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闷气没地方撒的君昊恍惚中看到一个倩影,紫衣青衫,在刚吐出花蕊的桃花树下显得愈加楚楚动人,一双惹人怜惜的桃花眼映的ta愈发明媚动人又有丝凄楚,娇小的喉结在ta的白皙脖颈上上下跳动,骨感的手指……
等等等……等会,喉结?喉结!
君昊上前一步拱手询问:“不知公子有何贵干?”
被君昊盯的浑身紧张的小公子这才舒缓过来,他的声音有种轻灵和柔和:“这位公子,是小生铂易之唐突了,以前受过你家大小姐恩惠,所以今日特来登门道谢。”
君昊眼底划过一丝明了,原来他就是付玉瑶的面首啊,这容貌当真值得朔月为之动容啊。
“哦,原来如此。不过,公子赶的不巧了,我家小姐去私会佳人了。”君昊得意的小脸差点没绷住笑意,一向爱任性使坏的他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既然如此,易之便在这后院等朔小姐归来。”说着就往后庭走。
君昊连忙拦住:“铂公子有心了,到我家小姐不知几时才会回来,你在这里苦等上一天也是浪费时间。”
铂易之拉着袖子说:“我即是诚心诚意来道谢,自是不会在乎这些小事。”
君昊围着铂易之扫视了一圈:“不过,在下愚钝,,公子即是诚心致谢,为何空手而来?”
铂易之骨感的手指捏着自己的长袖:“朔小姐之前交代过,叫易之不要顾这些俗礼。”
君昊一本正经的说:“话虽是这么说,但铂公子,这空手见面总是太过唐突。”
铂易之犹豫着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不知朔小姐喜欢什么?”
君昊一脸正经继续说:“酒,尤其是陈酿老酒,铂公子,您是聪明人,不用我再说了吧?”这陈酿老酒啊,只有汴州苍山的最为正宗,但这苍山毗邻洱海,终年雪封,求酒之人全都望而却步。
待朔月回来就看到一脸贱笑的君昊依在桃树旁,朔月一脸莫名的嘟囔了一句:“吃错药了。”
心情大好的君昊挡住朔月刚要关上的门,朔月没好气的说:“干嘛,夹到你可别耍赖不做工。”
君昊难得的绅士的说:“不妨事,今晚有灯会,不知君昊是否有幸邀小姐同去?”
朔月一脸向往,又很快落寂的拒绝。
君昊追问:“为何?”
朔月面目一顿:“我不想爬狗洞了。”
君昊哈哈一笑:“太尉府养的那些门客没有别的用途,把你太尉府大门倒是都看的挺好。”
“你还笑我,出去出去……”边说边推搡着君昊出了自己房门。
热闹喧哗的汴州处处张灯结彩,充满了过节的气氛,此时的君昊百无聊赖的行走在汴州街头,看着周围都是结伴而行的行人,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
周围舞龙耍把式的比比皆是,猜灯谜放河灯的也不在少数,洁白圆润的月亮都被这人间的喧闹感染的富有情趣,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不觉间,君昊的登上了汴州瓦子的二楼雅座,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
“咱们书接上回,话说这道教与佛教在混沌之神创世三万年之时就明正暗斗,上上下下打了数千万场战役。后来呀,这道教与佛教在这临渊战斗,在……”说书人说的吐沫星子满天飞,听书人听得热血沸腾,不时拍手叫好。
君昊轻声嘲笑,凡人编纂仙魔的故事编的跟真的一样。道教与佛教本同气连枝,世代友好,不时开个法会双方辩论辩论,切磋切磋,怎么就成了大战三万年老死不相往来了?
说书人的吐沫还在飞:“只见这道教大师尊使出一招‘奇门遁甲’,然后紧接着使出一招‘奇门八卦’,把这佛教打的是屁滚尿流,溃不成军。”
吐沫飞:“临渊下还有许多僧人的白骨。这高僧圆寂都会有舍利子,所以这佛教凝结所有舍利子的练成一颗龙眼大的舍利,叫做菩提子……”
君昊一脸嫌弃,“奇门遁甲”是一门防守的法术,“奇门八卦”是一门困住敌军的阵法,怎么就能上阵杀敌了?
“奇门八卦……奇门八卦,八卦阵!”君昊突然想到什么,匆匆赶回太尉府。
太尉府大小姐的房门前,君昊拍的梆梆响:“朔月,朔月,快开门。”
门“吱”的一声打开,诗雅一脸幽怨的开了门,朔月坐在书桌前,手中的毛笔笔尖低落一滴,晕花了整张宣纸。
朔月将毛笔放下,说:“你这么着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事?”如果没事你就完了!
“有。”君昊回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诗雅,诗雅刚要回避。
“你若是信不过她,干脆连我也不要告诉。”朔月又执笔要写字。
君昊想了想,上前拿过朔月手中的笔,画了一个八卦图,又花了一个乌云半遮的月亮,然后背手潇洒离开。
诗雅看的一脸莫名,朔月摆摆手说:“没事,他就画了个王八和月亮,天也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月潜如色,观月楼屋顶一抹倩影如约而至。
“你来了。”指节分明的手指敲打着手中的玉杯,眼底滑过一丝赞许。
朔月吭吱吭吱爬上了楼顶,一把抓过君昊伸过来的手,君昊眼睛里流露出赞许:“不错不错,对我画的八卦图,你怎么想?”
朔月反应了老半天才知道,那不是王八,是八卦图,在月色的掩盖下朔月的窘迫被藏匿:“我不太懂。”
“整个汴州就是一个‘八卦’法阵,你之前说过的八个村庄,再加上少浔说的阴阳鱼。所以,我猜测出,这汴州是为了困住莫个重要人物设下,我和这整个汴州都是陪衬。”君昊不慌不忙的开口。
“哦,重要人物,会是谁?”朔月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要问一问。
君昊指了一下眼前的人,朔月又顺着指自己的鼻子:“我?为什么是我?谁要困住我?”
君昊一脸轻松的说:“你难道一点异样都没察觉出来,哪个有权有势的官员连个妻妾都没有,却对唯一的女儿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体贴入微?教女儿舞刀弄枪,无人敢娶?”
朔月一屁股坐下,轻声叹息:“你说的这些,我都感觉的到。但是,困住我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