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的夏天
上海的天格外的明媚,像是打翻了白墨水,一朵一朵晕晕开在浅蓝色的天空上。
但太阳却毫不收敛,头顶能晒死人的白光惹得苏流年眯起了眼,眸中是止不住的嫌弃和厌恶。加快了步伐跑入教学楼,但燥热还是未减。
偏偏公立的高中没有空调,教室里的风扇吱呀吱呀地转这着,犹如一个步入耄耋的老者,下一秒就要一命呜呼。
苏流年趁着老师还没来教室,把小说书偷偷放进了包里。却没料到这一小小的举动被刚打球回来的任豪尽收眼底。
“今天又看的是什么啊?”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略带戏谑地问道。
任豪和别的男生不一样,苏流年才会偏向他。也不说算偏爱了,她觉得这是一种本能。
比如现在,别的男生身上全是汗臭味,而他不是,整个人干干净净的跟没打过球一样。
其他男生则会在此时瞎逞大男子主义,任豪每次都是一笑而过不做辩解。在成绩上反击回去。颜值更别说了,纯天然无添加的自然大帅哥。
试问谁不喜欢颜值高,智商高,情商高的男生呢。
苏流年也觉得自己是走了大运,不然怎么会轮到她做任豪的同桌。
虽然老师明令禁止过不能带一些无关的闲书到学校来看,任豪发现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还问她这些书里的内容,与她交流自己的看法。
“你猜。”苏流年故意吊着他的胃口,埋头写作业去了。
任豪也没多说什么,忽然想起来还要帮老师发本子,立刻从座椅上弹起来,直奔讲台。
今天下午的阳光比平常夏天的更好,抑制不住的炎热让人闭上了嘴,张口就像会喷出火来。走路也走在道路的两旁,恨不得在树荫下待久一点。微微皱眉,抿唇不语。
苏流年百般无聊地在书上画着小人,下午的天气越来越闷热,惹的人心烦意乱,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书桌上一沓厚厚地课本成了很好的遮挡物。
笔尖在纸上划着,她假装在记笔记,实则是在草稿纸上写着那些非主流的励志格言,最近MP3里面循环的一首歌的歌词,又或者是什么青春疼痛文学里的句子。
写好了还要在内心赞叹一下自己的字迹,然后撕成小纸片,放进笔盒里以激励自己。
虽然可能实际上没什么用,但在心理上还是给自己造成了一个暗示。
盛夏的蝉鸣让人有些恼,任豪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偶尔醒了还会看看她在做什么,装做个没事人一样才开始认真听课。最后一排基本上都被前面人挡住,他啊,就仗着老师看不见。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翻车”的时候。
“那个叫什么,任豪,你上来做一下这道题。”老师一看讲台上的座位表,两个大字赫然映入了她的眼帘。
苏流年一拍他的手臂,任豪如梦初醒,她小声地提醒道:“老师叫你去上面做题。”
当然,这一“翻车”,让他在一班(也就是他们那个班)一战成名。成功树立了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学生形象。
任豪很佛,佛到苏流年就没有看过他着急。哪怕快要迟到了,他能够气定神闲地用一口四川话和你说“没得si,没得si”。
后来她才知道任豪那么佛是因为他有资本,是所有老师眼里的好好学生,所以所有老师都不会和他计较。而且符合这一项条件的,有且只有任豪一个人。
万恶的资本主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