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徽迷迷糊糊的醒来,屋内昏暗,但也依稀可以辨认出来不是桐院。
“你醒了?”萧成玉站在远处,手里攥着账本,表情有点不自然,他不知道该如何同元清徽会不会听他解释衣服的事情。
“怎么也不点个亮点的灯……”说着便侧了一下身,这才发现了被子下的自己未着寸缕,脸上一下就僵住了。
萧成玉一下就急了,忙道:“清徽你听我解释,是…你衣服上有血,我怕你再穿着不舒服,我们这里没有侍女,是我……但是我绝对什么也没有看见,我闭着眼睛无法给你穿衣服,所以我就给你盖了被子……我真的……”
元清徽噗的笑出了声。“好,我知道了,但是你现在总得让我穿件衣服吧。”
“在…在床头,是今日让人新买的,时间匆忙也不知道买的你喜不喜欢。”萧成玉说完便出去了。
寒影在院子里练剑,忽然看见萧成玉慌慌张张的出来了,走到院子里让侍童点灯,坐立不安的。
元清徽轻笑了一声,将衣服穿好,屋内不太亮,元清徽也看不真切衣服是什么样子的,在屋内待的有些闷,便也想出去走走,推开了房门。
萧成玉一抬头便对上了从屋内走出来的元清徽,红裙白肌,月下美人,元清徽此时面色还不是很好,便平添了些西施捧心之美。
“我睡了多久?”元清徽浅笑着问道。
“一天。”萧成玉引元清徽坐下,并倒了一杯热茶水。
“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吗?”
萧成玉莞尔道:“你若愿说我听着,你若不愿我也不问。”
元清徽觉得,同样是人,怎么会有萧成玉这样温润如玉的君子,怎么会有刘骏那样蛮不讲理的人,真是人比人得换,货比货得扔。
“那日淑媛娘娘回府,恰逢我风寒入体旧疾复发,昏迷不醒,未曾去接,刘骏便跑来兴师问罪,要撵我院里的人,还打了絮娘,我一时气急同他拉扯,他…打了我,我怒急攻心,便昏了过去,睡了两天,再醒来就是生辰宴,我不想再看见他了,恰好遇见你。”元清徽神情淡漠,面上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些,继而看着萧成玉,笑吟吟道:“给你填麻烦了。”
萧成玉有些震惊,他没想到刘骏敢因为这样的事打元清徽,也没想到他们夫妻的感情竟淡薄到这个程度,听她辩驳的机会都不给,明明是这样明媚温雅的女子,他想不明白。
“你的事,不算麻烦,你今后打算怎么办?若你想,我可以为你安排去魏国的马车。”萧成玉忽然冒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从前他与元清徽没有可能,如今,是不是有那么一丝丝希望了?
元清徽将不算麻烦,理解成了带她出府也不是难事的意思,想了想去魏国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总不能一直这样躲着,还麻烦萧成玉,万一让刘骏知道了,她罪过就大了。丈夫靠不住,但是她还有个强大的娘家啊!刘骏之所以敢这么嚣张,不过天高皇帝远,她要回建康,利用贵族女子的特权,用21世纪新时期女子的思想,闯出一番自己的天地,小说都这么写的!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
“不。”元清徽道。
萧成玉闻言,略微有些失望,但也未表现出来。
“我要回建康,我要和刘骏,和离。”元清徽虽然不知道这个时期人们对离婚的看法,但是从课文《孔雀东南飞》可以看出,也不是不可以的事。
萧成玉略微惊讶的抬头看着元清徽,虽说宋国两夫妻离婚,只要未诞子嗣,也是很常见的,但大多是男子提出,元清徽和刘骏当年是皇上赐婚,若要和离,势必要捅到皇上那里,她竟不惧,这倒是又让萧成玉对元清徽多了几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