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纪州,小枫郡,青松乡。
此时一个破旧的小庙里。一大家人逃荒路过此地,其中中年妇女艰难的挺着一个大大的肚子,正是有孕在身。
晚上妇女感到临产在即,一家人便只好来到这座庙中,苦苦哀求庙祝,才得以让她在庙里生下了孩子。
杨元风出生时,他已经有了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杨元风的家庭是个充满苦难的家庭,他的远祖并不在小枫郡。
祖父出身贫贱,甚至连名字也没有。由于大齐国的黑暗而残暴的统治,杨家在原籍实在难以生存,只好背井离乡,逃到哪便在哪垦荒糊口。到杨元风的父亲杨从安这辈时,更难以生活下去了,便接着迁移。
后来,又搬到了一东乡给人种地。没过几年,又搬到西乡的卢家村落户。杨元风就是在他家搬来搬去的逃难避荒的途中出生在庙里的。
杨元风出生了,可此前他父母点儿准备也没有,甚至连他包裹身子的布片都是他父亲在河边提水时捞的一块破烂的红绸布。
时光流逝,杨元风在贫苦中一天天长大了。他十岁这年,全家搬到青松乡的卢家村,给村中地主卢强当佃户,杨元风也就成了地主家的放牛郎。
放了几年牛后,纪州突然暴发了很严重的灾难,旱灾、蝗灾,还有瘟疫。
天灾还不算,更有人祸。
地方官府除了向老百姓勒索钱财,关老百姓坐班房,打板子追所欠的钱粮以外,却不管老百姓受不受灾。真是天灾加人祸,人们被逼上了绝路!
青松乡的人,也接二连三地病倒。人们已经吃了好些日子草根树皮了,一得病根本就挺不住,开头只觉得浑身无力气,发高热,接着便上吐下泻,不过两三天就断了气。起初人们还不十分理会,到了一个村子一天死去十几个、几十个人,家家户户死人,天天死人的时
候,才明白这是闹瘟病,不由得着慌起来,不管“在劫难逃”的老话,还是逃命要紧,各村庄的人携儿带女,像蚂蚁搬家似的投奔远处亲戚朋友家去了。不上十天工夫,太平乡数得出的十几个村子,闹得人烟寥落,鸡犬声稀,显出一片凄凉惨淡的景象。
杨家这一大家人,不到半个月时光,就死了三口。杨元风老爹六十七岁了,四月初故去。初九,大哥跟他也死了。到快六月的一天,杨元风的老娘又死了。
杨元风哥哥姐姐们看着大人一个个死去,请不起郎中,也抓不起药,只急得相对痛哭。尤其为难的是家里停了几口尸体,手头没有一贯钞,一钱银子,买不了棺木,老放着总不是办法,无论如何总得先找块地埋下才是。可是地呢?自己连一巴掌大的也没有。想来想去,只好去哀求地主户强,谁知不但不答应,反而挨了一顿臭骂。正苦于毫无办法时,邻居黄秀、卢大娘老两口找上门来。黄秀的小儿子黄小虎和杨元风常在一起玩耍是好朋友,知道杨元风家的悲惨境况,回去转告了父母。黄家老两口答应为杨家死去的人提供葬地。当下杨元风两兄弟磕头谢过了。葬地有了着落,但是,衣衾呢,棺材呢,还是没办法,再也无处去求人,只好将就,把几件破衣衫包裹了,抬到黄家地上安葬。两兄弟一边抬,一边哭,好容易抬到山坡下,突然间风雨交加,雷鸣电闪,整个天像塌下来似的,两兄弟躲在树下发抖。约有一顿饭时,雨过天晴,到山坡下一看,大吃一惊,尸首不见了,原来山坡土松,一阵山洪把坡上的土冲塌了,恰好埋了尸首,厚厚的一个土馒头。
兄弟俩在周边寻来一些石块,把坟墓给完善一下,寻石的过程中杨元风捡到了一破旧不堪的木盒,好奇的叫来了二哥杨元辰一起打开。
打开木盒,入目的是一本泛黄的书籍,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修仙路上需谨慎,切记,切记》,还有一枚黑不溜秋的宽戒。
兄弟二人狐疑翻阅了起来,入目写着,翻开此书便是老夫的有缘人,接下来的话你可听好。老夫乃是纪州一修仙家族红叶岭明家老祖,筑基三层修士明战,此番与双头山老祖王山联手去邻州寻找突破机缘,在一险地发现古修洞府。在破开禁制的最后一刻王山这卑鄙小人突袭于我,导致我只能仓促收取到其中的几本古籍,便一路溃逃到此,期间与这小人且战且逃,最后燃烧精血才彻底逃脱。然而我确受伤过重,只能在此坐化,留下传承,等待有缘人。
此书记载着练气期前三层的功法,待你引气入体便可打开这枚储物戒指,彻底得到老夫的传承。老夫希望你修炼有成,照佛一下明家,拜托了。
兄弟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继续看下去,只是接下来的话语确是难以理解,只能把书先收起来回归现实,解决目前的事,傍晚时分兄弟二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
杨元风又吃了些日子草根树皮,邻居卢大娘娘儿俩看着他孤苦可怜,也不时招呼着吃一顿两顿,胡乱混了一阵。想想不是长久之计,只好挨村子找零活儿做,谁知大户人家都已逃荒避瘟走了,贫民小户自己都在挨饿,怎么雇得起人,而之几天前书的事早已经抛之脑后了,毕竟什么也看不懂。
一连奔波了好些天,到处碰壁。一天,从邻村找活儿回来,路过父母坟地,懒得回家了,蹲在坟边,沉思如何来打发日子,对付肚子。
这一年杨元风已经15岁了,坐着想了又想自己还是要走父亲的老路吗?一辈子替地主做牛马,挨饿、受气、被撵、流浪?不行,不能再做牛马了!可是不做佃户要自己有地啊。没地,有力气也没处使。地从哪里来?买?没有钱。给?谁给你?想到这里,他又茫然了,没有别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