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此怀故人,中宵劳梦想』
花见深再遇南荣熙是到洛洲三月后,他的父母拜谒完旧友后欲带花见深前往南荣家府上,他父亲受邀前去做客卿。
因为他母亲是妖怪的缘故,他不太喜爱别人谈及他母亲的不好,初到南荣家宅就被昔日南荣家掌权者南荣暮一句话刺中,当时便发作,险些打起来。
谁能想到那样风度翩翩闻名遐迩的花见深能在主家一言不合就挥剑斩书案的。不知晓花见深母亲一事的人也多,而且他母亲常常为了他们父子声名深居简出,没什么人能见其真容。
那时花见深身着素衣,因登门拜职并不可张扬,只得如此。素纱白衣显的他温和了许多,南荣家殿内家仆纷纷侧目,交头接耳间都是谈论他如何如何少年成名,如何如何英俊潇洒。
下人谈的正欢,南荣熙从殿外急匆匆赶来,进门便道:“爹爹,你竟请了花爷爷来!”
南荣家和花家渊源颇深,往上倒几代也是有这山高水远的一点点亲戚关系,然随家里辈分排行,南荣熙理当喊花见深父亲一声爷爷。
花见深父亲样貌平平,资质也一般,不若他惊才绝艳,这便可想而知,他母亲得是怎样的神妃仙子。花见深父亲起身朗朗一笑,客套的寒暄:“这是二小姐?如今这般大了,你小时我还抱过你呢。”
南荣熙也附和的笑笑,却目光灼灼的落在花见深身上,其实他父亲一说起南荣家,他便将那日当街挑衅的女孩南荣熙的身份猜出个一二来了。
花见深感受到目光,也笑着欠身,不失风度。
南荣熙客套一番,随即直直奔向他面前道:“你可还记得我?”两人登时离得极近,惹得在场长辈略略紧张。
“小姐是有百步穿杨之才的。”花见深后撤半步,又行一礼道。
“熙儿,可不能再胡闹。”南荣暮谦谦出言,又转而对花父道,“熙儿小时候身子弱,什么事都不可与她太较劲了,有些宠坏了,抱歉抱歉。”
“爹爹宠我,本不是坏事啊,何须道歉?”南荣熙娇嗔着咧嘴笑笑,惹得整个正殿一片笑声,人人皆称赞道,南荣家二小姐乃是难得的真性情。
南荣熙才落座,南荣暮又同她说起她哥哥。原来他们兄妹二人今日出门也是有些事情要办,南荣熙不知哪得的信儿,说起今天来的客卿是姓花的,有一位神仙似的公子哥也一道来。她原先也并不确定此人就是花见深,只是听下属说道,那位哥哥,真当是走到哪都是红人,才到洛洲不到四月,出门和潘安掷果盈车一般,花包香囊收个不停呢!
她才有些确认,但是她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是惯了,此番自己主动出击,真是乐趣无穷,宁错也不放。
半路便偷偷摸摸跑了回来,只给哥哥留了一个纸条,她说起留了纸条便跑了,对这自己父亲做了做鬼脸,说道:“这回哥哥该气的睡不着,回来又不许我吃肉了。”
众人哄笑,只花见深一直笑意浅浅,并不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