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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妖化的人类

杀月殊途殇

一番难缠恶斗后,多亏了犬夜叉和戈薇合力,才终于将妖怪住房打败,千钧一发之时搭救了她和七宝。

看到妖怪打出灵力的攻击时,他们就有所怀疑,最后在目睹了妖怪残骸被怪异的灵力蚕食殆尽一幕,更是大吃一惊。

他们盯着原地,没有烟雾,没有碎块,真的是一点碎片都不留。

就像未曾存在过…

噩梦终于结束了,七宝清醒了许多,怎料刚抬头月迦就抱着他倾斜着倒下。

“月迦!”

大伙循声望去,见状赶忙上前帮忙。

琥珀正在任务中护送人质,没想到半途竟杀出了一只会使用灵力斩击的发狂巨虫精!

逃窜途中,还经过了一个没受到妖怪摧残却死气沉沉的村庄。

每一户人家都紧锁门窗,闭门不出。本以为他们是早已熟睡,不料竟听到他们细细碎语,不知正讨论什么。

他蹑手蹑脚地凑上去监听,还没到门口便见微弱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他们声音极小声,几乎听不见。无可奈何,只能碰运气敲门询问。

结果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怎么办?”小女孩瑟缩地抓着琥珀的衣角,躲在他身后,语声微颤。

没办法,随便找一处遮蔽处休息一宿吧。天色已晚,妖怪四伏。实在是不宜再随便乱跑。

他好好安顿小女孩,便守着她闭上眼,养精蓄锐。

五更。夜露凝重。

琥珀随时警惕着,仍没等来妖怪的踪迹,人们又不愿开口直言真相,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个村庄一定有什么,他十分确定。

天刚蒙蒙亮,近处就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

村庄一点点明亮起来,琥珀终于能看见附近的景色。

只见村民们依旧无动于衷,各个紧关门窗,不论谁打扰都绝不开门。

琥珀留意附近住户的动静,还能听到些许噪音,想必没人敢睡…

他只好自己去一探究竟。

他叫醒小女孩,小心靠近惨叫的源头,嘱咐她不要出声。

他们躲在墙后窥视,竟目睹惨烈的一幕——

惨叫的妇人躺在血泊里,看似已断气。边上站着一名驼背,眼神空洞失神如受被控制的提线人偶,两臂脱力垂下,右手还抓着一把滴着鲜血的斧头…

毛骨悚然,令人不敢喘气。琥珀深怕一不小心被他盯上,一步都不敢挪动。

定睛一看,他身上正冒出大量妖气和灵力,前所未见,异常非凡。

琥珀大口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猜着那人下一步动作,心脏扑通直跳,吓得不敢换气…

只见他脸色死白,外貌开始出现变化。嘴里渐渐长出尖牙,指甲变长,眼睛猛的一睁,瞬间变成一双妖瞳,像极了嗜血的妖怪。

原来他正在妖化。

一边妖化,还一边被来路不明的灵力净化腐蚀着,模样极其可怖。

他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吼叫,面目狰狞地转身离开…

估计是去找下一个目标了。

长途跋涉,戈薇大伙终于回到枫婆婆的村庄。

月迦刚醒,看到又身处熟悉的小屋,忍不住叹气。

说来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回到这里,又第三次从同一个屋里醒来…

“啊,你醒啦!还好吗…”七宝惊喜地叫起来。

月迦微微侧脸看向他,谁知他忽然扑过来抱住她的脖子,情绪激动地哇哇大哭起来。

“要是你醒不过来怎么办!呜呜呜…”

她噗嗤一声,脑海里瞬间闪过小玲之前也这样过,不禁有点感动。

她环视一圈,到处不见小玲的身影,于是随口问道,“小玲呢?”

七宝松开她,揉了揉泪眼道,“…睡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

弥勒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弥勒见她安然无恙,舒了口气玩笑道,“月迦大人也真是大忙人,这都是第三次回到这里了呢。”

珊瑚从后面跟了进来,感慨附和,“就是,只能说我们真的很有缘分。”

月迦呵呵尬笑。

在她看来,不过是命运将所有人都卷进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里罢了。

她一直对他们感到内疚。

觉得所有的事都是因她而起,眨眼便将他们宁静的日子搅和了…

“我们是自愿帮助你的,你不用感到抱歉。”弥勒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似的,直言安抚道。

“而且小玲被带走了,我们不能不管不顾。”珊瑚补充道。

戈薇也忍不住在一旁加油打气。

看得出大家都是好人,明明认识没多久,却总热情相助,月迦又被感动到了。

在村民们质朴单纯的良好气氛渲染下,她的身体情况逐渐好转,心情也越来越好。和玛瑙、松石重逢相认后,总算过上了一段平和安稳的日子。

好似昔日在北国的巫女之家里共享的美好时光,令人怀念。

她们还一齐将支离破碎的巫女之家在村子里建起来,帮忙年迈的枫婆婆斩妖除魔,守护村庄,不再流浪,而是就地安家。

她们合力在村子外设下强力结界。在那之后,果然村庄恢复以往的平静,再没被任何妖怪骚扰过。

村民和犬夜叉一伙对她热情相助,如同一家人一样。

很快月迦已经可以敞开心胸,和所有人开怀大笑。

在与村民互帮互助,愉快相处的同时,还会和村里的孩子们玩耍,偶尔也会一并照顾弥勒和珊瑚可爱年幼的女儿们,笑得阳光灿烂,像个天真烂漫的大孩子。

仿佛北国发生的一切已成过往云烟。

可惜好景不长。

随着往西国方向沿路的村子接连被妖怪无故血洗的传闻入耳,她就知道平凡的日子从来就没开始过…

妖界消息传得快,早就有风声了。

她习惯性地去结界边上巡视,心中惴惴不安。突然一群长着人样的猫妖慌乱中撞上了结界,被电得噼里啪啦响。

在她面前如玻璃窗上的水滴,在固若金汤的结界上昏迷滑下…

她转身喊来戈薇一伙。

“咦?那不是…”

妖怪们的面孔近看有些熟悉,戈薇迎上前打量许久。七宝惊呼,“啊,是豹猫妖!”

弥勒等人解释请求了很久,玛瑙才不情愿地放豹猫妖们进村。

“他们是妖怪。”一旁的松石也没好脸色道。

犬夜叉当下不悦地反驳了一句,“我们也是!”

她们顿时哑口无言,却又不想打破原则,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开口。

弥勒委婉劝道,“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不过犬夜叉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啊。”

确实。

她们只好静默让步。

经过枫婆婆的游说,她们初步了解到豹猫妖们曾与犬夜叉和哥哥杀生丸交手过,战败后言归于好。

交情不是说非常好,最多就是淡淡之交。

“唔…”

不久,春岚在一声呻吟声中睁眼。

其余豹猫也一一醒来。在犬夜叉一伙的询问下,他们说出了事情的发生经过。

冰岚娓娓道来,“我们听说西国有新领主,西国最近富强迅速,百姓安居乐业,无处可去的妖怪也允许居住,所以正打算投靠…”

“新领主?西国?”

一说到西国,那可是犬夜叉父亲统治过的大陆。

犬夜叉稍微两眼一亮,随即问道,“现在那里是谁在统治?”

豹猫们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幻狐女王,知銮。”

“幻狐?”七宝听着熟悉,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什么,“啊,对了,那是上等的狐妖啊,人如其名,擅长幻术,连其他部族的大妖怪都不得不好好提防。”

“哦?七宝,熟人?”

“不是啦,那是罕见的狐妖,世上的狐妖并不是只有一种啊,比如还有雪狐…”

众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珊瑚提醒豹猫妖们继续说下去,夏岚补充道,“前往西国的路上我们碰到了几个硝烟四起的村庄,在空中看到了一个类似豹狼的女妖怪飞过,手拿一把霸气的妖刀,貌似是她血洗过那些村庄。”

秋岚道,“我们去看过那些村庄,已无人生还。”

众人微微默哀,神色沉重。

冰岚又道,“不一会儿,我们就看到一些村民摇摇晃晃地走来,还以为他们是生还者,结果他们突然妖化,身上冒着从未见过的妖力和灵力…”

说到这里,戈薇等人各个心里有数。

“我们被发现后打了起来,但是不敌他们诡异神秘的力量,被打得节节败退…沿路又遇上了几个法力高强的和尚,误会我们是毁灭村庄的邪恶妖怪,打着打着就来到这附近。”

刚说完,结界外又有来客。

村民们好奇地凑近围观,枫婆婆拨开人群,来到最前排。

见这次来的是德高望重的得道高僧们,各个顶着一张极其严肃的脸,她礼貌问道,“请问有事吗?”

一个看似是领头的高僧双手合十,上前皱眉道,“先前看到几只豹猫妖怪跑向这里,不知是否闯入村庄?可有人受伤?”

“没有呢…”

话没说完,月迦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大声接话,“不过有素未谋面的鬼族经过这里,后来跑到邻村寻找妖刀冰流牙了。”

推开人群,月迦徐徐走出来,身着一身巫女服,背着弓箭挡在枫婆婆和和尚团之间。

“鬼族?”领头和尚皱眉。

“不错。”

她热心地指了指邻村的方向,和尚们微微看去,果真看到了另一个村庄,隐约冒着妖气形成的硝烟。

领头和尚仍怀疑豹猫妖进了村庄,他打量了下周围,果真不见豹猫妖的踪影,且听说邻村有鬼族争夺妖刀,在利弊权衡下不得已只好转向。

她亲自目送和尚团,待他们走了老远后才松了口气。

她回到屋内,正式和豹猫妖们彼此介绍。

“我是月迦。你们放心,事情我处理好了,他们不会追来,不过我想知道关于那个女妖怪的去向。”

豹猫妖们先是惊讶,而后忽然露出为难的表情。

夏岚道,“我们不知道她想去哪里,目前被她毁灭的村庄都在西国附近,估计不会想走太远…但是我听到她嘴里不停喊月迦这个名字。”

众人不安地看着月迦。弥勒察觉到月迦的神色有些动摇,眯眼问道,“莫非是你的熟人,月迦大人?”

月迦顿时又错愕,又悲伤,想起北国发生的事情,眼泪转起了泪花。

“是大巫女。”

…玄华。

中午,烈日当空。

琥珀回到枫婆婆的村庄,身边带着一个精神萎靡的小女孩,一脸恐惧地躲在他身后,只露出半边脸。

大伙热情出来迎接,不知不觉当年的伙伴们纷纷齐聚。第一眼看到小女孩,戈薇等人就看出她背后一定有故事。

他们亲切打招呼,深怕吓着她,却不知这么做仍吓到了她。

“琥珀,好久不见啦!”七宝热情打招呼。

“嗯,其实...”

“怎了?”

见琥珀一脸沉重,七宝疑惑地歪着头。他们齐聚一堂,在树荫下小女孩蜷缩身体,枕在琥珀膝上渐渐睡去。之后琥珀认真道,“我们撞见妖化的村民在杀人。”

最近真是不太平啊。也不知是否是巧合,豹猫妖们刚提到妖化的村民,琥珀一来就告知同样的事。

要真是巧合的话,那这样的巧合也太可怕了。显然有什么大事正在悄然发生…

联想起最近一连串的事件,以及同样有灵力兼妖力的特点,大伙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块。

“妖化?”为确认事实真相,弥勒还是问了一句。

琥珀点头,又道,“不知道怎么说,总觉得村里的人都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心惶惶,不肯开门,不敢睡觉,估计在我们离开后也不敢出门。”

戈薇突然想起了在回到村里以前,也目睹过一个妖化的巫女的一幕。

那时承蒙玛瑙和松石及时搭救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月迦难过地迎风站在涯边,想起在北国时玄华妖化的情景,不禁一阵鼻酸上泛。

“大巫女大人,呜呜呜…”

趁月迦不在,巫女之家的巫女们也加入了讨论,似乎又是和诅咒之子有关。

玛瑙和松石坦言月迦姑且也共同之处。

意外的状况连连发生,众人不知是第几次惊诧不已。

“月迦这样的孩子不在少数,却在奈落横行期间被很好的隐藏起来。”

偏偏还和奈落和四魂之玉有关?!

玛瑙语惊四座,不过听起来随着上一场大战的结束,潜藏密谋已久的阴谋和新的敌人也渐渐浮出水面。

“你觉得是谁在搞鬼?”

松石补充道,“我们调查过,虽然线索不多也不明显,还伴着诸多危险,总算是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依据我们的猜测,可能是某个秘密集团,企图复活妖巫并长年实验着。”

玛瑙道,“假若传说中的妖巫是真的的话...”

妖巫?

“妖巫是什么?”大伙问。

“据说那是既拥有灵力,又拥有妖力的物种,并且和奈落不同,并不是半妖。”

弥勒感到不可思议地提问,“是哪里的传说?是真的吗?”

“至少他们相信,还试图把它变成现实。”玛瑙道,“我们本来是来自南方的巫女之家,自从奈落和四魂之玉了结后,才又开始重建,招人训练。旧时,有一部分人因为失散流浪到了北方,为了帮助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们,决定在那里安家。有一天,儿时的月迦不知怎的作为奴隶被抓到北方,和其他人们一起被前朝君主贩卖,鞭打,奴役,我们是那时候发现月迦是诅咒之子的。为了让她学会保护自己,教了她一些巫女的基本术法和知识,谁知就在那时,豹狼族入侵统治了北国至今,她不幸的被卖到宫里,成为妖怪的侍女...”

众人一听,不禁屏息。

被卖给大妖怪成为侍女,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没想到月迦年纪轻轻,居然还有这样血腥不堪回首的过去。

他们不敢想象儿时的月迦究竟都受到怎样的待遇...

弥勒的关注点有些不一样,毕竟之前他们也被迫赶程到北国。

只是做梦都没想到,那并不是偶然,是必然。真不敢相信,他们就这么碰巧的与真相擦肩而过。

冥冥之中,仿佛所有人事物都联系到了一起…

犬夜叉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窗外。

今晚是朔月夜。

看来又是紧张躲藏的晚上。

...

“把公主还给我!”浅一指着杀生丸怒吼。

他一看这张脸就来气。

白皙冷峻的脸庞上有几道妖纹,尖长的耳朵藏在银白的长发里,总是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姿态...显然就是如假包换的大妖怪。

一想到公主是被他带走的,浅一就莫名窝火,这不来要人了,见身边除了妖怪以外,根本不见月迦人影,心急了便开始胡思乱想。

担心是不是被做什么,会不会被吃了,还是被欺负了…

他赶紧把护身符藏进衣服里,抽刀就指着杀生丸,手不住地颤抖。

杀生丸道,“她不在我这里,我把她送到她朋友身边了。”

“朋友?”

浅一一愣。

只知道她在城里没有朋友,并不了解她在外面的情况。

不晓得她在外人生地不熟的,居然还有朋友互相关照?

林间突然传来野兽低吼声,浅一一怔,几乎窒息。

他朝那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似人非人的妖人身着村民的衣装,驼背的身上冒着妖气和灵力,七窍流血,伸手转向他。

“诅咒之子…”

只听他喃喃自语着什么,浅一没听清,一脸惊恐地看着那双空洞的眼睛,宛如幽灵一般呆滞无神,手里的刀剑就要握不稳。

杀生丸倒是听清了,一听又是诅咒之子,皱眉缓缓转过身,看着那人摇摇欲坠地走来,正提起爆碎牙对着他…

“诅咒…”

手未落下,那人突然停步,嘴里的声音猝然停止,整个人像被定住了般抽搐了几下。

下一秒便毫无预兆地化成了灰。

浅一惊得张大嘴巴,久久合不拢。邪见小心凑上前一瞧,见灰烬随风飘散,半点碎片都没留下,真是虚惊一场,这才松了口气。

这些天尽是这些东西,杀生丸也很无奈。完事了,他一如往常转身就走。

“等等!”

偏偏浅一不放弃地跟了上来,不停追问月迦的下落。

“你说她在朋友那里,他们在哪里?”

杀生丸有些不耐烦,随手一个毒鞭扫去,啪的一下打在浅一的脚边,吓得他向后跌去。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静默离去的杀生丸,不甘放弃,一咬牙跌跌撞撞地跟上去。

一路上跌倒了很多次,浑身又饿又痛,终于等到杀生丸停下。邪见小声请示,“怎么办,杀生丸大人…”

杀生丸叹了口气,继续前行。浅一凭着毅力爬上了啊呜的背上。邪见不悦大叫,“喂,你干嘛!”

浅一紧紧抓着护身符,过于疲惫,一下子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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