送到嘴边的茶,皱了皱眉,放下。
才过一炷香的时间,岑福便出来了,禀报道:
“大人,他招了,和我们想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