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陈深和徐碧城约好在咖啡馆见面,而我则来到了唐山海处。
陈深眯着眼睛笑了,说:“你真像一棵美人蕉。”
这个无所事事的下午,他们主要回忆了在青浦特训班的日子。徐碧城一直都没有提起唐山海,仿佛唐山海是与她无关的一个人。
顾九夭“所以你让我来,就是讲你和她的关系?”
唐山海“不然呢?”
顾九夭“你的任务是什么?”
唐山海“什么任务?”
顾九夭“别装傻,你是那头的,我不希望我们站在对立面,唐山海!”
唐山海听着对面的女孩有些恼怒的语气:“放心,我永远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顾九夭“徐碧城...”
唐山海“我们是假的,她喜欢的是陈深!”
顾九夭“我知道,我又不傻,我是说她能完成吗?”
唐山海“有我呢。你呢,不管你有什么任务,我希望你把你的人身安全放在第一位。”
顾九夭“山海。”
唐山海“你必须听,不然我就让你父亲把你关在家里。”
顾九夭“好,我答应你。”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语气不得不温柔下来。
唐山海突然站起身一把拉过我抱在怀里“那年你不辞而别我找了你好久,我从未想过你会离开,我害怕,我不想在经历一次。”
顾九夭“对不起,山海,那次...以后不会了,我不会不辞而别了。”拍了拍他的后背。
徐碧城“你爱过我吗?”
陈深“你真像一颗美人蕉。”
徐碧城“我问你爱过我吗?”语气中有些不满。
陈深看着徐碧城良久“你觉得有意思吗?”
说完起身离开,那天徐碧城整个下午都在咖啡馆里坐着,回想着以前和陈深在一起的时光。
晚上毕忠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带着陈深,又叫上了唐山海等几个直属行动队的头目,去了日租界虹口吴淞路的樱花俱乐部赌了一夜。天亮的时候,陈深将口袋里刚刚问毕忠良借到的两根金条又还给了毕忠良。
毕忠良叹一口气:“你就是个穷人的命。”
陈深得意地一笑:“人穷没关系,只要命还在。”
第二天上午,陈深站在欧嘉路的海报墙前,挤在一堆人群里看着各种布告和广告。看到了其中一份招收记者和排字工人的广告中,明显有医生下达的嵌字命令:归零计划务请抓紧。而我隐藏在一边的小巷子中看着陈深,那任务我昨晚就已经接到,无奈怕陈深情绪失控,我只好来到这盯着他。
街上人来人住,不时传来汽车不耐烦的鸣叫声,或者是有人叫卖糖炒栗子的声音。陈深其实早就看懂了命令,但是他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
这个冬天对于我并不难熬,每隔几天我会和唐山海一起窝在我在外面租的小房子里互相依偎,讨论着以后得发展,包括眼下的任务。
这个寒冷的冬天,陈深在直属行动队书记室门口走廊上替行动队的兄弟们理发。而在二层楼对面的办公室里,脸色阴沉的毕忠良站在窗口望着对面的二楼走廊。他听到自己的心底发出了一声叹息,除了会剃头和跳舞,陈深真的是一个不太能扶得起来的阿斗。已经有人在打陈深的小报告,认为陈深霸着一分队队长的职务,其实是十分不作为的。但是毕忠良不可能换掉陈深,换陈深,差不多比换掉老婆还难。因为陈深一直是他的左手,或者说右手。卸掉任何一只手,无疑都是剧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