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层的旧写字楼外乌云密布,黑压压的流层紧罗旗鼓地罩在头顶。未关上的窗户上还贴着被撕掉一半的日历,瓷砖地上的积水里浮着几只溺毙的虫子,废弃的办公桌残破的边缘露出木屑。
湿透的窗帘下方垂着几个生锈的挂钩。一个男人左顾右盼地从走廊里进来,将方才从资料存放库里找到的数据拍照上传给一个匿名的用户。
也许因为地址偏僻,信号接触不良。微型传输器的显示屏上转了很久的圈才变成绿色的对勾。完成后的他总算松了口气
哐——的一声,年久失修的门被踹开,地上溅起的水花落到男人的裤子上。
他战战兢兢地站起身,门口的陈sir插着兜口站在正中,身后的走廊里站了四五个人。
他咬紧牙关,从背后的衣服里取出手枪,时刻准备给面前的人致命一击。也许是看出了年轻人脸上的慌乱,陈sir冲上去将其扑倒,不等其反应夺过手枪将那人扣在地上。
那人不甘被捉住,像泥鳅般拼命挣扎。两人在湿滑的地上扭打,陈sir抬起拳头使劲地在他颞部砸了几下,直到他额角的鲜血顺着鼻子融进水里,对方喘着粗气,躺在血泊之中。
突然胸口被人狠狠踢了两脚,一阵眩晕的感觉传来。身后的人此时也跑过来将那人捆在椅子上。
陈sir从地上跪起来,捡起身边的木棍朝他肚子上戳了两下。对方却只是嘲讽地笑着,既然知道逃不过,他朝陈sir吐了一口血水。
陈sir揪起他的头发,不甘心地蹲在面前质问他:“说不说?”
男人装聋作哑地靠在椅背上,面对心狠手辣的拷问显得毫不在乎。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早晚会有报应的。”男人嘴里含糊不清,嘴角的暗红不断地翻涌。
见到他昏死过去,陈sir松开手转身离开。
“到死都不肯供出是谁,真是个犟骨头。”身后的人跟着唾骂着,用纸擦了擦手。
“你们以后多留意,那个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陈sir余光暼了下旁边又高又胖的男人。
“好的陈总。”那几个人回应道。
外面的雨点声将脚步淹没,他似乎想起有个不常被在意的名字。尽管他不愿那种可能发生,可记忆里男孩倔强的弱小身影渐渐浮现。
简的母亲嫁给了位F国的男人,四岁的时候跟着回到了M国与舅舅吴先生居住。
他心里暗暗祈祷着,不想看到和睦生活的人如今因为争夺遗产而彼此互相残害。
回到住所的他卸下外套扔在一边,刚洗漱完想躺下休息听到外面的门铃声。
“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闭上眼睛,困意袭来,他对外面的人说道。
外面的敲门声停下了,苏槿站在门外,“我接到之前那位设计师的来信,他们说希望我能加入他们的团队。”
陈sir缓缓睁开眼睛,吸了口气,当机立断地拒绝“不行。”