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城,兰亭下,有呀么有娇娘。
年芳五,初长成,没呀么没娘亲。
豆蔻年,游四家,死呀么死爹爹。
及笄时,退婚约,丢呀么丢郎君。
桃李岁,上花轿,嫁呀么嫁山神。
食人婴,弑人骨,饮鲜血,居长亭。
邪祟女,命中煞,天降灾,赤千里。
古兰月曾是南岳国才女,为了助他安国定邦,她放下了手里的琴棋书画。她曾是阴阁阁主,为了助他上位,阴阁死伤殆尽。她曾是万贯家财,为了助他兴修百业,散尽家财。她曾是痴心女子,一颗真心却错付了人。
她永远也忘不了,他是如何一步步的把她伪造成“邪祟女”的。她永远也忘不了,他是如何挽着那女人的手,从她身上踏过的。她永远忘不了,他说的“诗诗多才多艺,善解人意,哪里同你一般,张牙舞爪,舞刀弄枪,没有一丝女人味的。”她永远也忘不了,他是如何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他说“诗诗还没生下皇子,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生下朕的嫡子?”
“哈哈哈”泪水早已经哭干了,顺脸淌下的是泪也是血。她笑的张扬,她笑的辛酸,她笑的伤心。“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谋略罢了!这一切都是我信错了人!穆浩宇,你不得好死!”
她的血染红了凌烂的破布衣襟“古诗诗,那首《古月兰亭》真的是你在亭中演奏的吗?你真的以为你能盛宠不绝吗?他不过是个薄情人。”
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转而笑着“姐姐这是什么话?皇上不是薄情人,只是对你薄情罢了。你还不知道吧?你的部队里总有几个不服皇上的,他们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你了。”
“穆浩宇!你妄为人君!”嘶吼声几乎传遍了整个皇宫,只是一入宫中深似海,又怎么会出的去呢?哪怕是一句嘶吼。
她看着眼前那个早已不是少年郎的他,看着那个早已不是姐妹情深的她,回想着那些把酒言欢的兄弟,回想着柔情似水的娘亲,回想着慈爱安详的父亲。
若不是自己的一己私情,许是阴阁的人都在,把酒言欢的兄弟们也都还在,他们还会喊自己主子,还会喊自己将军。若不是蛮横任性,又怎会不听父亲的遗言,非要嫁给了这个薄情人。
她似乎看到了娘亲,娘亲在朝着自己招手,爹爹也还是跟在娘亲身后,就那样微笑的看着自己。她似乎看到了阴阁的人,他们在唤自己见过主子。她似乎看到了昔日一同战场杀敌的弟兄们,他们在呼唤着自己去豪饮一杯。
她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皇后娘娘殁了”大太监的一声尖利的声音向着整个世界在昭告着,古兰月的逝世,却似乎没有一个人在为她而感到悲伤,哪怕是一个虚情假意也好。
“古氏贤良淑德,温正恭良,珩璜有则,礼教夙娴,慈心向善,谦虚恭顺深得朕心,且身怀龙子,于我大倾王朝有功,乃是朕的嫡子,特封其为皇后,执掌六宫。”
古兰月盼了那么久的封后圣旨,就在她死去的第一个清晨给了古诗诗。她当皇后没祭天,没拜祖,更没入了皇家族谱。只是被穆浩宇在人前说了一次,只有一次。
这一切,古兰月盼了那么久的都是属于古诗诗的。甚至死了也没人为她收尸,她是被丢进了乱葬岗的。没人管她是否被野狼叼了去,甚至死的那么的凄凉也无人救她那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