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公子,不知你对这京城的灯会了解多少?”
街道上已经挂上各式各样的灯笼,可以想象明晚整个京城灯火通明会是何等的壮观。
云梦淡淡的瞥了一眼路边一个正在卖河灯的小贩。
“灯会当天没有宵禁,灯火通明,是仅次于除夕的重大节日。”
“你在京城那么多年,想必已经经历过这样的盛会了,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所谓的灯会实际上是为那些那些纨绔子弟寻欢作乐举办的。”
萧晨一愣,道:“不是说灯会对民间也是开放的么?”
云梦嘴角微微上扬,道:“你若是不信明天可以来看看。”
天香楼。
天香楼的老板是皇商孟家的人,因此它的排面绝非一般酒楼能比的。
京城的天香楼足足有五层,占地规模也是大的吓人,如果改成客栈,估计能一次性住下几千人。
能来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所以这天香楼的门槛也是很高的。
“两位公子,天香楼今明两天只招待贵宾不招待闲杂人等。”
还没进门,两人就被一个中年男子给拦住了。
“闲杂人等?你是再说我们?”
萧晨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虽然早就预料到这里的人看人都是用鼻孔不用眼睛的,但是真的见识到了以后还是很不爽。
男子咳嗽了一下,道:“真是抱歉。”
这两个人的穿着打扮一看也就是一般的公子哥,家里也就稍微有几个钱而已,跟那种真正的世家公子比起来差远了,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是天香楼的贵宾?
云梦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匾额,到底是皇家酒楼,看人都是从门缝里看的。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男子。
“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么?”
男子接过卡片看了看,居然是紫金色的。
紫金色的贵宾卡貌似只有十张,有五张是在皇子公主还有那些大家族子弟手里,另外五张在民间。
虽然是在民间,但是能够持有紫金色卡片的人非同一般……
“不知公子名讳?”
男子恭敬的将卡片递回。
云梦收了卡片淡淡一笑,道:“在下姓云,不知我们可以进去了没有?”
“可以!当然可以!里面请!”
男子变脸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先前还是鼻孔朝天六亲不认,如今就一脸献媚了……
四楼雅间。
“尝尝这酒如何。”
云梦自己倒了一杯酒却没有喝,而是递给了萧晨。
“肯定不好喝。”
“你都没喝怎么就知道它不好喝?”
萧晨撇撇嘴,道:“一想到刚才那个人的嘴脸我就没了兴趣喝酒,现在就算是琼浆玉液也没有白水好喝。”
云梦放下酒杯,道:“区区小事而已何必放在心里。”
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甚至比这个还过分的她都习以为常了。
“我这个人可能有些小心眼,一点小事我都可以记在心里很长时间。”
“这么说来你是小时候过的太顺了。”
萧晨一愣,道:“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还会看相?”
云梦摇摇头,道:“我并不会看相,只是像你这种人我见过不少。”
“你不是一直呆在相府里么?怎么搞的好像走遍了全天下一样。”
云梦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叹了口气。
“既然你没了心思喝酒咱们就回去吧。”
“别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不是说了不要在意这些小事么。”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心情不好的是你心情好的也是你,我看你的变脸速度也不慢。”
萧晨嘿嘿一笑,道:“对了,你刚刚那个紫金色卡片是干嘛的?为何那个人一见到卡片态度就转变了。”
“那是象征贵宾身份的东西,就像是你们宗门的宗主都会有一个信物。”
“原来如此,不过要弄一张很困难吧?”
他觉得弄一张卡片估计得花不少银子,以他的家底就算是把裤衩都给卖了也办不了一张卡片。
“那当然,紫金色卡片可是限量发行版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搞得到。”
萧晨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跟林轩之前约定要出来喝酒的,若是有一张这样的卡片不就可以来这里装一下了?
因为这紫金色卡片在这里的所有消费都是免单的……
“咳咳,云姑娘。您经常来这里么?”
“怎么?你该不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怎么会?就是过两天我跟一个朋友要出来喝喝酒叙叙旧。”
云梦点点头,道:“所以你是想借这卡片一用?”
“姑娘真是聪慧过人。”
“不借。”
萧晨一愣,道:“怕我弄丢?”
云梦点点头,道:“我跟你不熟,你要是借了不还我可就亏大了。”
“唉,好吧。”
原来他们还不熟,他还以为……
轰!
这时候外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在四楼都听见了看来动静不小。
街道上。
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少年抱着一个小孩子哭泣,那个小孩大概两岁,此刻浑身是血。
旁边停着一辆马车,车轮上沾着血迹,看起来是小孩子被马车给撞了。
旁边有人围观,但是没有人上前看看受伤的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岂有此理!居然惊了朝阳公主的车架!”
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叉着腰瞪着还在哭泣的少年。
少年抽噎道:“我妹妹……她……她……”
“她死了是不是?死了赶紧抱走!别在这里挡路!”
“你们撞了人还……噗!”
少年刚准备顶嘴,顿时脸上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抽了一下,一时间脸上就多了一道血痕。
丫鬟手里拿着一条软鞭,软鞭在空气中抽了两下呼呼作响。
“皮痒了是吧?让你赶紧走听不懂是不是?居然还敢在这里大呼小叫!”
楼上。
萧晨皱眉道:“这丫鬟好生无理,那个小女孩八成是没救了,她们伤了人居然还如此理直气壮。”
“那你下去阻止。”
“额……那丫鬟……刚才说那是朝阳公主的马车。”
“然后呢?”
萧晨尴尬一笑,道:“下山之前师傅再三强调不要干预朝廷人员的事情,以免惹祸上身祸及宗门。”
不然他早就跳下去了,哪里用得着在这里放嘴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